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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里斯克小姐的奇妙故事

    “可怜的人。”我忍不住这样感叹。


    其实除了梅里克博士出现在休息室附近,整件事情似乎几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他就那样子被怀疑,背上了凶手的名头。


    “可能有人需要他是凶手?”简点点头,顺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盒草药烟和一支打火机。


    没等她下一步动作,我走近几步,“简,你答应过我的?”


    桌子上是散乱的文档,台灯照耀着,我从她手里拿过打火机。


    “…新的,我不常…”简有些心虚。


    我看了看那精致的打火机,笑了笑,顺手塞进了我的手提包里,“好了,简,我想,我们应该回家了。”


    我拉着她起身。


    时钟滴答转动,老滴答在身后朝我们挥手。


    ……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去事务所,而是直接去拜访了皮尔斯府邸。


    哦…是的,很不幸埃兹拉·皮尔斯爵士阁下遭受了这样可怕的事情。


    但是,皮尔斯府邸永远不缺主人。


    他的侄子,同时也是他的继承人的小皮尔斯先生,奥利弗·皮尔斯,迅速搬进了皮尔斯阁下的府邸。


    我想,他的确是最想要案子早点结束的人之一。


    同时,他也是案子的另一个嫌疑人。


    “遗产…”


    梅里克博士听到的争执,极有可能是死者和奥利弗·皮尔斯的。


    ……


    皮尔斯府邸就像我参加去过的任何相同身份地位的人的府邸一样,奢华又无趣。


    奥利弗·皮尔斯没有任何失去亲人的悲痛,只有即将继承巨额遗产的欢喜。


    读者们,我说过的,即使埃兹拉·皮尔斯爵士阁下在科学上并没有多少建树,但他有足够的钱财。


    大厅里忙碌着许多人,忙着清算的律师、估价师,奔走的仆人们,只有奥利弗·皮尔斯无所事事地享用着最新鲜的葡萄。


    “呵。”简明显压着性子。


    我只好拉了拉她。


    “皮尔斯先生,非常感谢您愿意…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一阵寒暄,还有无意义的对话之后,简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看着我的笔记本,奥利弗·皮尔斯先生十分坦诚,坦诚到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肯定需要那老东西的遗产…”


    “我对那些学术的东西不敢兴趣…”


    “happy…party…”


    上面几乎是这位特立独行的先生的原话。


    他也承认是他和埃兹拉·皮尔斯爵士发生的争吵,“没办法啊!我需要钱!他办这个什么审判,我什么都没有!”


    “感谢上帝。让我可以继承…”


    读者们,我只能说,这位先生,是很典型的浮夸公子,用《每日邮报》上的说法,就是“Bright Young Thing”。


    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对于他叔叔的死,他不关心也不在意。对于我的询问,虽然不满,但也还算有礼貌。


    “谢谢你,小姐,希望案子能够早日告破。我等会还有个聚会,很抱歉…”


    “不…是我们打扰了。”我起身,笔记本塞入手提包里,却发现简还没有回来。


    “请问?有看见我的同伴吗?”我拉住一个仆人问。


    “那位小姐在…原老爷的藏品室,我带您过去。”


    藏品室离大厅不远,算不上人来人往,但也有很多西装革履的人。


    奥利弗·皮尔斯先生显然对他叔叔的藏品不屑一顾,巴不得赶紧换算成实在的英镑。


    在仆人的引领下,我老远就看到了简。


    她半只手撑在台子上,低头看着里面的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旁边一位小姐的介绍,时不时点一下头。


    说实话,让我想起来她应付那位热情的销售员小姐,当她想知道什么东西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子。


    “弗瑞!”没等我走近,简就注意到了我,朝我朝手。


    我快速小跑了几步,“你在这看什么?这位小姐是?”


    “我是贝拉·克罗夫特,小姐,您好。”


    “您好,我是弗瑞·本。”我伸手握了一下。


    贝拉·克罗夫特小姐瘦瘦高高的,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聪明且安静。也确实如此。


    当我和简看向展台的时候,贝拉·克罗夫特小姐会适时的给我们讲解。


    简之前在看的,展台里面的东西,是化石。


    事实上,皮尔斯府邸里的藏品室有化石并不奇怪。


    埃兹拉·皮尔斯爵士就是依靠关于过渡化石的关键研究成果在学术界彻底稳固了地位。


    也是他少有的、拿得出手的学术成果。


    “岁月历经千万年的演变留给我们的痕迹。我们可以在上面见证…”贝拉·克罗夫特小姐的声音缓缓道来。


    她的确博学多才,谈吐优雅。


    到后面,我几乎是光听着贝拉·克罗夫特小姐用她深入浅出的语言给我讲解各种各样的古生物,过渡化石等等。


    “唉,贝拉小姐,你好厉害!”当时我是这么夸赞贝拉小姐的。


    即使到了我写这个故事的现在,我仍然认为,贝拉·克罗夫特小姐是一位非常厉害且优秀的女性。


    她在伦敦大学学习,有着古生物学和古典文学的学位证明,对于“达尔文与上帝之争”有着自己的看法。


    与她的交谈让我很开心,简一如往常地没有说什么。


    等我拉着简离开,回头时,我注意到贝拉小姐静静地看着那些化石。旁边有估价师走上前。


    ……


    “她是埃兹拉·皮尔斯的私人秘书兼藏品管理员。”等我们走远一点的时候,简突然说。


    “你怀疑她?”我立刻知道了简的意思。


    “她有嫌疑。”她应道。


    沉默。


    不可否认。


    我向前走,简和我一起。


    接下来是去案子的另一位嫌疑人那里。


    我已经会开车了,那么长时间,人总是要有一点进步的,不是吗?


    “简,好好休息一下,到了叫你。”我和简说。


    简只是笑笑,乖乖地闭目养神。


    她真的很累。


    梅尔小姐消失了将近两三个月,格林小姐隔三差五跑我们的事务所来,老滴答都警觉了不少。


    我不会问简夜晚出去干什么了,又为什么总是带着硝烟与血迹回来,金环蛇怎么样了?


    很多事情,我不问,是因为我们心知肚明。


    当时的我,注意到,她真的很累。


    到目的地时,我把车子停稳,等待了一下。简自己就醒了。


    “到了?那我们下去吧,弗瑞。”她捋了一把头发说。


    “唉,慢点,给你补妆。”我拉住她。


    简确实不化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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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很少涂脂抹粉,但是,她会涂口红。


    看过我之前写的故事,应该能够稍微理解一点吧?


    她不像我偏爱浅色和淡色的口红,她常用那种张扬的大红。


    我时常想,上帝怎么会让我遇见了如此独特且鲜明的简·里斯克呢?


    她中性打扮,短发,风衣,混迹于各种被认为应该与女性无关的场合(无论好的坏的),却又如此鲜明地宣告着,她是女性。


    啊…抱歉,我又不由自主地写偏了。


    还是让我们回到案子的调查吧。


    当时,我们所要拜访的人是维克多·彭德拉根牧师。


    我们走进教堂时,唱诗班的孩子们正在唱歌,声音很干净。


    维克多·彭德拉根牧师站在前面,闭着眼,看起来似乎很投入。


    等歌声停了,孩子们安静地离开后,他才转过身看到我们。他脸上立刻挂起那种温和的笑容。


    “两位女士,有什么事吗?”他问。


    我简单介绍了我们是谁,为什么来找他。


    听到皮尔斯爵士的名字,他叹了口气,画了个十字。


    “愿他安息。虽然他的道路偏离了主的指引,但我仍为他祈祷。”


    “我们听说您和他有些争论?”我问。


    “不是争论,”他纠正我,语气依旧温和,“是真理与谬误的分别。我很遗憾他没法与我继续走下去了。”


    简没耐心绕圈子,直接问,“反对进化论的就属你俩声音最大。现在皮尔斯死了,对你是不是正好?”


    牧师脸上的笑淡了点。他仍然笑着。


    “这不是位置的问题,女士。这是责任。总需要有人站出来捍卫真理,尤其是在有人试图用科学抹杀上帝的时候。”


    他看向我,“那位梅里克博士,他才是该被关注的人,不是吗?他的理论才真正毒害人心。”


    他又说了几句,意思都差不多,梅里克更危险,皮尔斯死了很可惜但也是警示,而他自己只是不得已扛起大旗。


    我们没待多久就走了。


    回到车上,简哼了一声,“看,他一点不掩饰他想接手的心思。嘴上全是上帝,心里算盘响得全伦敦都知道了。”


    “他看起来挺……正常?”我说,“但比奥利弗·皮尔斯那种直白的贪婪难对付多了。”


    是的,与其和这个说话温和、笑里藏刀的维克多·彭德拉根牧师交流,我宁愿去和奥利弗·皮尔斯先生交流。


    后来,根据简的消息,我们知道也是这位牧师大肆宣扬梅里克博士是杀人犯。


    这位悲天悯人的牧师,不在乎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他只是要接受“事业”,并且打倒对手。


    “接下来去哪儿?”我问,“回事务所吗?”


    “嗯,”简点点头,“得把这几条线理理清楚。奥利弗·皮尔斯急着拿钱,彭德拉根牧师想接手‘事业’,还有那位贝拉·克罗夫特小姐……”她顿了顿,“她也需要好好调查一下。”


    我回想起藏品室里,贝拉小姐凝视化石时那种专注甚至近乎迷恋的神情,点了点头。


    每个人似乎都有各自的盘算,而埃兹拉·皮尔斯爵士的死,恰好给他们各自铺了路。


    车子汇入伦敦的街流,我将车窗摇下一点,让微风吹散车厢里沉闷的空气。


    真相有时就像这伦敦的天气,藏在灰蒙蒙的雾后面,需要耐心,也需要一点运气,才能等到云开雾散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