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风流韵事

作品:《恨今朝(双重生)

    上京街头夜色朦胧,城南小巷尽头那处宅子门扉半掩,崔时踏入门槛还未唤人,便听见帘内传来女子笑声。


    “公子可算来了。”


    一道倩影便自帘后扑了出来,带着脂粉香气,身上轻罗薄纱半褪,一头撞进他怀里。


    “你这小妖精……才几日不见,就学得更会勾人了。”崔时一把将她揽住,手上动作毫不规矩。


    “我可是日夜想着您呢,”秋娘抬起头,双唇涂得嫣红,眼波流转满是媚意,“昨儿还梦见您带我进府,我还给老太太请了安呢。”


    “那老太婆见着你,怕是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崔时趁势将人抱到榻上,手便往她身上摸去。


    秋娘娇笑着贴得更近,手却悄悄探进他怀中替他松了衣襟,靠在他胸口撒娇:“公子也不哄我一句好话,前几日我挨了院里婆子一巴掌,到现在脸都还疼呢。”


    崔时闻言眉头一挑:“谁这么不长眼?”


    “说是怕我坏了公子的名声,让我少往门前跑。”秋娘哼了一声,指尖轻点他胸口,“可人家哪里忍得住?隔一天见不着公子,这心就空得慌。”


    “你啊……”崔时低头在她颈侧咬了一口,“再忍几天,等风头过去,我就跟老太太提你,让你明媒正娶进门,给你个名分……”


    秋娘掩嘴笑着,一副吃定他的模样:“世子说话可要算数呀。我还想着,进府后头一个晚上就给您跳支醉桃花呢。”


    “你这勾人的妖精,我看今儿就先收了你这支醉桃花!”


    说罢便将她一把摁下,榻上帷帐晃得厉害,窗外却忽传来响动。


    帘子“哗”地一声被人从外掀开,厉喝如惊雷炸响。


    “崔时!”


    崔时正搂着秋娘,倚在美人榻上调笑,听熟悉又刺耳的声音,不由皱眉回头。


    只见谢清菱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眼神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居然真在外面养女人!我在府里给你守规矩撑脸面,你却跑到这种鬼地方厮混?”


    崔时眉头一挑,随口一哂:“谁混了?我赏她点银子养着,有什么不妥?她长得好,懂得伺候人,总比家里那尊菩萨好些。”


    “你……你还是不是人!”谢清菱气得声音发颤,目光瞬间落到秋娘身上,“你就这点见识?捧个青楼货色当宝?也不怕叫人看了笑话!”


    秋娘低垂着眼帘,声音婉转娇柔:“我不过是个下等命,是爷怜我,我从未争过什么。”


    “闭嘴!”谢清菱怒火中烧,上前一把将她从崔时怀里揪了出来,秋娘衣衫滑落,尖叫着挣扎。


    崔时大骂一声:“你疯了吧?!”


    他冲上前,一把推开谢清菱,反手甩了她一巴掌,“跟条疯狗一样来撒泼,丢不丢人?”


    谢清菱踉跄后退,脸上一片火辣,瞪着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居然为了她打我?”


    “打你怎么了?”崔时抬着下巴,“你成天装模作样,在府里作威作福,你以为我真看得上你?”


    谢清菱被气得脸都白了,秋娘已经重新扑进崔时怀里,哽咽道:“是我不好,我该避着些,不该让夫人伤心……”


    “你别怕,”崔时一边哄她一边往她脸上捏了一把,“我迟早把你接进府里,谁敢拦,就打谁。”


    谢清菱听了这话更是来气,容许丈夫接一个青楼女子入府?她怕是要成上京的笑柄!


    她扯着秋娘的头发声嘶力竭地骂,看热闹的乡邻三三两两靠近院子,指指点点地低声议论。


    “这是哪家富贵子弟?怎在这地方闹起来了……”


    “那女子穿得体面,怕是正头夫人?”


    正说得起劲,后方有一人悄然靠近。


    “都散了罢,今日的事若是敢传出去一句,你们知道下场!”


    众人一惊,只见一个身穿湖蓝织金袍的少女款款而入,语气柔柔的却听得人直冒冷汗。


    人群竟真如她所言般纷纷后退,只留一个丫鬟躬身将院门关上,将外头的喧闹隔绝开。


    谢清菱手还抓着秋娘,咬牙盯着她:“崔莞言,你来做什么?”


    “方才在府里见你气冲冲的模样,怕你出事便跟了来,幸好赶得上。”


    谢清菱冷笑一声,她会这么好心?分明是来看笑话的。


    崔莞言扫了院中一眼,秋娘已躲在崔时身后啜泣,谢清菱面上挂着五指印,崔时却袖子歪斜、脸色不耐。


    “刚才看热闹的我都遣走了。二嫂,其实……男人在外头偶尔有人照应,也不算什么。”


    谢清菱闻言,脸色更青了:“你倒说得好听。”


    “不过是实话罢了。”


    崔莞言微笑不改,对男人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因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贱骨头。


    崔时听她这番话,只觉顺耳得很,嘿嘿一笑:“还是莞言懂事,你这泼妇好好学学!”


    秋娘瞥了谢清菱一眼,唇边带着不屑的轻挑,谢清菱则咬牙看着这对兄妹,一个冷眼旁观,一个干脆推波助澜,只觉满腔怒火无处可泄。


    崔莞言转眸,神色竟带几分为难:“嫂嫂,你这样当众叫二哥难堪,让旁人听去了可怎么好。”


    “难道要我一个明媒正娶的忍气吞声么!”谢清菱指向那还靠在崔时肩上的秋娘,“你倒说说,她一个青楼出身的贱人,也配跟我抢男人?”


    秋娘立马哭出来:“我不过是个下贱命,哪里敢同夫人争什么……”


    “闭嘴!”谢清菱气得颤抖,正要再上前,被崔时拦住:“谢清菱,你也太不讲理了,还不如秋娘懂规矩。”


    “你——”谢清菱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又转向崔莞言,眼中满是愤怒与委屈,“我谢家也不是随便容你们作践的!”


    “嫂子莫气,咱们虽是女子,但也不能一味争风吃醋坏了规矩。哥哥往后要继承家业,哪能不纳妾?只要秋娘安分,不乱府中章法……”


    谢清菱死死盯着崔莞言,只觉得眼前这个总以温顺孝敬示人的妹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般割在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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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亲兄妹,都一条心。


    “事情若传到爹爹耳中,怕是不止一场口舌,咱们还是先回府罢。”


    崔时叹了口气,“走,先回去。”


    谢清菱不甘心地瞥了秋娘一眼,终还是没再闹,冷着脸被崔时拽着离开。


    -


    此刻国公府内亦暗潮涌动。


    郑安刚从书房出来,方走至回廊,远远便见孙氏迎面而来。


    孙氏有意避嫌竟往拐角去了,郑安自上一次私会后便心痒难耐,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语孙氏再续前缘,哪还管什么礼义廉耻,眼看府内的正经主子都不在,便又起了心思,直跟着往偏僻处走。


    孙氏听见有脚步声,骤然回头,夜色下那身熟悉的青衣影子逐渐走近,果然是郑安。


    她原本想就此转身避开,可他走得太快,终究还是被拦了个正着。


    “展颜。”


    孙氏咳了几声,显然病尚未全好。


    “你还未痊愈,怎的出来吹风?”


    孙氏偏了偏头,嗓音低哑:“我不过出来走走。你该在三少爷那边,怎会到这处来?”


    “你病了多日,我始终没机会问一声。这会儿府里主子都不在,我……想着见一面。”


    孙氏苦笑了一声:“这府里眼睛多得很,你跟着我,若叫旁人撞见,只怕……”


    二人情到浓时放松了警惕,站得愈发近了。


    假山后,一道人影悄然退去。


    灵绣原本是往小厨房去的,谁知走到回廊尽头,见孙氏快步走过,正欲躲开,偏又瞧见郑安紧随其后,那神情不像是偶遇。


    她不动声色地一路紧随,藏身假山之后,听得两人低声交谈,只觉头皮发紧。


    这对狗男女,居然敢这般私相授受?


    二小姐先前嘱咐过,若看见那两人纠缠,便引三少爷过去瞧一眼。


    当时她不懂意图,如今倒是全明白了。


    崔昱一向爱在这时于院中投壶,此刻投壶之局刚散,几名下人笑着捡箭收器,他一把扯开领口,抬手擦了把汗,面色不耐:“不过如此。”


    旁人不敢应声,只小心斟酌气氛。


    灵绣自花架后转出,手中捧着帕子,朝他盈盈一礼。


    崔昱瞥她一眼,手却接了帕子来擦了擦额头。


    他对灵绣不算亲近,却也谈不上厌恶,毕竟这人是母亲旧人,照顾过他两年,虽然被父亲抬作了小妾,但到底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如今又对他低眉顺眼的,不至于当众冷面。


    灵绣见他未斥退,语气柔和地道:“这儿夜里闷,三少爷若觉热,不如往假山那头走走。我方才送夜点时瞧见,那边月色极好,风也凉些。”


    崔昱本想回屋,听她这一说,倒也有几分动心,月色凉风听来倒是比回房闷坐好得多。他点了点头,随口一句:“知道了。”


    脚下已不自觉往那边去。


    灵绣垂首立于原地,直到那抹少年身影融入假山的光影深处,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