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喜欢
作品:《春衫乱》 原本今日走上一遭,孙白芷已然确定施闻楼心意。
而此刻却又有几分突兀的后怕。
虽然二人居所相隔甚远,可自幼情谊,却又知他原本便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此这般人物,怎能如此容忍这般大胆之人日日待在身侧。
“她竟是如此不要脸之辈,你放心厉姐姐,若寻了机会,我定替你好好的在表哥面前说说,绝不让表哥如此误会于你,被那人蒙了双眼。”
“若真是如此,那我就提前谢谢妹妹。”
孙白芷装的一脸无害,实则心中早有谋划。
“表哥最不喜的便是身旁女子思虑太过,手脚太多也不好,不如姐姐这几日便好生在房中休养生息,至于其他,自有我代为处置?”
厉云柔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若能提前预知孙白芷究竟做了何事,厉云柔就算豁出了这条命,也绝不会愿意今日与之结交。
——
不曾真正将人送出院外,谢玉兰在得知这消息时,却显得格外风平浪静。
“要我说…这院中害群之马就那一个,也不知爷怎么想的,非要将人留下。”
自从前几次后,谢玉兰在院中,轻语和漫烟倒真成了常客。
如今她们二人休了假,便跑来谢玉兰这讲八卦。
“你家爷自有自己的考虑,用得着你们两个唉声叹气的,要是没事,能不能回你们俩的院里,我想睡一会。”
他们两个犹如父母般为谢玉兰操心,看着她这不思进取的模样,便更加无奈。
“虽说厉氏行径确实有些…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你说说你…自身条件又不差,如今既离不得府,还不赶紧讨好爷,省着到时候…”
人财两空。
谢玉兰却毫不在意。
从前觉得这施闻楼院中是龙潭虎穴。
走进来一步,便是丢了半条命。
可真正走进这院中时,却又能够感知到这院中的万分美景。
“我又不喜欢你们家爷,才不想为了一个男人争的头破血流。”
男人无足轻重。
倒这段时间她们二位给的好处多多了。
“只要抱住你们二位的大腿,接下来的日子就会好过些。”
室内又是一片无奈叹息。
轻语又想起来,同她说,“对了,你虽不将厉云柔放在心上,可那位孙小姐,你得小心谨慎。”
孙小姐?
谢玉兰之前也只是有所耳闻。
“是那个一直寄居在施家的表小姐?我从前也曾为她送过几次汤药,可是…好像她并没什么过分之举?”
她压低了声音,“哪里没什么过分之举?这孙小姐的眼睛都恨不得直接粘在我们三爷身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想成为爷的夫人。”
他还真是个……受人喜欢的人。
只可惜穿越而来的谢玉兰,也改不了在那个世界的习惯,最不会被背叛,且能让自己掌握的。那就是握在手里的权和真金白银。
“你们俩说…要是我一直都找不回自己的名册,是不是我就一辈子没有办法名正言顺地走出施家?”
“你这个榆木脑袋,你怎么还在想这件事,老夫人和爷都不会轻易放你离去,你如今就算是有名册,也走不了。”
这或许也会因祸得福。
施家给的月份俸禄可不少。
反正在哪打工都是打工。
要真的重新回到自己那家徒四壁的家中,到时真被那对丧心病狂的夫妇卖去了青楼,那往后的日子并不是难过,怕是根本生不如死。
“我不是想走。”
谢玉兰解释给他们二人听。
“我…我家里父母当初说是困难,将我卖来了府上,前些日子趁着可以探亲,还差点将我手中所有银钱全都掳去,我弟弟又欠下巨额赌债,我只是想…若是能留在府上,也能再帮衬些家中人,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见谢玉兰的经历,那二人神色都有几分同情。
“真是个可怜的人。”
——
施闻楼坐在书案前,手中文书上的字早就已经不知飞到了何处。
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那张脸,那日睡得极香的那眼眸。
她……
还真是个会勾引人的魅狐狸。
这几日处理着公务,又想起那单薄女子身影。
“这几日怎么很少见到轻语?漫烟的伤还没好?”
他抬头便瞧见依靠在一旁柜子上的秋实,却不见其他人。
“属下也不知两位姑娘去了何处,爷找他们何事?属下让人叫他们回来。”
秋实觉得意外,平时那二位姑娘在院中,还经常会被施闻楼嫌弃。
然而此刻,这又得了人追问。
“不用。”
他心中有着几分气血浮躁,便将手中的书本扔在桌上。
“今日天色极好,我去外面走走,不必跟。”
去外面走走?
秋实只觉得眼前的施闻楼似乎被人夺了神魄。
他这年年从年初到年末,不是泡在官署,就是在各地处置事宜,就连家中也鲜少归来,更别说要放下手中繁杂的公务,仅仅只是出去随意走走。
还不准他跟着?还真是奇怪的紧。
这几日连日放晴,院中的积雪几乎都被人扫到了廊下,等待着自然化去。
他步步走来,脑海中却仍旧在想这些旧事。
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谢玉兰的门口。
房内燃着炭火,也有几个女子嬉笑的声音。
“你真的…对爷没有半分动心?”
谢玉兰摇了摇头,展出了一抹笑意,“都跟你们说了好多次,没有,这世间不是所有的女子都会喜欢你们家爷这一款。”
冷淡如冰石。
性子极其骄傲而又暴虐。
虽然容貌出众,身材也极佳,那双手,那声音,却是足以魅惑。
但是她!
作为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施闻楼这副姿态之辈,也并非是首次瞧见。
自然心上并没有太多波动。
更何况眼前的可是金主大大。
然而站在门口的他听见了这话时,却蹙了蹙眉。
他在这不知所措,里头那位倒是清醒的很。
他甩袖而去,不曾惊扰室内的万分安宁。
自从那一日,他似乎有意疏远谢玉兰,甚至还同意了孙白芷的邀请,去了老夫人院中做了好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