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屋檐下，窗户上贴着鲤鱼窗花。


    屋里飘着炖肉的香味，黄慧慧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林若瑶和乔羽则在一旁打下手。


    马雄兵同霍凛川正蹲在院子里劈柴，小红和小东围着霍凛川转悠。


    “霍叔叔！”小东拽着霍凛川的衣角，“你再给我们讲讲打靶的故事呗！”


    霍凛川笑着揉了揉小东的脑袋，“下次的。等会吃饭前，叔叔带你放鞭炮！”


    “真的？”小东眼睛一亮，“我能自己点吗？”


    “想得美！”黄慧慧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她提着一桶水，放在门口，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东，“去年，你把隔壁你蒋阿姨的的鸡窝点着了的事忘了？”


    小东垮下脸，嘟囔着，“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那不是害怕，随手就扔了，谁知道那么巧……”


    “你的胆子还不如小红呢！”马雄兵拆着台，“你就老老实实在一旁看着吧。”


    小东气恼的踢了踢地上的木头，却因为太用力疼的嗷嗷叫。


    这一幕让大家顿时笑成一团，霍凛川忍着笑，揉了揉小东的头，“好了，外头冷，你们两个先进屋去，别再感冒了。”


    小红和小东进了屋，屋里马老爷子和老太太，正在坐在沙发上。


    悠悠则悠哉悠哉的趴在老太太腿上，享受着抚摸。


    “哟，小东这怎么了？”马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大过年的怎么哭丧着脸？”


    小红把刚才的一幕学给了两人，惟妙惟肖的样子逗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哈哈大笑。


    “来，奶奶给你揉揉。”老太太忍俊不禁，“你呀，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大的脾气。这下吃苦了，长记性了吧！”


    小东坐在沙发上，疼的哼哼唧唧，任由着自己奶奶给自己揉着发疼的脚。


    悠悠看着小东呲牙咧嘴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奈。他喵叫了两声上前，来到小东身边，用脸蹭了蹭小东的脚踝。


    神奇的事，被悠悠蹭了两下后，小东立马觉得好了不少。


    “奶奶，你真厉害，不疼了！”


    所有人都没多心，马老太太给小东穿上鞋子，“不疼就好。下次，可别这么冒冒失失了。”


    厨房里，林若瑶得知悠悠做事后，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悠悠，嘴上说着不喜欢小孩子，可实际上内心喜欢的不得了。


    不然，也不会主动给小东治疗了。


    “妹子，你说十二个菜够不够？”黄慧慧摸着下巴，“咱们这么多人，是不是有点少了？”


    “嫂子，够了够了。”林若瑶拉住了黄慧慧要去开柜子的手，“咱们九个人，吃十二个菜绰绰有余。而且嫂子，你这菜码这么大，要是再做那剩菜得吃到正月十五！”


    “剩菜好，剩菜代表年年有余。”黄慧慧笑眯眯的说，“要不凑到十六？咱们图个吉利。”


    林若瑶有些无奈，“不成。就是十二个，十二个足够了。”


    在这个年代，过年能吃上十二个菜已经十分奢侈了。


    这也是多亏部队的福利，今年部队发了不少的东西。


    “好好好，我听你的。”黄慧慧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三人在厨房里忙的时候，霍凛川抱着劈好的木头进了厨房。


    “嫂子，还用我帮忙不？”


    黄慧慧刚想说“不用”，却见林若瑶指了指一旁的菜篮子，“把那些菜处理了吧。”


    霍凛川没有任何怨言，点了点头，去一旁择菜。


    黄慧慧掩嘴轻笑，压低声音，“行啊瑶瑶，你家霍团长看来也是个妻管严，对你言听计从。”


    “那当然。”林若瑶一脸得意，眼中带着幸福，“我啊，这都是跟嫂子你学的。”


    黄慧慧和马雄兵的感情就很好，别人总是调侃马雄兵是妻管严，事事都听老婆的。


    “家和万事兴，夫妻之间就该互相扶持。”黄慧慧扒着蒜，“这样日子才能越来越好。”


    厨房忙活的差不多后，林若瑶摘下围裙洗了一把手。


    “阿川，咱们是不是该给爷爷奶奶打个电话？”


    今儿是除夕，无论如何都得问候一声。


    “我记着这事呢。”霍凛川看了眼手表，“正好，爷爷奶奶那边马上也要吃饭了。”


    和黄慧慧说了一声后，两人去了值班室。


    值班室只有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和家里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霍凛川同对方打了招呼，又从口袋里掏了一把糖拿了一盒烟，递给了值班室的哨兵。


    “同志，新年好，我们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霍团长新年好。”哨兵敬了一礼，“您用就是。这些东西……”


    “收着吧，今儿是过年吗。”霍凛川笑了笑，“除夕值班，辛苦你了。”


    哨兵心中一片温暖，他答应了一声，收起了糖果和烟。


    霍凛川拨号的时候，他拆开糖纸把糖块放入口中，甜甜的滋味让他心情都好了不少。


    电话拨通后，霍老太太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小川啊？”


    “奶奶，过年好。”霍凛川开口拜年，“爷爷呢？”


    只听电话另一头传来老太太的叫喊，“老头子，孙子和孙媳妇来电话！”


    很快，老爷子的声音响起，“臭小子，还知道打电话呢！”


    “今天不是过年嘛。”霍凛川声音带着笑意，“爷爷过年好。”


    霍凛川拜过年后，就轮到了林若瑶。


    比起语言简洁的霍凛川，林若瑶话就多了不少。


    “爷爷奶奶过年好，新的一年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笑口常开心想事成！”


    “好好好，我们借你吉言！”


    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老太太询问着，“你们吃饭没有啊？”


    “没有呢，我们今年和邻居一块儿过年，可热闹了。”林若瑶如实回答，“奶奶你不用惦念我们，今天是除夕，你和爷爷也吃点好的。”


    “哎呀，我们吃的可好了，我和你爷爷两个人还弄了六个菜呢！你也不用惦记我们，我们一切都好！”


    通了十分钟左右的电话，唠了一些家常，最后两边才不舍的挂断。


    出了值班室，一阵寒风袭来，林若瑶打了个哆嗦。


    霍凛川搂住林若瑶的肩膀，“今儿已经是暖冬了。”


    “没看出来。”林若瑶撇撇嘴，往霍凛川怀里靠，“这地方冬天比京市冷多了。”


    “马上就到家了。”霍凛川轻笑一声，“等回家就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