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选在即。


    局势又动荡起来了。


    金环蛇才刚稳定下来。


    格林已经收到了许多示好信。


    我也是。


    “里斯克！你知道的，我们不能站队。”我还记得格林说着话的时候的神态。她倚着门框，眼神里是那种洞悉一切的精明。


    我不喜欢她的做派。过于张扬，带着一种戏谑的残忍。


    但我不讨厌她。


    她很聪明。


    她说的没错。


    我们，金环蛇，我和她，不能站队。


    保守党，自由党，工党…


    无论谁上台，金环蛇都要有立足之地。我们贩卖的不是立场，是便利，是解决。权力更迭时，这种需求最为旺盛。


    “那就让一切都乱起来吧。”


    我和她。


    心照不宣。


    ……


    金环蛇暂时在内乱。


    当然，在控制之下。


    暗处的那些老鼠由开始骚动起来了。大概是觉得有机可乘。


    呵。


    我和格林已经处理了几波。清理门户不需要太多理由，血腥味是最好的警告。


    ……


    “工党竟然还有希望？”格林当时靠在我的书桌上，看着报纸。


    有点糟糕啊。


    她说。


    的确，工党的…不利于我们。


    “不着急。”我当时说。


    保守党已经开始行动了。


    ……


    信送到了弗瑞手上。


    她暂时需要离开。


    伦敦局势更加动荡起来了。


    我应该送她暂时回萨罗郡。


    ……


    她不愿意。


    意料之中。


    她站在我面前，手里攥着信，但眼神很坚定。“我不走，”她说，“这里需要我。梅尔也需要帮手。”


    我知道她不只是担心梅尔。


    她是不想再次被排除在外，像上次谢维奇事件那样，事后才知晓一切。


    她不是需要完全藏在羽翼下的孩子。


    但我又不忍心。


    ……


    又一次伏击。弗瑞也在。


    我没有提前拦住。


    该死。


    老家伙闲太久了。


    不行。


    我得送弗瑞离开。


    我应该保证她的安全。


    我答应过的。


    ……


    我送弗瑞离开了。


    没有商量，几乎是强制性的。我让梅尔亲自护送她回萨罗郡。


    萨罗郡的人手会保护好她的。我安插了足够的人，混入仆役、园丁，甚至当地的商贩里。


    当然，弗瑞不会知道。


    ……


    季诺里维夫的信件。


    关键时期。


    肮脏的手段。


    呵。


    人们又在游行。


    格林在窗边看着。


    似笑非笑的说些东西。


    我有点不想理她。


    “你什么时候把小弗瑞接回来？”她突然问。


    “别多管闲事。”我说。


    事实上。


    我不知道。


    在我送她离开的时候，我就做好了不会接她回来的准备。至少，在伦敦彻底平静下来之前。而伦敦，似乎永远不会真正平静。


    我害怕子弹会真正有一天我在她的身上。


    我害怕她真的会因为我而受伤。


    呵。


    我竟然在害怕。


    真糟糕。


    ……


    “小姐。”梅尔把信递给我。


    弗瑞的来信。


    我看完了，递给梅尔。


    “她在问你怎么样。”我说。


    “小姐，你什么时候…”梅尔有些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


    我当时想，我需要等伦敦的局势彻底安静下来。等大选落幕，等内部再度控制，等下一个相对稳定的周期。那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更久。


    ……


    我和格林的对立已经不需要了。


    老家伙的人手也差不多了。他安插的几个老人，在这次动荡里要么选择站队，要么被顺势清退。


    他总是不安分。


    呵。


    想退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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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老实实。


    ……


    弗瑞送来的信已经十二封了。


    每周一封。


    我几乎能够想象到她写信的样子。坐在萨罗郡老宅的书桌前，窗外是安静的乡村景色，她皱着眉，努力寻找可以书写的内容，不想让信件显得太过担忧或沉闷。


    我想见她。


    老滴答又在修表。他永远不会多问。


    梅尔…梅尔倒是很上心。她会在汇报完正事后，顺便提起萨罗郡传来的其他消息，比如弗瑞小姐似乎瘦了些，或者她问起伦敦的次数变多了。


    “小姐。人处理完了。”


    “小姐，新的信。”


    “小姐，我加派了人手。”


    信件在堆积。


    我也在动摇。


    我想见她。


    我受到了新的信，她说她要来伦敦，来找我们。


    我后悔了。


    我为什么要让她一直待在萨罗郡。那里安全，但也孤独。我固执将她推开。


    但她不愿意。


    她想来找我们。


    我想见她。


    ……


    那个拥抱来的突如其来。


    却理所当然。


    毕竟，她是弗瑞啊。


    不会计较我的犹豫和那些自以为是的保护。


    我会保证。


    我会保护她。


    ……


    我们回了伦敦。


    伦敦总是起雾。


    弗瑞买了自己爱吃的栗子。


    梅尔也休息下来了。


    挺好。


    我想，带她们暂时离开。


    尼斯挺好的。


    我说过想带她们去旅游。


    海边，沙滩…


    没什么不好。


    先离开伦敦。


    格林会收尾的。


    我给她机会。


    ……


    我希望，那是一场开心的旅程。


    弗瑞当然有足够的勇气。


    但她不需要接触你的我们都不耻的暗面。


    ……


    我答应我会保护好她的。


    我也会保护好梅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