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分针“咔哒咔哒”地走,霓昭的体力逐渐不支。


    她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四肢开始发麻使不上力气,呼吸开始减弱失了规律。


    中途士兵突然醒过来,看她难受的样子想起徐刻的话“不能打!身体很重要。”


    于是贴心地献上清水,“要不喝点?”看她那副虚弱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开人世了。


    “不用了。”无济于事。


    系统和天道想让她死,做什么都没用。


    还剩五秒、四秒、三秒、两秒、一秒。


    霓昭屏住呼吸,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无数次在心里祈祷能让她死得轻松点。


    她双眼紧闭。


    过了一分钟。


    再次睁开眼。


    诶?


    不对吧,她怎么还在这?


    不应该上天堂或者回到现实世界吗?


    她还为此特意绝食了呢。


    意识到自己没死并且还会一直活着,霓昭冲着士兵咧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那个……水能再给我喝一口吗?”


    士兵盯着她良久,才漏出一个鄙夷的表情,将水端到她面前,“诺,喝吧,快点。手举得很累。”


    喝饱了,霓昭又笑,“兄弟,有吃的吗?好饿。”她的肚子适宜地传出一声,响彻整个禁牢。


    “哎……我去问问。”


    吃饱喝足,霓昭疑惑地想着,难道之前系统都是骗自己的?


    任务完成不了也不会死?


    担惊受怕一整晚,霓昭最终还是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


    霓昭一连在禁牢里待了两日。


    细嫩的手腕处被铁链磨出一道道红痕,手臂因为长时间架起而无力酸乏,她难耐地挪动了两下。


    与此同时,“嘎吱”一声,门呗打开。


    徐真真抱着一只灵宠散漫地走进来。


    眼里满是怜悯和不屑。


    “霓昭,今天就要死了,有什么感想吗?”她语气狂妄,手指慢慢顺着灵宠的毛。


    “什么死了?谁和你说今天我要死的?”系统都没把她杀死,是徐真真说死就死的?


    “哦哟哟哟,看看这倔强样儿,都邋遢成这样了,嘴巴居然还是硬的。”徐真真笑得夸张,捂着肚子蹲下身。


    “那我告诉你个秘密?”她将头凑近霓昭。


    “献祭仪式今天就要开始了,你猜?仙君的内丹没拿到,要用谁来献祭呢?”她挤眉弄眼,尖指甲点在霓昭的额头,戳出一道红印子。


    献祭?


    内丹?


    和容霁在禁宫里度过的日子太久,几乎要忘了这两个词。


    三千年一次的献祭仪式这么快就到了吗……


    作为纯阴之体,所以要被献祭?


    “好自为之吧你!”徐真真走了,“对了,侍卫!记得好好款待我们的祭品!让她饱、餐、一、顿~”


    尖锐的声音萦绕在整个禁牢里盘旋不散,仿佛魔咒一般笼罩在霓昭的脑袋上。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刚刚死而复生就告诉你命里还有一劫,还是躲不掉的那种。


    起起落落起落落落落落。


    直至跌倒谷底,再也翻不了身。


    霓昭将头垂下,躲避从窗户里照进来的阳光,突然觉得那道光线格外的刺眼。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外面正在敲锣打鼓格外热闹。


    庆祝神树不朽,庆祝仙府长存。


    去你的神树!


    食人树还差不多!


    她在心里叫骂道。


    可是无人能懂她的心情。


    此刻的仙府像过节一般热闹。


    “徐族长!不愧是徐族长啊!仙府的未来总算有了着落。”男人端着酒杯,豪迈地拍上徐刻的肩膀,称兄道弟。


    周围人跟着应和,却都笑不见底。


    徐刻面上跟着笑,嘴里说着恭维谦虚的话,心里却在唾弃。


    哼,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一个个看起来像在祝贺他祝贺仙府,实际上因为神树的保护权又一次落在了他手上而气得牙痒痒吧。


    一群没用的家伙。


    和他徐刻比?


    还太嫩。


    他笑着和众族长说了几句就假借要操持献祭事由先退一步。


    天色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暗,徐刻单手一指木头,一束火焰拔地而起,犹如一座小山。


    隔着火焰人看不清人,心看不清心。


    一位大祭司赶到现场,为献祭仪式跳舞,她手里拿着铃铛和五色旗,右脚抬起又落下,围着火堆跳了不知道多少圈。


    霓昭什么也不知道,呆在小小的一方禁牢里不知道时间的长短,也不知道死期何时到来。


    她甚至觉得这个献祭仪式是系统安排给她的死法吧。


    那么……她接受。


    “嘎吱——”


    禁牢的大门被拉开,两个身着盔甲的侍卫整齐划一地走进来。


    他们帮霓昭松开了手腕的铁链和缠在她脖子上的绳索,一人一边扼制住架着她往外走。


    “是要去献祭了吗?”她喃喃自语道。


    身边的侍卫皱了下眉头,表情抽搐了几分却没有回答她。


    短短的一条路七拐八拐走得十分漫长。


    人群哄闹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火红的火焰将天照得通亮,庆祝着仙府在这一天即将重生。


    三千年一次的洗牌,三千年的积淀,终于有了着落。


    “绑上去!”徐刻在旁边吩咐。


    “是!”两名侍卫将霓昭按在木头板上,用绳子牢牢地固定住。


    怕她逃跑,徐刻还特意给她施了定身咒。


    绑住她的木板被人施了法术不断朝火焰靠近。


    温暖、热、滚烫、灼烧。


    霓昭的身体一开始发烫,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火辣辣地疼,直到后来完全没了感觉。


    她像一个飘出身体的灵魂,麻木地看着木头板上的自己被烈火灼烧,身体和脸被火焰包裹。


    然后感叹系统和天道的不公。


    连死都要死地这么痛苦吗?


    她沉沉地闭上眼睛。


    “啊!”


    “救命!”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随后整个会场的人都开始骚动。


    “快跑!!!”有人大声地吼。


    可是来观摩献祭仪式的人太多了,小小的一方角落引发地骚动并不足以让每个人都注意到。


    直到大火攻来,所有人都开始跑叫。


    霓昭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扯了一下,随后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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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里。


    “昭昭?你醒醒!”熟悉的声音传至耳边。


    霓昭不敢置信地睁眼。此刻她被一个裹满了冰水的球体围住,透过冰水不确定地看向对面人。


    容霁?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容霁心疼地看着霓昭,手颤抖地想要触摸霓昭却不敢动。


    “我们回家。”他想将她带走,带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休想跑!”徐刻带着一大群精兵赶来,拦住两人。


    容霁懒得废话,大掌一挥,黑雾随着衣袖飘出,威力却巨大,将徐刻的一半精病撂倒。


    “徐族长,不急。我们还有一大笔账要算呢。我不会放过你的。”容霁眼眸里的恨多得快要溢出来,施展法术的手臂青筋暴起。


    “把霓昭留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容霁身上还有他留下的噬心毒,只要他一发号令,这人没有好果子吃。


    他何尝不会料到将霓昭带走,这人必将找他麻烦。


    可只要噬心毒在他身上一天,这人就受他管控一天!


    没得任何商量!


    “那只好速战速决了。”容霁轻巧一笑,脚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


    他指尖的黑雾速度极快。


    雾,看起温和实则能化为各种形态。


    此刻,那群黑色的雾化成了无数把利剑直直地朝徐刻他们冲去。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别怪我不客气!”徐刻吹胡子瞪眼,大放厥词。


    他口中默念噬心毒的咒语,犹如唐僧念经一般将那咒语绕在嘴边好几十遍。


    正得意地打算看看他们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仙君是怎么被体内的噬心毒痛得满地打滚的。


    可还没得意几秒,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不对,不对劲。


    为什么容霁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体内的噬心毒呢!


    噬心毒呢!


    像是知道徐刻所想,容霁狂妄地大笑,捂着肚子笑得泪花都快要出来了。


    “老头子,还想用噬心毒控制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早就解了,你安排的奸细没告诉你吗?”


    他嘴角微微一扬,没给徐刻反应的时间一个快步,转瞬间来到了徐刻的身后。


    “hi~”


    下一秒,剑身穿透徐刻的腹部,鲜血顿时染红了徐刻那雪白的衣裳。


    “啊!!!!!”目睹这一切的徐真真尖叫起来,快步跑向自己的爹爹。


    “爹爹!爹爹!”她手指颤抖地抚上徐刻的腹部,泪水如断线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容霁!你还我爹爹!”她气得发疯,顾不得脑袋上精致的头饰,一把扯下来喊着容霁的大名就要和他对决。


    “我不讲什么不打女人的话,你是知道的。”被父亲养在温室里的娇嫩花朵,能有什么威胁?


    最后的结局无非是被人从土里一把薅出然后拦腰折断。


    但危机远没有解决。


    “容霁,若还想让霓昭活命,就住手。”谢染霜扯着霓昭那被烧得褪了皮的胳膊,吊儿郎当地威胁他。


    徐刻是个精明的老狐狸,怎么会什么准备都没做好就单打独斗呢?


    谢染霜早已和徐刻打着配合趁容霁不注意将霓昭抢了过来。


    什么都没用,霓昭是最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