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皇子邀约

作品:《史上第一软饭王

    沈牧叹了口气,整了整衣衫,率先下了马车。


    叶卢紧随其后,好奇地打量着这传说中的销金窟。


    不愧是皇家所属,门面恢弘,内里更是别有洞天。


    雕梁画栋,熏香袅袅。


    轻纱曼舞,乐声靡靡。


    往来皆是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和官员。


    英福引着二人穿过喧闹的大堂,径直上了二楼。


    推开一间雅致包间的房门。


    屋内早已有人等候。


    主位上坐着的,正是大皇子秦轩。


    他今日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少了些皇家威严,多了点儒雅之气。


    在他下首那边,侧坐着一个女子。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裙子,头发梳得高高的,插着的珠钗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


    正是教坊司头牌玉媚姑娘。


    此时的她正侧着头和秦轩小声说着话,脸上挂着盈盈笑意。


    门一响,两人停止说话一起朝门口看来。


    秦轩瞧见沈牧,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声音带着笑意。


    “哈哈,沈公子,你可算来了!”


    他抬手指了指旁边,“本殿下跟玉媚姑娘刚才还说起你那首《把酒问月》呢,真是好诗,让人回味无穷啊!”


    玉媚姑娘也跟着站了起来,对着沈牧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带着几分好奇,也在细细打量。


    沈牧心下知道,这一趟怕是没那么简单。


    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是恭敬的样子,上前拱手行礼。


    “草民沈牧,见过大殿下,见过玉媚姑娘。”


    叶卢也连忙跟着行礼,只是眼睛忍不住偷偷瞟向玉媚,脸颊微红。


    秦轩亲热地走上前,拉住沈牧的手臂。


    “沈公子不必多礼。”


    “来来来,快请坐。”


    他不由分说,将沈牧引至玉媚姑娘身旁的空位上。


    “今日玉媚姑娘听闻本殿要请沈公子小酌,可是主动提议要来作陪呢。”


    “可见沈公子的才名,早已让佳人倾心不已啊!”


    这话说的暧昧,既抬高了沈牧,又暗示了玉媚的心意。


    这大皇子,果然是滴水不漏,上来就想把他和玉媚绑在一起。


    他一个赘婿,和教坊司头牌走得近,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更何况,这位玉媚姑娘,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


    他只能硬着头皮坐下,与玉媚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


    “殿下谬赞了,能得玉媚姑娘青睐,实乃沈某三生有幸。”


    玉媚端起桌上的酒杯,动作优雅,声音轻柔。


    “沈公子过谦了。”


    “那日灯会,公子一首《把酒问月》,技惊四座,小女子亦是钦佩不已。”


    “今日有幸得见公子,不知可否再聆佳作,让小女子一饱耳福?”


    她美目流转,带着期待看向沈牧。


    叶卢在一旁听得心潮澎湃,也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家姐夫。


    姐夫再来一首!镇住他们!


    沈牧心中叫苦不迭。


    又来?再来,他这废物可就装不下去了啊。


    于是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玉媚姑娘真是太抬举在下了。”


    “实不相瞒,在下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赘婿,平日里大字不识几个,哪有什么才华。”


    “那日灯会上,纯粹是被刘文逼急了,胡乱喊了几句罢了。”


    “全是运气,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今日再让在下作诗,就是搜干了肺腑,也是万万作不出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秦轩和玉媚的神色。


    玉媚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了几分。


    她自然是不信这番说辞的。


    那样的诗篇,岂是胡乱拼凑就能得来?


    这沈牧,分明是不愿为她作诗。


    难道是嫌弃她身份低微,不配得他墨宝?


    她心中微涩,面上却强撑着笑意。


    “看来是小女子福薄,入不得沈公子之眼了。”


    “方才之言,是小女子唐突了,还望沈公子莫怪。”


    说着,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掩饰着失落。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叶卢也察觉到不对,不敢再吭声。


    秦轩将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沈牧,果然有意思。


    面对绝色佳人的请求,竟能毫不犹豫地拒绝。


    是真的没有才能,还是另有顾虑?


    亦或是,欲擒故纵?


    看来,试探还不够。


    他端起酒杯,打破了沉默。


    “哈哈,沈公子不必自谦。”


    “才华这东西,本就是天授,非强求可得。”


    “今日不作诗也无妨,咱们喝酒,喝酒。”


    他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


    “说起来,近来朝堂之上,为了储君之位,争论不休啊。”


    “父皇子嗣众多,却因皇后无子,迟迟未立太子。”


    “依沈公子看,这储君之位,该当由何人继承,才最合民心,最利于我大夏江山社稷呢?”


    这话一出,包间内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


    储君之争,乃是国之大事,更涉及皇室传承。


    秦轩竟当着一个赘婿的面,直接问出这种问题!


    叶卢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立刻钻到桌子底下去。


    沈牧心中警铃大作。


    来了,真正的考验来了!


    这问题,简直就是个送命题!


    无论他说谁合适,都会得罪许多人。


    他一个小小赘婿,掺和这种事情,是嫌命长了吗?


    他立刻换上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挠了挠头。


    “殿下,您这可问倒草民了。”


    “草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连自家侯府的事情都弄不明白,哪里懂得什么朝堂大事啊。”


    “谁当储君,那都是皇上和各位大人操心的事情。”


    “对草民来说,一日三餐,不瞅冷暖,就足矣!”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副胸无大志的模样。


    秦轩听着沈牧这番近乎无赖的回答,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


    这沈牧,倒是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油滑得很。


    见秦轩不语,沈牧心中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这位大皇子,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温和。


    他继续苦着脸,诉说着之前的苦楚。


    “殿下有所不知,草民以前的日子,那叫一个苦啊。”


    “吃了上顿没下顿,冬天连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


    “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找个地方吃饱穿暖,安安稳稳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