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雪也顺势坐起，丝滑的睡裙肩带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但她毫不在意，只是深深地看着他。


    “我只是在设想一种可能性。一种……或许对我们所有人都更好的可能性。”


    她的语气不像开玩笑，也不像单纯的试探，反而带着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冷静。


    顾临安皱紧眉头：“我不觉得这是什么更好的可能性。感情不是可以分享的东西。这对青鱼不公平，对你不尊重，对我……也是一种困扰。”


    他试图理清这混乱的局面，“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以后会变心？还是担心青鱼会因爱生恨？”


    慕青雪看着他眼中的困惑，心里那点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反而更加清晰了一些。


    他果然……是这种反应。


    只是，她此刻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叹息。


    她垂下眼眸：“我担心的……是更长远的事情。人类的寿命太短暂了……就算找到方法延续，千年，万年呢？


    漫长的生命，强大的欲望……只困守一人，你真的不会厌倦吗？”


    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他：“而我……或许也需要一个……‘帮手’，来分担一些……‘压力’？”


    顾临安被她的话震得一时无言。


    他没想到慕青雪竟然想了那么远，甚至……想到了共享？！


    这完全颠覆了他对这只狐狸精独占欲的认知！


    她是认真的？


    顾临安仔细审视着她的表情，试图找出任何一丝戏谑或玩笑的痕迹，但没有。


    是因为她妹妹？


    还是因为……


    她对未来真的充满了不确定？


    顾临安的心情变得极其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反问道：“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可以用来‘分享’和‘分担’的工具？甚至可以像物品一样，安排给谁就是谁？”


    慕青雪立刻反驳：“当然不是！”


    她抓住他的手臂，力道有些大，“你明知道不是！正因为你重要，是独一无二的，我才……我才不得不考虑这些！”


    她似乎有些激动，胸口微微起伏：“我不想看到青鱼因求不得而痛苦甚至走上极端，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我更不想……在无尽的生命里，某一天看到你因为厌倦或者别的什么而离开！


    如果……如果有一种方式，能让我们更紧密地捆绑在一起，能让大家都得到想要的……为什么不能考虑？”


    顾临安看着她眼中罕见的脆弱，心里那点不快渐渐被心疼取代。


    原来强大如她，也会害怕失去，也会对未来感到不安。


    他叹了口气，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傻瓜。”


    慕青雪身体一僵，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未来会怎么样，谁说得准呢？”


    “或许有一天我真的能活很久很久，久到你觉得腻烦也说不定。但现在，此时此刻，我只想看着你，只属于你一个人。”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丝：“至于青鱼……她还小，她的感情或许只是一时的迷恋和依赖。我们应该做的是引导她。


    而不是用这种……看似捷径实则后患无穷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这对她不公平，她的感情也不应该成为你用来‘捆绑’我的筹码。”


    他捧起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慕青雪，我要的是你，只是你。不是附赠品，也不是共享品。如果你真的对我有那么一点信心，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吗？”


    慕青雪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的真诚。


    她心底最坚硬冰冷的某个角落，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下，然后悄然融化。


    她忽然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声音闷闷地传来：“……知道了。”


    顾临安感受着怀里难得流露出依赖的狐狸精，心里软成一片。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拥住。


    看来，再强大的妖怪，在感情里，也会变得患得患失。


    不过，这样偶尔露出脆弱一面的小雪……似乎更迷人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不再说话。


    【叮！情感深度交流，信任度提升！瑟瑟值+800！】


    【当前瑟瑟值：88950/200000】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落，仿佛也在为这份来之不易的坦诚而无声祝福。


    ....


    清晨。


    顾临安先醒，低头看着依旧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慕青雪。


    经过昨晚那场深入，却并不激烈的交流，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少了几分剑拔弩张的占有，多了几分温存。


    他小心翼翼地想挪开她的手臂，这次，那条圈在他腰间的毛茸尾巴只是不满地抖动了一下，并没有收紧。


    慕青雪哼唧了一声，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紧地往他怀里钻了钻，脸颊无意识地蹭着他胸前的肌肤。


    顾临安失笑。


    他放弃了起床的念头，任由她抱着，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又过了许久，慕青雪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对上顾临安含笑的眼眸，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昨晚自己的“失态”。


    耳根微微泛红，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艳的模样，只是眼神柔和了许多。


    “早。”


    她松开手脚，若无其事地坐起身，理了理滑落的睡裙肩带，仿佛刚才那个赖床撒娇的不是她。


    “早，小雪。”


    顾临安也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被她压得有些发麻的肩膀，“今天有什么指示？”


    慕青雪瞥了他一眼，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向浴室：“今天放假。”


    “放假？”顾临安有些意外，这只工作狂狐狸居然会主动放假？


    “嗯。”慕青雪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南城那边暂时僵持，需要等对方下一步动作。趁这个空档，休息一下。”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也准备一下，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又去哪？”顾临安走到浴室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刷牙的侧影。


    即使是这种日常琐事，她做起来也带着一种赏心悦目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