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局势反转

作品:《恨今朝(双重生)

    李氏这会儿早就得意忘形,哪还能听得进崔莞言的话?


    她当即令桃枝去取那箱子。


    桃枝更是不装了,转身经过崔莞言时,竟露出讥笑,眼神里尽是挑衅,仿佛笃定她今日定要栽在这只箱子上。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桃枝便捧着那沉沉的檀木箱回来,神色兴奋,眼中几乎要冒出光来。“夫人,东西带来了。”


    崔莞言神色陡变,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说了,这箱子现在不能开。”


    她一步挡在前头,眼底沉意尽显,“开了它,受影响的是国公府上下。”


    李氏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你当你是谁?一句话便要把整个国公府绑上?”


    “还把自己当老夫人膝下独宠的掌珠?崔莞言,你不过是个靠着装模作样哄老太太欢心才苟住性命的祸胎。”


    张嬷嬷也笑,“小姐这是怕了?要真没鬼,又怕什么人搜?”


    李氏眼神一沉,挥手便道:“砸锁。”


    两个婆子得令,立刻抬锤而上,眼看就要砸下。


    “住手!”崔莞言骤然扑上前,猛地拦在箱前,死死护住。“这箱子今天谁敢碰,我便与你们拼了!”


    一双眼眸死死盯着李氏,像头被逼近极限的困兽。


    李氏却更觉痛快了,小贱人,今日非叫你栽个彻底!


    她阴狠道:“你这样护着,倒更叫人想看看里头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


    张嬷嬷早已破涕为笑,咧着嘴喜滋滋地道:“怕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当命护着。”


    “来人,把她拉开,砸锁!”李氏厉声。


    两个婆子扑上去,粗暴地拽住崔莞言的胳膊。


    崔莞言还未站稳,便被一人拽住肩头,另一人狠狠钳住她的手腕,往后拖去。


    她猛地挣了下,却因失了重心,跪倒在地上,裙摆被拽乱,鬓发散落了几缕,狼狈不堪。


    被压制在一旁,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铁锤高高扬起,重重砸向箱锁。


    “砰”的一声巨响。


    李氏正打算亲自去开那箱子,却听见外头通传:“老爷回来了。”


    她想,回来得正好。


    崔莞言侧着脸,让人看不清她脸上是笑还是苦,她也想,时机刚好。


    崔晋刚走到正厅门前。


    自下了马车,便有管事火急火燎地上前禀报,说府中出了乱子。一路走来,他听得清清楚楚,张嬷嬷告状、李氏搜箱、莞言动手拦人……这番乱象,他已大致心中有数。


    他虽从未真心疼过这个女儿,可终归是自己血脉,处置一个下人罢了,至于闹成这样?倒是李氏这番架势,愈发像个泼妇,主母的体统全然不见。


    可莞言素来乖顺,如今竟为了个箱子与她撕扯至此……难不成,真有鬼?


    他迈进门槛的瞬间,目光便落在中央那抹狼狈身影上。


    崔莞言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眼睫低垂,眼眶却红得厉害,几滴眼泪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这是怎么回事?”他沉声问。


    李氏最先迎了上来,不着痕迹地扫了崔莞言一眼。


    方才还一副撕心裂肺、誓死护物的样子,转眼就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活像个任人欺辱的可怜虫。


    她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讽刺:“老爷总算回来了,您看看这孩子,倒是比奴才还会装样子,一路撒泼,差点把厅堂掀了去。”


    话未说尽,桃枝已殷勤上前,躬身请安:“小姐私□□物,还请老爷做主。”


    张嬷嬷也擦着眼角凑上来,哭得涕泗横流:“老爷,老奴在府里忠心侍奉主子多年,没成想竟被小姐下了药,若不是夫人庇佑,这会儿怕是早没命了啊!”


    厅内乱作一团,哭的哭,告状的告状,唯有那跪在地上的少女,脸上泪痕未干,却不再开口分辩,反倒像是已经认命。


    崔晋最厌的,就是这种争吵不休、主仆不分的乱象。


    李氏这几年愈发不成体统,凡事不肯拿章法处置,动辄惊动长辈,今日更是闹得满院皆知。


    “够了。”他冷声道,转头看向崔莞言,“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崔莞言慢慢站起身,走到那箱子前。“既然都开了,那就请父亲亲自过目吧,看看女儿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罢,她抬手掀开箱盖。


    一瞬间,厅中寂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分明。


    众人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眼神钉在那,仿佛已经看见确凿罪证。


    可下一息,所有人都愣住了。


    箱子里哪有什么毒药?只是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厚厚的纸张,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最上头那页,赫然是红字手抄的一行。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张嬷嬷张着嘴,惊恐欲绝,一下跌坐在地上,李氏原本冷笑的面孔也僵住了。


    “莞言不曾忘了,自己是崔家女儿,肩上担着护佑门楣的责任。只是当年身在封州,力所不能及,便每日抄经血书,托人寻来名僧开光,为崔家祈福。”


    “大师曾言,若将此经封存七年再打开,可宅运安稳,庇佑家族兴旺不衰。如今才过去六年……眼看只差一年了。”


    崔莞言说着又垂下几滴泪,不等李氏辩驳,她又接着道:“女儿实在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让母亲如此厌弃,竟叫张嬷嬷来冤我下毒……”


    李氏的脸色彻底变了。


    她原想着凭着张嬷嬷这一出,定能将崔莞言一举扳倒,赶回封州去。可谁能料到,她拼死护着的箱中竟藏着这般东西?!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冷汗从脊背直冒出来。


    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不甘,极不甘。但形势已转,一句反驳都像是欲盖弥彰,若说得重了,只怕连自己也难撇清干系。


    身旁的张嬷嬷早已腿软,面如死灰。这般阵仗、这等心思,她哪敢再嘴硬?


    她身子一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惊惧:“不是的……老奴只是……只是受了惊,一时胡言乱语……没有人……没有人指使我!”


    话未说完,已泪如雨下,脸上的褶子挤作一团,哪还有方才在厅中叫嚣要人搜院时的半分气焰?


    事情到这田地,竟演变成了主仆情深的戏码,如今外头风言风语未平,再闹出主母陷害庶女的传闻,只怕更难收拾。


    崔莞言明白,崔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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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人来断不会手软,她不介意添几把火。


    “诬陷主子按家法该如何处置?请父亲为女儿做主。”


    崔晋面无表情地听完几人的话,眼中已泛起怒意。


    他最厌旁人搅闹家中秩序,尤其是在朝中风声不稳之际,府里还要日日生事。


    他先朝李氏开口:“身为主母,不察下人行径,纵容下人诬陷主子,李氏,你着实失了体统。”


    李氏连忙跪下辩解:“老爷,妾身也是一时被张嬷嬷蒙骗……”


    “从今日起,撤去你管家之权,罚入佛堂闭门思过半年,每日跪上两个时辰,抄写《戒贪经》一卷。传出去让旁人也看看,国公府的主母若是胡作非为,也得受罚。”


    李氏脸色惨白,险些跪倒不起,唇边只余抽搐的“妾身遵命”几字。


    她一眼瞥见崔莞言,少女仍旧立在原地,姿态沉静,眼中没有胜利的快意,只有淡淡的讽意,再看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看她像看污秽一般,眼中除了厌恶,再无其他。


    她喉头一涩,几乎吐出血来。


    崔晋这才收回视线,看向张嬷嬷,“来人,掌嘴!”


    张嬷嬷还未来得及求情,两个小厮已上前将她按住。她惊叫一声,话未出口,巴掌已落下,耳边尽是响亮耳光声,一下、两下……很快便打得她面皮炸裂、鲜血迸出。


    崔晋冷眼旁观,对崔莞言道:“此事你受了委屈,刁奴就交由你处置。”说罢,拂袖而去,留下一厅惊怔之人。


    让她处置?好啊,太好了。


    崔莞言视线一一扫过众人。


    李氏到底是皇后生母,纵然被罚闭门思过,终归不过是抄经吃斋、略受羞辱,日子一久,自有人替她求情,还能继续在这国公府里作威作福。这样的人,急不得,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得一点点折下她的羽翼,一寸寸抽骨剥皮,才叫解气。


    孙氏半天没开口了,显然是将局势看得分明,早知道李氏要输,从箱子拿出来那一刻开始,便半句不肯帮腔,倒比李氏聪明多了。


    而张嬷嬷,已倒在地上,头发散乱,脸颊肿成一团,嘴角不停颤抖着,脸上血迹还在往外渗,混着涎水和眼泪,不堪入目。


    还有一个人。


    她视线一转,落到桃枝身上。“你方才说……我私□□药?”


    桃枝原本还想着自己不过是顺着李氏的意,又不是第一个开口的,顶多说是听风是雨,事后推得一干二净。


    可如今众人噤声,偏偏她那句毒物喊得最响,正撞在刀口上。


    她吓得脸色煞白,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姐饶命!奴婢一时听信张嬷嬷的胡言,不敢隐瞒才会误传。”


    崔莞言冷眼看着她,不再多言,只一挥手:“来人,将她和张嬷嬷一并拖下去,捆在柴房里。”


    几个小厮应声上前,拖起满脸血污的张嬷嬷,又将桃枝也一并扯起。


    “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饶命啊!”桃枝哭喊着求饶。


    撕心裂肺的,还真是快意!崔莞言越听越觉得浑身舒畅。


    人落在她手里,那就慢慢剖开来算这笔旧账,一桩桩、一件件,连本带利。


    至于李氏,今日不过才开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