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悍妻发怒
作品:《史上第一软饭王》 秦轩冷哼一声。
“本殿下自然知道。”
“所以,需要你多费些心思了。”
他站起身,走到玉媚面前,微微俯身。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
“想办法接近他,探清他的底细。”
“务必让他为本殿下所用。”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语气不容置疑。
“必要的时候……”
“你知道该怎么做。”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玉媚的心猛地一颤,指尖微微蜷缩。
她明白这话意味着什么。
沦落风尘,身不由己。
为了家族的冤屈得以昭雪,早已没有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甘,再次躬身。
“奴家……遵命。”
秦轩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需要的是听话的棋子。
玉媚很懂分寸。
“很好。”
“本殿下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不再多言,理了理衣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英福早已在门外等候,见他出来,立刻躬身跟上。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在永安侯府侧门停下。
叶卢费力地搀扶着沈牧,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他弄下了马车。
“姐夫,你慢点,慢点!”
“嗝……好……”
沈牧嘴里含糊不清地应着,脚步虚浮,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叶卢身上。
守门的家丁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几人七手八脚地将沈牧扶进了院子。
刚一踏入平日居住的小院,远离了外人的视线,沈牧的身子猛地一挺。
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他轻轻推开叶卢,自己站稳了身子。
动作流畅自然,和之前的那副醉态,判若两人。
叶卢看大这一幕,瞬间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指着沈牧,半天说不出话来。
“姐……姐夫?你……你没醉?”
沈牧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灌下一大口,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装醉也是个力气活,尤其是要装得像,还得时刻提防着秦轩那只小狐狸。
他淡淡地开口:“我若不是醉了,今晚还能回来?”
叶卢这才反应过来,几步冲到沈牧面前,脸上又是惊讶又是佩服。
“我的天!姐夫,你装的也太像了吧!”
“连我都给你骗过去了!”
“你没瞧见刚才大皇子那脸色,啧啧……”
他回想起秦轩最后那阴沉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随即,他又好奇起来。
“不过姐夫,你干嘛要装醉啊?”
“大皇子明显是想拉拢你,那可是大皇子啊!别人想巴结还来不及呢。”
“你倒好,直接把自己灌趴下了。哦,对不对,是装着把自己灌趴下了。”
沈牧放下茶杯,脸上的轻松神色敛去,换上了一片凝重。
他看着叶卢,认真地告诫道:“小舅子,你记住。”
“储君之争,是天底下最凶险的事情,没有之一。”
“参与其中,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赢了,获得从龙之功,一步登天。”
“输了,万劫不复,抄家灭族都是轻的。”
他可不想拿自己和整个永安侯府去赌那虚无缥缈的从龙之功。
“你看那大皇子,今日又是请客,又是抬举,又是许诺高官厚禄。”
“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
“他看中的,不过是我那点所谓的才华,想让我给他办事罢了。”
“一旦卷进去,咱们整个侯府,都可能被拖下水,成为他们皇子间争斗的牺牲品。”
沈牧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叶卢听得心惊肉跳,脸上的兴奋之色渐渐褪去,变得有些发白。
他虽然纨绔,但不傻。
抄家灭族这四个字的分量,他还是清楚的。
“那……那咱们以后离大皇子远点?”
沈牧点了点头:“不仅是大皇子,其他皇子也一样。”
“咱们家底子薄,掺和不起。”
“以后啊,那教坊司你也少去。”
叶卢有些不解:“教坊司怎么了?不就是听曲喝酒的地方吗?”
沈牧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目光。
“教坊司是皇家的,那里天天都有皇室中人来往。”
“而且,那位玉媚姑娘……”
他顿了顿,回想起玉媚看秦轩时那细微的眼神变化。
“我总觉得,她和大皇子之间的关系,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一个风尘女子,面对皇子,眼神中除了恭敬,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而且秦轩对她的态度,似乎也不对劲,
这其中,定有隐情。
叶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姐夫,我都听你的。”
只要不连累侯府,不让姐姐担心,不去就不去吧。
沈牧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记住,咱们就安安分分过日子,别去招惹那些大人物。”
“躺平,才是咱们该走的路。”
叶卢重重地点头:“嗯!”
两人说话间,并未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廊柱后,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隐没。
春桃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脸上满是震惊。
储君之争?
抄家灭族?
大皇子拉拢?
玉媚姑娘和殿下关系不简单?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了!
姑爷……姑爷竟然懂这么多?还看得这么透彻?
他不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窝囊废吗?
春桃不敢再多听,提着裙摆,脚步匆匆地朝着主院跑去。
她必须立刻把这些话告诉小姐!
……
叶凝烟刚刚练完一套枪法,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正坐在石桌边擦拭着自己的长枪。
听到春桃急促的脚步声和门外压低的禀报声,她微微蹙眉。
“进来。”
春桃推门而入,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惊慌。
“小姐!奴婢……奴婢刚才听到姑爷和小少爷说话了!”
叶凝烟放下擦枪布,抬眸看她:“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他说了什么?”
春桃定了定神,连忙将刚才在院子里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叶凝烟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到惊讶。
握着枪身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储君之争的凶险……
大皇子的拉拢……
远离是非……
这些话,真的是从那个平日里只知道跟叶卢厮混,看见她就躲的赘婿嘴里说出来的?
他不是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只求安稳度日吗?
怎么会对如此凶险的储君之争,分析得头头是道?
而且,还看得如此通透,知道趋利避害,明哲保身?
这和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窝囊、无能,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他之前那些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可他为什么要装?
一个赘婿,藏得这么深,图什么?
叶凝烟的心头,再次被浓浓的疑云笼罩。
这个沈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感觉自己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她名义上的夫君。
他身上,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