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妈妈就是当小3破坏别人的家庭，只是单纯为了钱。他不止一次厌恶自己恶心的来历。


    鸿林掀开他的被子：“别这么悲观啊，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要是真不愿意，你也没办法上位啊。而且，应黎心好像也没有男友吧。


    “我听说以前追她的，都莫名其妙放弃了。”


    不是莫名其妙。


    可能是像他这样，被揍了吧。


    “不管有没有，学姐和我，本来就隔着天堑。”


    鸿林做出一副想笑又拼命憋住笑的表情：“啊？哦，你还真想过当驸马的事啊？我只是想让你趁她对你有点兴趣，多捞点钱，没让你想那么远啊。”


    梁越像被戳破了心思，夺回被子，盖过脑袋：“我没想过！”


    “行了，别作了，起来上药。”


    躺了一个上午，下午梁越顶着满脸的OK绷去摇奶茶了。


    “您好，找3块给您，谢谢。”


    怨气重得，被经理骂了好几句。


    “一杯奶茶，放点芋圆和珍珠。”


    “学姐？！”梁越一惊，猛地抬起头。


    应黎心狐疑地看着他，随手给他丢了张百元大钞：“剩下的算小费。一惊一乍的，怎么，我吓到你了？”


    “不、不是。”


    见她抬起手要抚摸自己的伤口，梁越惊得后撤了两步。


    “停着，让我看看。”应黎心捏住他的下巴，粗鲁地上下翻看了一遍，“又被他们打了？”


    “……嗯。”


    其实不是。


    虽然那群混混三五天就来揍他一顿，但打得都不重，至少不像现在一样重。


    “吃饭了吗？”


    梁越耷拉着脑袋，摇摇头，好一会儿，才低声问：“学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就算好了，你缺爱啊？”应黎心安慰似的随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对我家狗也这么好，不用有什么负担。”


    真温柔啊，学姐。


    对啊，学姐说的没错，他就是缺爱。


    连阳光不经意地挥洒到他的身上，他都觉得应该双手合十地虔诚感激。


    “什么时候结束？带你去吃饭。”


    梁越把奶茶递给她：“不了学姐，欠你的太多，我就还不上了。”


    应黎心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问：“你被人打成脑震荡了吗？我问你时间，老实告诉我就行。”


    “……五点。”


    这几天她实在太温柔，让梁越差点忘了她那糟糕的脾气。


    “奶茶给你了，休息会儿。”


    应黎心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开始翘着腿玩手机。


    梁越做奶茶也做得不专心，三番五次，不知道怎么的，视线就被她吸引了过去。


    经理贴着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学姐，她今天穿的裙子太短了。”


    “扣五十～扣五十～”经理站直身体，敲了下他的头，“谁允许你上班干无关的事了？裙子短关你什么事，人家也不是你女朋友。”


    梁越反应过来：“抱歉，经理。我今天状态不太好。”


    “诶，年轻人，虽然要存着点远大的志向，但也要念着点脚踏实地才行。再扣五十。”


    “我知道了。”


    梁越明白经理的意思，他自己也明白，本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所幸他对学姐也只是有点朦胧的好感而已。


    按理来说，梁敬尔看不惯他身边出现任何一个亲密的人，这次却没选择直接对学姐出手。


    可能性只有一个，她是梁敬尔也不敢惹的人。


    说不准，学姐还真是那位应家的大小姐。


    梁越捏了捏手里的那杯奶茶，又轻轻地放下。


    应黎心坐在玻璃窗边，拿桌上的玫瑰花拍了几张照，发给沈容。


    【沈容哥哥，我好不好看？】


    沈容疲于应付：


    【宝贝特别好看，笑得也很甜。】


    应黎心不在乎他是不是敷衍，心满意足地发了几条甜甜腻腻的消息。


    等梁越局促地帮她拎起包，时间已经不早了。


    今天她又换了新的包，还有小高跟。


    她似乎很偏爱不同的高跟鞋，尖的、平的、高的、矮的，到脚踝的，或是只浅浅贴着脚跟的……


    应黎心今天穿了双红色尖头带丝带的半高跟鞋子，几根丝绸质地的红色带子暧昧地贴着她小腿的皮肤缠绕而上，和她身上的红色裙子相得益彰。


    梁越不会分辨这些，但他觉得好看。


    “学姐，抱歉，是不是等久了？”


    “知道等久了还不快点？”应黎心自己没有发现，她面对梁越有种超乎寻常的耐心，也许是觉得他有几分像她养过的那条小笨狗。


    梁越帮她推开玻璃门：“对不起，学姐，我下次肯定不让你等这么久。”


    “给你买两件衣服吧，你没衣服换吗？总穿同一件。”


    梁越无奈地解释：“我只是同款式买得比较多，批发价便宜。我每天都会洗澡，确保身上不会有异味。我很干净的。”


    有一点他没说，这些衣服都是前年买的了，他还没穿完。


    应黎心没兴趣去深入了解他的生活，左耳进右耳出：“那就去买几件新的。”


    “不用了学姐！我真的不需要。”


    他确实不需要，年轻高挑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35一件的地摊货，也能穿得像3500一件的高档品。


    他的脸憋得很红：“我穿这几件就够了。”


    “行吧。”见他实在很抵触，应黎心给管家发了条消息，让他准备个五六套年轻男人穿的衣服。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梁越就忍不住低头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廉价衣服，和那双已经磨得鞋底都快变平的运动鞋。


    再看看学姐身上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小裙子，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可能学姐今天抱他一下，明天身上就要起疹子了。


    等两人到达月颂楼，迎面走上来一位穿着规整西装的年轻管家，他递过来几个袋子：


    “小姐，衣服都在这里了。”


    应黎心斜了他一眼：“拿去换上。”


    “不用……”


    “还要我说多少次？”


    “我知道了，谢谢学姐。”


    梁越拎着几个上面印着品牌logo袋子，莫名感觉自己像那种古早言情剧里被偏爱的小白花。


    他被领进洗手间的某个隔间里。


    外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被谁踹开了门，管家小心翼翼的嗓音响起：“小姐，小心滑。”


    梁越上衣脱了一半，紧张地定在了原地。


    下一秒，隔间门就被踹了踹。


    “还没好？”


    “好了，学姐，很快了。”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几个硬皮质袋子撞到一起，发出刮擦的碰撞声。


    他换下的T恤和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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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在隔间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悄悄拿走……等他出来，发现早就被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应黎心帮他理了理领口，难得夸赞了一句：“还挺适合你的。”


    梁越连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拘谨地任她打量。


    在心里，他则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些钱，又不知道他得打多少份工作才能还上。


    ……


    今天“约会”的照片，在晚上又被人po上了论坛。


    帖子下面的留言比前几天要温和得多：


    【还别说，有点霸道总裁和小白花内味了。】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们还挺配的吧？一个爱钱一个爱脸。】


    【如果ylx愿意by我，让我开豪车住别墅也愿意啊。】


    【一时竟不知该羡慕谁。】


    【丑八怪和穷鬼绝配，呵呵。】


    梁越心都提了起来，怕应黎心见了会从此远离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才试探性地给她发了条消息：


    【学姐？】


    过了会儿，他又发：


    【论坛上的帖子，学姐看到了吗？】


    等了好一阵子，在他以为应黎心不会回复的时候，他收到了条消息：


    【哦，看到了。】


    看样子，学姐完全没放在心上。


    在松一口气的同时，梁越又感觉有点失落。


    【不过照片拍得不错。】


    峰回路转，梁越躁动的心不安地跃动了两下。


    “照片拍得不错”，这几个字越看越暧昧。她为什么要有意跟他提这件事？


    梁越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洗了个澡出来，聊天软件提示有好友发了新的朋友圈，应黎心则提醒他：


    【给我朋友圈点赞。】


    梁越点进去，才发现正是论坛上那几张照片，只不过截掉了他的半个身子，剩下的半个身子，还因为应黎心过度p图，扭曲成了老鼠干的样子。


    完全认不出来是他。


    梁越的少男心，还没来得及燃烧，就悄悄地碎了。


    ……


    经过了一个多月，对于在办公室里看见应黎心，沈容已经习以为常。


    她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翘着一条腿，见他走过来，随意地叉起一块小蛋糕：


    “沈容哥哥工作辛苦了，来吃一口，啊——”


    比起那块不知道什么味道的蛋糕，他此刻更想尝尝应黎心的嘴唇。


    她今天涂了豆沙色的口红，看着软软糯糯的，特别可口。


    见他不动，应黎心晃了晃手里的叉子，脸上的笑收敛了一点，鞋尖敲了敲旁边的柜子。


    “沈容哥哥，快过来。”


    “我不吃蛋糕。”这么说着，他却低头，把那口蛋糕吞了进去。


    甜甜的。


    应黎心拿起手机摄像头对准他：“再来一口。”


    “别拍了。”他感觉羞耻又尴尬。


    又吞了一口，她突然凑上来吧唧亲了他一口，贴着他耳朵道：“是给沈容哥哥的奖励哦。好乖。”


    “这么黏黏糊糊的干嘛。”沈容站直了身体，面上看起来很嫌弃，耳尖却悄悄红了。


    她收起叉子，把刚才拍的视频给他看：“沈容哥哥，你看，你像狗狗一样，看起来好乖。”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容刚想反击两句，就被她伸过来的手打断了。


    “手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