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远在他乡的毛棋心神不宁了。


    毛棋可以猜到的是，文静已经怀疑上他了。他不知道，是谁向文静透露了秘密，李峰？金宇？还是梁波？这些人都有可能告密。或者，是他自己哪个环节出错了，被文静盯上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酒店的房门。


    “谁？”毛棋声音发紧。


    “我。”


    毛棋听出是柳笑，开了门。


    毛棋嗓子发涩：“笑笑，这么晚了……”


    柳笑没说什么，径直走进房间。


    “白天人多嘴杂，我们都没好好聊聊。”柳笑将挎包和一提红酒放置在桌子上，“现在只有我们俩，可以放心聊聊。”


    “笑笑，我们……应该保持点距离。”毛棋低声说着，像在提醒自己，“我怕我……”


    “怕兽性大发？”柳笑轻笑一声，“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毛棋的眉毛都快打结了。


    “笑笑，我不能再犯错了。”毛棋清醒地说。


    “毛棋，你这次远道而来，就为了看看我的手机维修店？”柳笑故意这么说。


    “笑笑，也来看看你，叙叙旧，再当面说声对不起。”


    “那你既然过来了，为什么要急着回去呢？就因为你的女友催你回去吗？”


    “也不全是。那边事情也多，我也想早点买设备，早点招人，早点把店开起来。”


    “这些都是借口。你心里……不要我了！”


    柳笑的眼眶湿润了。继而，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这个时候，柳笑多么希望毛棋能给她擦去眼泪，或者将她拥入怀中。她需要安慰。


    “别哭，笑笑，我答应过陈琦，我不能对不起他。”


    柳笑不再说什么，她取出红酒，晃了晃：“陪我喝完，我就走。”


    “我酒量差，可能没喝完就醉了。上次我就是酒后乱性，这次要重蹈覆辙吗？”


    “你别有负担，我不会让你负责。”


    柳笑旋开软木塞，房间里涌起微酸的莓果香。


    柳笑取来酒店房间的玻璃杯，倒好红酒，递给毛棋。


    毛棋接过杯子，他碰了一下柳笑的杯子，一饮而尽。


    酒液冰凉，滑过毛棋的喉咙，像一条火线，将毛棋内心的挣扎烧得噼啪作响。


    “笑笑，我不能多喝，你也是，明天手机维修店还得靠你去管理。”毛棋尚存一丝理智。


    “吻我！”柳笑像下了一道命令。


    毛棋怔了一下：难道陷入爱情之中的女人都会这样不顾一切吗？


    毛棋轻轻地摇摇头，他不想再迷失自己。


    柳笑主动凑了过来，手臂不小心碰到了红酒瓶。酒瓶掉落到地毯上，在地毯上闷声滚了一圈。红酒洇开，像一摊新鲜的血浆。


    柳笑却不管不顾地亲着毛棋，如同久违的烈火碰到了干柴。


    两人亲吻了一会。


    毛棋推开柳笑。


    “笑笑，别这样，我们回不去了。”


    “我把女人最好的都给你了，你却这样说。”柳笑哭了。


    毛棋捡起红酒瓶，将酒瓶里剩余的红酒全部倒入杯中。


    “笑笑，来，敬我们的过去。”


    柳笑摇着头。


    毛棋只好自己将酒喝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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