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京师的禁军

作品:《史上第一软饭王

    太后很清楚,禁军上下,早被诚亲王和陈国公经营得跟铁桶一样,别说是吴潺,就算是皇帝亲至,没有诚亲王点头,也休想调动一兵一卒!


    不过,蠢货也有蠢货的用处。


    太后靠在凤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你正好去给哀家探探路,看看那卢金的底线到底在哪。


    探得好了,若是真有几个不开眼的军官认符不认人,那你就是哀家手里的奇兵,哀家不介意给你高官厚禄。


    若是探得不好,被卢金当场拿下……


    那也只是哀家一个不成器的娘家侄子,自作主张,与哀家何干?


    而此刻,吴潺正昂首阔步地走出皇宫。


    他紧紧握着那枚沉甸甸的虎符,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冰冷触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姑母她,竟然如此信任我!


    那可是拱卫京师的禁军啊!


    只要我掌握了禁军,我吴潺,就是这上京城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皇宫离禁军大营并不算远,吴潺的脑袋完全被权欲给冲昏了。


    很快,禁军答应便已然出现在他眼前。


    吴潺勒住马缰,看着门口站得笔直,身披重甲的士卒,以及他们手中闪着寒光的长戟,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一阵激动。


    在他看来,很快,这些都将是属于他的!


    他翻身下马,大摇大摆地走到营门口,直接扯开嗓子,对着里面就吼。


    “禁军统制呢!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滚出来见过本官!”


    几个卫兵瞬间绷紧了身体,握着长戟的手又紧了几分,眼神不善地盯着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汉子。


    禁军大营,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一名校尉快步从门后走了出来,他先是扫了一眼吴潺的衣着,随后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你是哪位?在此喧哗,所为何事?”


    吴潺见一个区区校尉也敢质问自己,顿时把腰板挺得更直了。


    “瞎了你的狗眼!”


    他伸出肥硕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校尉的鼻子上。


    “本官乃是当今太后娘家的侄子,吴潺!现在,本官奉太后娘娘懿旨,前来接管禁军大营!”


    这话一出,那校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太后的侄子?


    接管禁军?


    这说的什么胡话?


    他心里犯着嘀咕,嘴上却是不卑不亢地回道:“这位大人,禁军一向都由成千万和陈国公卢老大人掌管。我等也只认卢老国公的将令,或是诚亲王殿下的命令。”


    这校尉的言下之意便是,你算个什么东西?


    吴潺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一个看大门的,也敢跟自己摆谱?


    “大胆!”


    吴潺立马开口呵斥起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太后娘娘!敢不听太后的懿旨,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让那校尉脸色也是一变。


    但没等他再开口,吴潺已经急不可耐地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黄澄澄的锦盒,一把将其打开,将那枚猛虎信物高高举起。


    “看清楚了!这可是太后娘娘亲赐的虎符!”


    “见虎符如见太后亲临!你们还不赶紧打开营门,带本官去接管禁军大营?!”


    虎符!


    校尉的瞳孔猛地一缩,死死地盯着吴潺手里的那块黄铜疙瘩。


    他官职太低,平日里根本没机会见到真正的虎符,自然也分辨不出真假。


    但他认得那猛虎的图样,也知道虎符所代表的意义。


    这玩意儿,假冒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难道……是真的?


    校尉脑子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太后绕过诚亲王和卢国公,直接派人来接管禁军?


    这不合规矩,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


    可万一这虎符是真的,自己要是把他拦在外面,那就是抗旨不遵,脑袋明天就得搬家。


    罢了,先把他让进来稳住,这事儿太大,得赶紧上报给将军们定夺!


    校尉心里瞬间有了计较,他不敢再怠慢,立刻躬身行礼。


    “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恕罪!”


    说着,他立刻对身后的卫兵挥了挥手,“开门,请吴大人入营!”


    吴潺看着校尉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得意地冷哼了一声,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虎符。


    他迈着四方步,挺着个大肚子,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昂首阔步地走进了禁军大营。


    一路上,他左看看,右瞧瞧,对着操练的士兵和营中的设施指指点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仿佛这已经是他家的后花园。


    那校尉跟在后面,心里却是发出阵阵冷笑。


    就这么个玩意儿,也配掌管禁军?


    吴潺走到一处将台前,停下脚步,转过身颐指气使地对校尉命令道。


    “还愣着干什么?去!把你们禁军所有叫得上名号的将官,全都给本官叫过来!本官有话要训!”


    “是!”


    校尉恭敬地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安排人去传令。


    他虽然听从了吴潺的命令,但心中的疑虑却更甚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校尉心里跟明镜似的。


    禁军的最高统帅权,一直在诚亲王秦褚手上,这是先帝定下的规矩。


    而陈国公卢金也只是辅助诚亲王掌管禁军答应。


    前几日诚亲王亲口授命,将禁军暂交由陈国公卢金统帅,此事全军上下人尽皆知。


    也就是说,现在禁军大营里最大的,就是卢国公。


    这个吴潺,就算真是太后的侄子,就算手里真拿着虎符,可这调兵遣将的程序,根本就是错的!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情背后透着一股子邪性。


    这事儿不对劲!


    禁军的统帅权,先帝亲定,在诚亲王手里,是全军上下,从将军到伙夫都知道的铁律。


    这个姓吴的胖子,满脸的贪婪,怎么看都不像个能担事的。


    太后娘娘再糊涂,也不至于派这么个草包来办这么大的事。


    校尉不敢再往下多想,他觉得这事儿必须马上让卢国公知道!


    他一边低着头,恭敬地听着吴潺在那儿唾沫横飞地训话,一边悄悄对着身后一个最信得过的亲兵使了个眼色。


    那亲兵也是个机灵人,立刻会意,趁着吴潺转身指点江山,骂骂咧咧的空档,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从营寨的偏门溜出了禁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