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武艺不高，自然不会上前，便由其亲卫代劳。


    亲卫扯着嗓子大声说道：


    “对面的兄弟们，我叫王麻子。”


    “之前是红寺堡的军户！”


    “你们知道我，来大秦后的待遇吗？”


    “家里不光分田分地，还给我分老婆！”


    “就我这样的，分的老婆也是如花似玉，千万别错。。。！”


    突然，咻的一声，一支长箭飞射而来。


    王麻子被射中头盔，调转马头便跑。


    攻心之策，失败！


    不过没关系，刘恒身后的大军，在亲卫的带领下，也是高呼起来：


    “拿饷银，去大秦！”


    “分土地，去大秦！”


    “娶媳妇，去大秦！”


    刘恒从小在边关所长大，没有继承千户位置前，经常跟边军打交道！


    自然知道这些大头兵想要什么。


    这种纯粹的大白话，他们才能听得懂！


    如今他们的耳朵里，就剩下去大秦。


    一旦战事不顺，下意识的就会想起去大秦，投降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对面的杨嘉谟也是没得办法。


    他这个甘肃总兵，估计是最穷的。


    除了偶尔的商队经过，卡点油水外，其他收入少的可怜。


    反正也不想打，便直接下令后退！


    ……


    下马关这边，却早已经开打。


    侯世禄脾气火爆，上来就是两万大军攻城，根本没有休整的打算。


    明军虽然都穿着破烂棉甲，其中却掺杂着大量家丁，他们都是其他参将凑的。


    榆林镇总兵官，他们自然也想插一手。


    不愧是正规军攻城，光登城车，破城锤投石车等，就有一百八十多架。


    后面还有三百多架云梯。


    最前面的敢死队，都是身穿双甲，手持圆盾加长刀。


    陈二狗因为打炮有功，如今也是升为百户长，棉甲里面还有锁子甲。


    头戴百户尖盔，头顶黑缨如同马尾。


    “对准投石车，开炮！”


    对于守军来说，投石车的杀伤力，是最大的，自然要优先关照。


    陈二狗不愧有打炮天赋，早就已经在城墙上，画好对应的刻度。


    炮兵按照距离，将炮口升高或者降低。


    炮兵用麻布包裹的长棍，打上油之后，快速将炮管清理。


    后面的炮兵立马跟上，一大包火药放进去，再把西瓜大小的炮弹装进去，用长棍再次桶实。


    随着最后面的炮兵点火。


    砰砰砰！


    二十四门红衣大炮齐发，石头打磨的实心球，对着攻城器械飞去。


    其中十颗只是砸死七八个人。


    十二颗炮弹，瞬间砸中投石车，造成木屑横飞的场面，却只毁掉一架。


    终究不是现代的爆破弹，没有那种大范围冲击力。


    但是有两颗炮弹，却形成跳弹。


    也就是砸在地上后，在强大冲击力下，造成第二次飞射。


    就跟打水漂一般。


    噗噗噗，两条线上三十几个人，直接被打爆，形成一条血雾。


    平时看起来犀利的甲胄，在炮弹面前。


    就像个笑话！


    而这种四分五裂，血肉横飞的样子，近距离观看，比较考验心理承受能力。


    周围的明军被吓得接连躲闪。


    还没有经过战阵的，便直接呕吐起来！


    见状。


    附近的家丁，凶狠的抽出雁翎刀，对着停滞的士兵，呵斥道：


    “都给我冲，想死吗！”


    就这样，在家丁的督军下，害怕的明军，扛着盾牌，继续向前冲锋。


    毕竟不冲也是死！


    随着三轮炮击，明军终于冲到城下，不过投石机已经不多，只有十几架。


    登城车撞在城墙上，士兵很轻易的就能往上爬，而不用担心金汁和石块。


    不过孟程对此早有准备，猛火油陶罐砸上去，立马燃烧起火焰。


    明军也是快速上前灭火。


    万物相生相克，沙土和毛皮都可以灭火，可惜明军只有沙土。


    穷比边军，有毛皮早就卖了！


    何况秦军，也不会让他们灭火，石块檑木疯狂往下砸。


    这么高的城墙，只要被砸中，有头盔和没头盔，并没有太大区别。


    只在于脑汁会不会爆开！


    随着时间过去，大量明军阵亡，最惨的还属于那些，身受重伤却没有死的。


    只能在城下惨叫，听的其他明军发寒。


    这才攻城第一天，就死伤严重，要不是发了饷银，这些边军绝对会摆烂。


    下马关没有护城河，有一段城墙却在山上，导致北边依旧是直角。


    而南边，却有长长的斜坡。


    士兵能够斜着攀爬，这也是下马关守北容易，守南难的原因！


    就算被敌军夺走，也别想守得住。


    侯世禄见正门攻不破，便召集其他将领，让每人抽三百家丁。


    组成三千人的突击军，从斜坡处攀爬。


    “冲啊！”


    三千人的家丁，很快聚集到山下，大喊一声为自己打气后，便快速冲锋！


    这些人，平常都能吃饱喝足，所以身材高大，体力自然也是极佳。


    不过一会时间，便冲上一半。


    孟程在箭楼中，早已经看到，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不屑的摇了摇头！


    这些家丁，大部分都是双甲，这些参将对自己家丁，还是舍得下本钱。


    这些甲胄的防御力，是非常高的，


    山顶箭垛内，英格兰长弓射出来的弓箭，都大部分被锁子甲挡住。


    这些人毕竟不是力士，无法将弓拉满。


    只有一些倒霉蛋，被射中眼睛，或者脖颈缝隙，才会掉落山下。


    但是这样的人，终究不会太多。


    这块山坡说长不长，却也不算短。


    十几个家丁，好不容易爬上箭垛，却因为甲胄太沉，累的趴在箭垛上。


    只能手持小圆盾牌抵挡伤害。


    可是迎接他们的，是丢弃长弓的士兵。


    还没射出两三箭，他们的手臂还有力气，手持金瓜锤，就是全力一击之下。


    家丁的脑瓜直接被打爆！


    这种金瓜锤，是匠作坊特意制作，用来对付重甲骑兵的，经常在做实验。


    孟程对这种武器，却出奇的感兴趣，从匠作坊拿来几百把。


    也许是因为救过他的命吧！


    山坡这一段，城墙不宽只能放五百人，而从下往上冲，却能聚集几千人。


    当年制造关口的人，也算是个人才，但是孟程肯定他没当过兵。


    虽然方方面面都考虑很周全！


    唯一没考虑的，就是士兵体力问题！


    长弓手毕竟只有棉甲，对拼之下容易吃亏，很快被杀的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