林若瑶懒得搭理周丽丽，她无视了许雯的反应，径直走向了徐景瑞，打算去打个招呼。


    还没等开口，只听苏敏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好了，抽到舞伴的同志，现在开始自由练习。我和王副政委，会在一旁监督，放着你们有越界的行为。”


    李老师朝着眼前的演员们，微微点了点头，“今天下午，你们要做的就是磨合。没有抽到舞伴的女生，跟我去三号练功房继续训练。”


    李老师带着其他女生走后，苏敏和王建树站在一旁，两人目光锐利，观察着每个人的举动。


    来到徐景瑞面前， 林若瑶友好地伸出手，“徐同志，你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徐景瑞有些拘谨地握了握她的指尖，“我……我不太会说话，但我会认真跳的。”


    林若瑶眨眨眼，露出笑容，“正好，我也不喜欢说太多废话。”


    两人找了块空地，开始商量舞蹈动作。


    徐景瑞虽然话少，但专业素养极佳，几个动作示范下来，林若瑶立刻对他刮目相看。


    “你的转圈很稳，”林若瑶真诚地称赞，“我得多向你学习。”


    徐景瑞耳根微红，“你……你的身段更柔美，我们互补。”


    林若瑶和徐景瑞这边十分顺利，王淑云和姜超那边也不错。


    反观许雯和马建国这边，倒是状况频出。


    “错了！又错了！”


    许雯尖锐的声音在练功房里炸开，“这个动作是要转三圈，不是两圈半！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讲？”


    马建国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笨拙地调整着步伐，“对、对不起，我再试一次……”


    “试什么试！”许雯猛地甩开他的手，“都练了八遍了还不会，你是木头做的吗？”


    这声怒吼让整个练功房瞬间安静下来。苏敏皱眉看过来，“许雯同志，注意你的态度。”


    许雯胸口剧烈起伏，强压怒火道：“报告副政委，是马建国一直跳错动作，耽误大家时间！”


    马建国低着头，手握成拳头。


    林若瑶注意到，这个憨厚的男生眼眶已经红了。


    “马同志。”王建树副政委走过来，“你把刚才的动作再做一遍。”


    马建国僵硬地抬起手臂，动作机械得像在操练队列。


    当他转到第二圈时，果然又乱了节奏。


    “看到了吧？”许雯冷笑，“就这水平还来参加选拔？”


    “许雯！”苏敏厉声喝止，“注意团结！”


    林若瑶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轻声道：“马同志，你转圈时试着把重心放在左脚，可能会好些。”


    “用得着你假好心？”许雯一把推开林若瑶，“少在这装好人！”


    她用力过猛，林若瑶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好在徐景瑞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一向腼腆的脸上罕见地浮现怒意，“许雯，你太过分了！”


    “哟，这就护上了？”许雯阴阳怪气地说，“难怪配合得这么好，私下没少‘练习’吧？”


    “你！”徐景瑞气得脸色发白，“你少血口喷人！我和林同志，今天才……”


    “都给我住口！”还不等徐景瑞说完，苏敏一声厉喝，“许雯，立刻向林若瑶同志道歉！”


    许雯梗着脖子，“我又没推她，是她自己没站稳。”


    “你——”徐景瑞气的够呛。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好了。”林若瑶拉住想要理论的徐景瑞，神色平静，“我们继续排练吧，没必要因为这种人浪费时间。”


    “许雯，道歉！”苏敏声音提高，再次重复道，“你当着文工团是你家后院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苏敏这个副政委可不是吃素的，她可不会因为许雯的身份，就此放过她。


    “对不起。”许雯挤出这句道歉的话，看着林若瑶的眼神带着怨毒。


    林若瑶没有搭理许雯，只是转身和徐景瑞继续训练。


    而转身的瞬间，她听见许雯在背后，咬牙切齿地埋怨着马建国，“看什么看？都是你害的！”


    接下来的排练中，许雯变本加厉地刁难马建国。


    不是嫌他手太重，就是骂他节奏不对。马建国像个提线木偶般被她摆布，动作越发僵硬。


    虽然比之前动静小了一些，但周围人还是能听见许雯对马建国喋喋不休的抱怨。


    休息间隙，王淑云凑到林若瑶身边，“许雯这是把气都撒在马建国身上了。”


    林若瑶看了眼角落里垂头丧气的马建国，“马建国也是倒霉。”


    “可不是。”王淑云附和了一声，“刚才我用余光看见了，许雯训练的时候，眼神一直往你们这边瞟。”


    “她本来就想和徐景瑞一组。”林若瑶轻哼，“她肯定是嫉妒死我了。”


    “她真的是一秒钟都安分不下来。”王淑云吐槽了一句，“不过，我看你和徐景瑞磨合的不错。”


    “他专业水平很厉害。”林若瑶夸着，“而且话还少，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做搭档。”


    她看了眼王淑云，“你和姜超怎么样？”


    提起这个，王淑云脸垮了下来，“姜超是很厉害，就是这个人性格……有点怪。”


    林若瑶听后瞬间有了兴趣，“怎么个怪法？细说说。”


    王淑云拉着林若瑶往角落挪了挪，压低声音道：“姜超这人吧，跳舞时完全像变了个人。”


    “怎么说？”林若瑶好奇地追问。


    “平时相处着还算正常，一跳舞就……”王淑云话没说完，突然噤声。


    林若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姜超正朝这边走来。


    他身形挺拔，走路时背脊笔直，却在距离她们三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住，像被按了暂停键。


    “王同志，”姜超的声音毫无起伏，“该排练了。”


    他的眼神空洞地越过王淑云的肩膀，仿佛在看一团空气。


    “知道了。”王淑云撇撇嘴，等姜超转身走远才继续道，“这下你明白了吧。”


    林若瑶若有所思地看着姜超的背影，“他是不是……”


    “更怪的还在后头呢！”王淑云凑得更近，“刚才排练时，他非说我的呼吸节奏打乱了他的舞步，要求我按照他的频率呼吸。”


    “啊？”林若瑶瞪大眼睛，“这怎么配合？”


    “可不是嘛！”王淑云翻了个白眼，“而且，他练习的时候，嘴里还不断的念着拍子，像和尚念经一样，我根本没办法专心跳舞！”


    林若瑶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还有呢，”王淑云继续吐槽，“他拒绝任何肢体接触。刚才练托举动作时，他居然戴了副白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