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作品:《恶毒女配爆改万人迷(快穿)

    广寒墟的雪,数百年来,从没化过。


    乔追月站在月台的最高处,雪色衣摆扫过积霜的石阶。


    一阵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打在她轻薄的蚕丝衣料上,簌簌作响。


    月台底下练功的弟子稀稀拉拉,连剑柄的穗子都晃得有气无力。


    “师尊。”


    一袭玄衣的少年声音清得像碎冰,裹着一丝寒气飘了上来,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怕摔了药碗,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肩膀都微微绷紧。


    乔追月施施然转身,眼尾像是被风雪冻出来的艳色,意味深长的眸光不期然落在了少年身上。


    “快看,是宁长辞。”


    “一个废物,也不知道师尊看上他什么了。”


    “虽然他武力值弱爆了,但这副皮相尚可,说话注意点,广寒墟可有不少的师妹对他芳心暗许。”


    “就是,要是被她们听见,联起手来对付,咱们还不一定招架得住。”


    月台底下议论纷纷。


    少年恍若未闻,捧着刚温好的药,立在阶前,低头时,玄金描边的衣领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青色的发带松了半截,垂在他修长的后颈,色泽与那一身红衣对比,显得有些突兀。


    他是三年前乔追月从妖族的断肠崖下捡来的,骨相清雅,眉目却生得冶艳,就是身子弱,连握剑都要抖三抖——至少表面是。


    乔追月接过药碗的瞬间,指尖故意擦过宁长辞的手背。


    少年手背的皮肤凉得像雪,却在触到她指尖时猛地一颤,端着的药碗险些晃出药汁。


    “慌什么?”乔追月轻笑,指腹顺着他的手背往上滑,轻轻蹭过他的腕骨,“不过是碗药,还能烫到你?”


    宁长辞的耳尖瞬间红透,慌忙低下头,喉结滚了滚:“弟子……弟子只是怕洒了师尊的药。”


    “乖孩子,该拿你怎么办呢?”乔追月叹息一番,接过药碗时,顺势将暖玉推进他掌心。


    宁长辞浑身一僵,“这……”


    乔追月的指腹极为强势地摁着他的指节,协力攥着那枚玉,刻意放慢了语速:“这玉能温养你的身子,你日日带在身边,等你能握稳剑了,再来找我。”


    “师尊可是要闭关了?”记忆里,师尊从来没有与他分别超过半日,更别说……


    “长辞,”她抬眼,抿了口汤药,皱了皱眉,轻声摇头:“咱们广寒墟快撑不住了。”


    药气氤氲里,少年睫毛颤了颤:“弟子愿为师尊赴汤蹈火。”


    “傻孩子。”乔追月笑了,指腹蹭过他下颌线,“你这身子,怎么赴汤蹈火?”


    看着他低头沉默的落寞身影,乔追月的指甲不着痕迹地掐进掌心。


    真好骗。


    “那你养好了身子,帮师尊做件事,好不好?”


    乔追月的指尖轻轻碾过他的掌心,一抹微光在玉上一闪而逝。


    宁长辞只觉得掌心又烫又麻,那股暖意顺着掌心直往心口钻,连带着耳畔盘旋着师尊的声音都像裹了蜜:“师尊让弟子做什么,弟子都愿意。”


    “去偷永夜宗的雪脉图,”乔追月倾身欺近,声音轻得像雪落,嘴唇几乎贴在他耳边,吐息扫过他的耳廓,“他们的先祖强占了咱们广寒墟的地盘,你帮我拿回来,好不好?”


    宁长辞猝然抬头时,正对上她泛红的眼尾,那点艳红像烧在雪地里的火,让他心口发紧。


    当机立断,他攥紧暖玉,指节泛白,用力点了点头:“弟子定不辜负师尊期望。”


    乔追月看着他转身时微微发颤的背影,指尖残留着他手背的凉意,嘴角蓦地勾起一弯冷弧。


    她方才碾过他掌心时,分明感觉到他体内妖丹的悸动——埋了这么久的饵,比她想象中的更馋人。


    她要的,从来不是早就过了时的雪脉图。


    而是宁长辞体内那枚三界修仙人士梦寐以求的妖丹。


    传闻,只有妖族至尊的心头血喂养万年的妖丹,能助她突破大乘期,待到那日,她就能凭借一己之力,让广寒墟重登三界之巅。


    只不过,要取这丹,得宁长辞心甘情愿。


    宁长辞走在雪地里,掌心的暖玉烫得惊人。


    他忍不住将手贴在胸口,能清晰感觉到玉的温度与师尊指尖的触感重叠。


    他想起师尊蹭过他下颌线时的柔软,想起她凑在耳边的吐息,喉咙又干又紧,只能加快脚步,却没发现,暖玉的微光正缓缓吸附在他掌心的纹络之上,恣意又贪婪地偷偷侵蚀着他的心脉。


    永夜宗的桂花开得正好。


    息宛提着裙摆跑过□□,手里捧着刚做好的桂花糕:“阿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廖子穆倚在桂花树旁,白衣胜雪,见她来,眼底漾开笑意:“慢点跑,当心摔了。”


    两人正要说话,忽听弟子惊呼:“大师兄,不好了,雪脉图失窃了!”


    居然有贼子趁着师祖闭关偷袭永夜宗!


    廖子穆脸色骤变,提剑就往藏卷阁赶。


    息宛紧随其后,却在殿门口撞见个玄衣少年。


    宁长辞怀里揣着雪脉图,正被弟子们团团围住。


    他的面色苍白,像是广寒墟长年累月的积雪,整个人都冷到了骨子里。


    面对其他人的颐指气使,拔剑相向,宁长辞面不改色,目光坚定,只不过连连咳了好几声。


    “是你偷了雪脉图?”拨开人群,声音冷下来。


    宁长辞抿唇,不说话,身形挺拔如松。


    廖子穆皱眉:“你是谁?为何要偷我永夜宗的至宝?”


    “这本就不是你们的东西!”宁长辞冷哼一声,刚开口,就被一道女声打断。


    “长辞!”


    乔追月踏风而来,雪衣翻飞,落在宁长辞身边,挥袖将他护在身后:“廖公子,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孩子,永夜宗也不过如此。”


    廖子穆眯眼:“乔宗主,广寒墟弟子偷我永夜宗的雪脉图,此事可不能这样轻易翻篇。”


    “就是,这事儿可不能这样算了!”


    “我们要个说法!”


    “没错!我们要说法!”


    其余的弟子纷纷叫嚣不已。


    “说法?”乔追月笑了,从宁长辞怀里拿过雪脉图,扬在手里,“这图,是我让他拿的。当年你们永夜宗抢广寒墟的地盘时,怎么不给我们广寒墟一个说法?”


    人群中的息宛急了:“乔宗主,那是误会……当年是魔族挑拨,我们已经道歉了!”


    “道歉?”乔追月上前一步,眼尾泛红,“我广寒墟五百弟子死在魔族手里,一句道歉就够了?”


    她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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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一道寒冰打向息宛。


    廖子穆反应极快,挡在息宛身前,寒冰打在他肩上,凿开一道血痕。


    “阿穆!”息宛一个倒抽气,连忙上前搀扶。


    “乔追月,你别太过分!”廖子穆重新站定,单手捂肩,怒喝。


    “告诉你们师祖,这图物归原主。”乔追月晃了晃手里的雪脉图,拉着宁长辞踏上御剑。


    “今日不交出雪脉图,不准走!”


    其余的弟子纷纷运剑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乔追月环顾周遭的剑,恍若身处剑林之中,稍微一动,便会被扎成刺猬。


    宁长辞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又看了看廖子穆冰冷的脸,攥紧了她的手:“师尊,弟子不走,弟子会为你正名。”


    乔追月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宁长辞这小号算是练成了。


    明明可以传音,乔追月却故意贴耳叹道:“傻孩子,咱们打不过他们的。”


    这话像根刺,扎进宁长辞心里。他看着众人对乔追月口诛笔伐的场景,只觉得心头火起。


    “什么广寒墟,身为一宗之主,撺掇弟子偷鸡摸狗。”


    “要我看,与魔族并无两样。”


    “就是,妖女——有本事下来,知道理亏,不向我们大师兄道歉,还准备跑路不成?”


    宁长辞的拳骨咯吱作响,脸色阴沉。


    乔追月拂袖,一阵冰雾登时笼罩在永夜宗上空,一时间,众人漂浮在空中的剑找不着方向,乱了阵脚。


    “趁现在。”乔追月拽着少年的手,飞快御剑回到了广寒墟。


    当晚,永夜宗十几间的炼丹房被烧了。


    廖子穆和息宛赶到时,只看到满地灰烬,还有一枚广寒墟的令牌。


    “他们,他们太过分了……”息宛攥着那枚令牌,气得唇色泛白,“爹爹出关时,我该如何向他交待——”


    廖子穆脸色阴沉。


    原本师祖已经答应了他与息宛的婚事,只要他出关,婚礼便会如期举行。


    可现如今,永夜宗一片狼藉……


    廖子穆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乔追月的挑衅摆在眼前,他不能坐视不理。


    而此时的广寒墟,宁长辞正跪在乔追月面前。


    “师尊,炼丹房是我烧的。”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乔追月搁下了雪脉图,自美人榻上起身,缓缓踱至门前。


    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乔追月皱眉,沉声:“可有伤到?”


    “并无。”宁长辞抬头,眼底是炽热的光,“只要能帮到师尊,弟子死都愿意。”


    没有伤到她心心念念的妖丹就好。


    乔追月心里冷笑,脸上却满是感动:“长辞,有你在,真好。”


    她凑近他耳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等咱们复兴了广寒墟,我们便结为道侣,可好?”


    宁长辞浑身一僵,耳尖瞬间红透:“师、师尊……”


    “怎么?你不愿意?”乔追月故作失落。


    “愿意!弟子愿意!”宁长辞急忙点头,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


    乔追月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总算,上钩了。


    要他自愿献出妖丹,最快最稳妥的方式,便是新婚之夜,哄着他,再将他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