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雪却已经恢复了冷峻，对医生道：“带他们回房间休息，仔细检查，用最好的药。”


    回到卧室，医生重新为顾临安清洗额角和手臂的伤口。


    额角的伤口稍深，需要贴一块纱布，手臂上的则是几道较浅的划痕。


    慕青雪就站在旁边，抱着手臂看着，脸色依旧不好看。


    等医生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顾临安看着她紧绷的侧脸，试图缓和气氛：“看来今天下午的签约仪式泡汤了？”


    慕青雪冷冷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管那个？”


    她走到他面前，轻抚过纱布的边缘，眼神阴沉：“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出了什么？”她知道顾临安的反应速度和观察力异于常人。


    顾临安神色凝重起来：“不是意外。吊灯坠落的轨迹太精准，直指青鱼。而且，我感觉……”


    他顿了顿，皱起眉，“在它掉下来之前，好像有一股很微弱，但极其阴冷的能量波动一闪而过，像是……触发了什么。”


    “能量波动？”慕青雪眼神一厉，“妖力？还是法力？”


    “说不清，”顾临安摇头，“非常隐蔽，一闪即逝，如果不是我当时精神比较集中，根本察觉不到。而且……感觉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遇到过。”


    那种阴冷的感觉，让他莫名地有点心悸。


    慕青雪的眉头紧紧锁起。


    熟悉？顾临安接触过的妖族或者修士有限……难道是她身边的谁出了问题？


    还是……


    苏棠那条蛇又玩了什么新花样？


    不管是谁……


    她眼底寒光闪烁，你彻底惹怒我了。


    看着顾临安额角的纱布和手臂的伤痕，她突然伸手，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惊人。


    顾临安被她勒得有点疼，却能感受到她身体细微的颤抖。


    “听着，”慕青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偏执的狠厉，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我会尽快找出那只老鼠，把他揪出来……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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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瑟瑟值：90950/200000】


    顾临安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我知道了。你别太担心，我自己也会小心。”


    他知道，这次的袭击，彻底触动了这只狐狸的逆鳞。


    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静了。


    而此刻，城市另一端。


    苏棠看着手下发来的“行动失败，目标仅轻伤”的报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愉悦地笑了起来。


    “没关系……第一步，只要种下怀疑的种子就够了。”


    她晃动着红酒杯，眼神兴奋，“慕青雪……猜忌吧，愤怒吧！把你身边所有人都怀疑一遍！这样……我才好进行下一步啊。”


    “顾临安……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


    夜幕低垂，主卧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


    慕青雪亲自替顾临安换药，动作比起专业医生显得生疏，却异常小心翼翼。


    冰凉的指尖蘸着药膏，轻轻涂抹在他额角的伤口周围，呼吸屏住。


    顾临安靠在床头，看着她专注而紧绷的侧脸。


    灯光下，她长睫低垂，紧抿的红唇泄露着内心的不平静。


    “其实……可以让医生来的。”顾临安忍不住开口，打破这过于凝重的安静。


    “闭嘴。”慕青雪头也没抬，语气硬邦邦的，但手上的动作又放轻了几分，“我的人，我自己照顾。”


    药膏带来一丝清凉，缓解了伤口的灼痛感。


    顾临安看着她这副难得流露出紧张和笨拙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遇袭而产生的阴霾，反而被一种奇异的暖流驱散了些许。


    这只嘴硬心软的狐狸……


    换好药，慕青雪并没有立刻离开。


    她放下药膏，手指却依旧流连在他的脸颊脖颈，仿佛需要通过触碰来确认他的真实存在。


    “今天……”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推开青鱼。”


    顾临安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为这个道谢。他笑了笑：“应该的。她是你妹妹，也算……是我的。”


    “不只是因为她是我妹妹。”慕青雪抬起眼，深深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的第一反应是保护她……这很重要。”


    “这证明，我没有看错人。”


    顾临安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自己躲开，看着她被砸？”


    慕青雪没有回答，只是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握得很紧。


    有些答案，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在危急关头本能的选择，最能看清一个人的本质。


    “那个能量波动……”顾临安想起白天的细节，眉头又蹙了起来，“很诡异，阴冷，一闪即逝……我总觉得在哪里感应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慕青雪的眸色也沉了下来：“我已经让老道士去查了。她擅长追踪和阵法，应该能看出点门道。”


    她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不管是谁，藏得多深，我都会把他揪出来！”


    看着她这副煞气腾腾的样子，顾临安心里反而安定了些。


    有她在，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


    他放松身体，往后靠了靠，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看来我这‘唐僧肉’还挺抢手，走到哪儿都有妖怪惦记。”


    慕青雪被他这话逗得嘴角微弯，但很快又绷起脸，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他没受伤的胸口：“所以你给我安分点！从明天起，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不准离开我超过三米！”


    “三米？”顾临安挑眉，“包括上厕所和洗澡？”


    慕青雪眯起眼，气息危险：“你说呢？我的‘贴身’秘书？”


    【叮！亲密接触！瑟瑟值+300！】


    【当前瑟瑟值：91250/200000】


    顾临安喉结滚动了一下，明智地选择闭嘴。


    慕青雪满意地哼了一声，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依旧维持着极近的距离，看着他。


    卧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低声问：“害怕吗？”


    顾临安怔了怔，随即明白她问的是遇袭的事。他想了想，诚实地回答：“当时有点懵，现在……还好。”


    他看着她，“就是有点担心你和青鱼。对方明显是冲着你或者我来的，这次不成，恐怕还会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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