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鸿和上官梓嫣的强烈要求下，给林峰做了个全面检查。


    林鸿和上官梓嫣看着报告单上“各项生理指标远超常人”的结论，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是难以掩饰的震惊。而当看到“疑似脑震荡导致记忆缺失”的诊断时，林峰垂眸掩住眼底转瞬即逝的冷笑——昨夜他刻意用后脑勺撞击水泥地的痛感，此刻还在隐隐作痛。


    “小峰，你今天要回去了吗？”上官梓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峰望着父母鬓角的白发，喉间泛起酸涩：“嗯，该回去了。出来太久了。”


    “那，走之前可以合个影吗？”林鸿突然开口。


    镜头定格的瞬间，林峰僵硬的站在两人的中间。灯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相纸上，把三人的影子叠成一幅模糊的轮廓，仿佛要将这份短暂的团聚永远封存。


    城主府木门被推开时，孤狼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粗糙的手掌在林峰肩头又拍又捏，秦豆豆则踮着脚扒拉他的衣领查看伤口。


    “好了好了，我没缺胳膊少腿的。”林峰笑着拨开两人，“收拾下东西，一会我们就回去。”


    正下楼的上官庆丰，听到林峰的声音。他扶着红木栏杆缓步而下：“事情办完了？”


    “嗯，已经办完了。今天就准备回去了。”林峰挺直脊背，目光坦然。


    “行，办完了就早点回去。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上官庆丰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嗯，麻烦您联系下张军长，打开大门让我们通过。”


    “我去联系，吃过午饭，我送你们离开。”


    当厚重的防爆门缓缓升起时，林峰眯起眼睛看向张军长道。


    “张军长麻烦您，送我们出去！”


    张军长叼着烟大步走来：“小事，不过你小子走之前在留点货下来，下次再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林峰笑着跟张军长来到隐蔽之处。从空间之中再次取出几箱烟和酒。


    踏出防护门的刹那，带着新鲜空气的风扑面而来，混合着草木腥甜的气息让三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当三人终于来到停车处，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僵在原地——那辆平日威风凛凛的巨无霸，此刻竟成了毒虫的巢穴。


    “怎么办？”秦豆豆声音发颤。


    林峰盯着蠕动的虫群，突然想起张军长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笑容：“还能怎么办，动手清理吧。我算是明白那天那名军官说的是啥意思了。”


    “啥意思？”孤狼皱眉。


    “就这满车的毒虫，谁敢来偷车，不要命啦？”林峰冷笑一声，从空间中取出三个金属罐。


    三人裹着厚重的防护服，拿着喷火器。林峰和孤狼打开喷火器对着车上的毒虫喷了过去；秦豆豆则举着喷火器在旁戒备，火苗舔舐过的地方，虫尸冒着青烟蜷缩成焦黑的硬块。当林峰终于拉开车门时，袖口还是被一只漏网的甲虫咬出了血痕，那尖锐的刺痛让他瞳孔猛地收缩。


    引擎轰鸣声划破荒原时，已是一个小时后。越野车如脱缰的野马向西疾驰，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勾勒出蜿蜒的轨迹。深夜，车辆在一处荒滩停下，月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细长，仿佛随时会被夜风撕碎。


    子夜时分，大地突然开始剧烈震颤，宛如巨兽在地下翻滚。熟睡的三人被惊醒。“什么情况？”秦豆豆道。


    “你们待着，我下去看看。”林峰起身下了车。


    他的夜视能力在黑暗中发挥到极致，可目力所及只有起伏的沙丘，和空旷的荒野。


    孤狼跳下车：“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林峰皱着眉头道。“可我总感觉有大事发生！”


    “先上车吧，外面太热了。”孤狼话音落下时，林峰正抬手去拉车门。恰在这时，一阵裹挟着热气的风擦着鬓角掠过，风中那缕若有似无的腐臭味却像根细针，猛地刺得他指尖一颤——拉着车门的手就那么顿在半空中，指节因骤然收紧而泛白。


    “怎么了？”孤狼敏锐地察觉到林峰的异样，开口问道。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林峰眉头紧锁，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孤狼用力吸了几口空气，鼻翼翕动：“没有啊，你闻到了什么？”


    “腐臭味，很淡，但确实有。”林峰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孤狼再次屏息凝神，努力捕捉空气中的气息，可除了荒原上干燥的沙土味，什么也没闻到，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先上去休息，今晚我守夜。”林峰目光扫过车顶边缘晃动的防风灯，金属支架在夜风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行，白天你补觉，我跟豆豆轮班开车。”孤狼转身上了车。


    林峰攀上车顶，开始环顾四周，半小时后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远处出现了黑雾。盯着黑雾，鼻腔突然充斥着浓烈的腐臭。那味道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烂肉，又混着某种腥甜的铁锈味，直往喉咙里钻。


    林峰三步并作两步跳下车。拉开车门：“都醒醒！”


    “怎么了？”孤狼惊醒，伸手去摸旁边的枪。


    林峰快速坐到驾驶座：“有死尸，而且数量很多！”


    “在哪？”秦豆豆问道


    “四周都是。”林峰发动汽车，“但听这震动，至少有上万具！准备离开，它们随时可能……”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重物砸地的闷响，震得车窗玻璃嗡嗡作响。


    挡风玻璃突然蒙上一层灰白雾气，七八个佝偻身影从热浪中浮现。那些浑浊的灰瞳像蒙着尸蜡的玻璃珠，空洞却死死钉在车内三人脸上，腐烂的嘴角淌着黑褐色黏液，在滚烫的柏油路上蒸腾起刺鼻白烟。


    “准备战斗。”


    下车后林峰从空间中拿出大量食物，“豆豆，先吃，管够。”说话间，他余光扫过孤狼腰间泛着冷光的三棱军刺，“你呢？能力是什么？”


    孤狼嘴角勾起的弧度扭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护着豆豆。”林峰扯开一根能量棒，放进嘴里，“等她恢复体力，再动手。”说完，拿着匕首，迎着活死人喉间发出的嗬嗬声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