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恶毒女配爆改万人迷(快穿)

    宁绝浑身一僵。


    乔追月醉得不轻,但没有忘记揣在袖口的发冠。


    “锵锵──”献宝似地捧到了宁绝眼前,乔追月笑眼弯弯,瞳孔明如皎月。


    宁绝抿唇不语,下颚线绷紧。


    乔追月早已习惯了他寡言的模样,歪着脑袋,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腮帮子,嘟囔着:“我原本想为你备一场盛大的生辰礼,也庆祝你及冠……”


    想起那轰轰烈烈的场面,乔追月不禁轻叹了口气,眼角泄露了几分遗憾。


    “啧,宁绝,别乱动!”乔追月努力睁大眼睛,企图让眼前重影的宁绝恢复成一个完整的人。


    乔追月又费力地晃了晃脑袋,直到被宁绝托住了下巴,重新抱坐在怀里,左颊贴着他的脖颈右侧,勉强消停了片刻。


    宁绝瞥了眼忽明忽暗的烛火,眉心一跳,陡然转过头,“你……”


    乔追月朝他耳畔吁了一口气,开始哼唧:“我啊,前阵子思来想去,准备了好多套方案,都被我取消了。你行事一向低调,不像我,爱热闹……嗝,还有点儿社牛……”


    社牛?这是什么品种的牲畜?


    宁绝皱了皱眉,一向沉寂的眼眸难得升起了一点儿的困惑。


    乔追月很喜欢宁绝这样的眼神,与先前见到的悲怆相比,宁绝此刻的眼里没有防备,清澈中饱含难得的平静。


    宁绝与她四目相对,心下似乎也被无形的弦勒紧。


    她前阵子把自个儿关在屋里谁也不见,原来,是为了给他筹备生辰礼?


    宁绝暗淡的眸瞳倏尔亮了亮。


    比一旁桌的新点的烛火还要动人。


    乔追月满意地捏住了他的腮帮子,往外扯了扯。


    让你黑化,让你买金链子,这下还不把你感动死了?臭小子。哼哼哼。


    “呐,给你把蜡烛点上,好好地坐在蛋糕前,许完愿,然后,你就……要乖乖的,不准,不准再咬人了。”


    宁绝这家伙,每次摁着她,嗦着嗦着就开始咬人,还咬得贼疼。


    乔追月说着,不忘扯开桌角遮盖的绸布。


    宁绝这才看清,一颗圆润的狗脑袋样式的雪白糕点上搁着一支蜡烛。


    “愣着做什么?闭眼好好许愿。”点完蜡烛,屋内又亮堂了不少,宁绝被乔追月呼了一把狗脑袋,忙闭上眼。


    趁着这会儿,乔追月咬牙,强撑着起身,替他簪冠。


    察觉到发间的异动,宁绝浑身再度僵直,连呼吸都微微停滞了。


    感受到乔追月的纤指不甚熟练地在他的发缝间来回地穿梭着,时不时还扯断了好几根墨发,也顺带着连根拔起了不少的发丝。


    宁绝的嘴角却要咧到耳后。


    按照她这样生疏的手法,绝对不曾碰过祁非那颗狗头……


    眼睫翩然微挑一道眼缝,宁绝试图透过桌上的镜面,将乔追月的眉眼一览无余。


    “好了。”


    双手一离开他的发间,乔追月累得脱了力,脚下一阵瘫软,不偏不倚地跌坐在他怀里……


    宁绝快速眨眨眼,双手揽着她的腰,不敢乱动分毫。


    倏而回想起之前与她亲近的日子,宁绝的呼吸便加重了许多。


    乔追月眼皮发沉,无论如何再也睁不开,更看不清裙下的那古怪的物什。


    嗯?什么这么硬?


    乔追月不禁皱了皱眉,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挣扎着要起身离开他的双膝。


    身形摇摇欲坠,整个人快要往后头倾倒。


    顾不上镜中发冠下他别扭松散的发髻,宁绝扬臂,眼疾手快接住了乔追月,托着她的后腰,再度小心地揣回怀里。


    方才,醉得醺然的乔追月的嘴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新词,他听得一知半解,满脑子存着的心思只想吻她。


    但是她显然醉了,明日都会记不得。


    今夜所发生的一切。


    卑劣如他。断不会放过这极好的时机。


    可一想到上回,大婚之日,她毅然捅向他腹间的刀尖时,她决绝冷漠的眼神,宁绝不住皱眉,眼底犹如画卷泼墨,一片漆黑。


    “长辞……”


    宁绝一顿,这个时期的乔追月,不该知晓他的字。


    难道说,小姐同他一样,一直记得之前他们在这本话本子里发生的种种?


    颤抖的手轻轻搭上她的后腰,隔着轻薄的布料,缓缓游弋而上,滚热的掌心托住她的后脖颈,把她的脑袋压在胸膛前,宁绝喉结微动,气息渐渐急促,微微哽咽:“再唤一遍,可好?”


    “长辞,晚安。”


    晚安,大小姐。


    宁绝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美人,勾了下嘴角,昂首,瞥了眼外头的圆月,眸光闪动。


    母妃故去之后,他头一回过生辰,便是在及冠这晚。


    托乔追月的福,他收到了有史以来,最好的礼物。


    次日清早,爵风过来送宫里的密信,看着宁绝歪歪扭扭的发髻,和将坠欲坠的发冠,一时有些失声。


    主子这是昨夜偷香,得逞了?


    以至于太过颓靡,一大早走得匆忙,连发髻都懒得梳了?


    爵风望向乔家大小姐紧闭的大门,偷偷觑了眼满脸带笑的宁绝,不禁摇摇头,暗暗谴责:他家主子,真是禽/兽啊……


    【毒妇系统:叮——】


    【毒妇系统:检测到当前情节发展严重滞后,正在修正,即将跳转场景,请做好准备!】


    “不好了,您之前构陷息娘娘的罪证已经到了陛下手里。”青柠着急忙慌地提着裙摆闯入屋中。


    乔追月翻了个身,皱眉,眼里尽是嫌弃。


    好烦,她原以为,至少还能混到早上,一睁眼可以看到宁绝,还能趁机调戏一下刚及冠的漂亮青年。


    没想到,一直喜欢装死的系统这回行动居然这么快。


    瞥了眼趴在床前的青柠,乔追月拍了拍她的肩,淡定地安抚道:“不用怕。”


    “可是……这是欺君之罪,还有污蔑后妃……”青柠抽抽噎噎,着急得双眸飙泪。


    乔追月看得鼻尖一酸,都已经穿书这么多回了,看着青柠每一次都在认真走情节,每一次都在为她着急奔走,顿时有些于心不忍。


    “青柠,你可有什么心愿要本宫替你完成的?”


    青柠摇摇头,鼻尖泛红,“若是奴婢能替小姐死,便也值得了。”


    “别瞎说,你的性命同样很珍贵,没必要为了谁去死……”乔追月扶着她站起身来,难得严肃得板起了脸,“我会偷偷把你送出宫,你回乔家,看上我闺房里哪些珠宝首饰,只管带走,去江南隐姓埋名活着,做个小生意什么的。”


    青柠摇摇头,“不,小姐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乔追月打了个响指,慢慢悠悠道:“这可是你说的。”


    青柠双眸含泪,毫不犹豫地奋力点头。


    乔追月抚了抚额,按照原文情节,她这个恶贯满盈的乔家大小姐,何德何能,身边能跟着青柠这样的死忠丫鬟,还有宁绝那个动不动就要为她挡刀的炮灰跟班。


    宁绝他要是老老实实奔着息宛去,在原文里可是反派头头,偏偏要缠着她这个恶毒女配不放,真是可惜了这资质。


    按照记忆,宁绝这会儿应该赶来同她“自首”了。


    这回,跪倒在地的少年再度提出了死遁的建议。


    乔追月毫不犹豫答应。


    宁绝眼里的忐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满是不可置信。


    乔追月弯唇,经过这么多回,她想过了,如果结束不了这场死循环,那她就要及时行乐。


    珍惜与少年在一起的时光。


    哪怕短暂。


    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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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逝。


    眨眼之间。


    她也愿意。


    做什么任务?


    不如摆烂。


    开开心心最重要。


    宁绝搀扶着乔追月下了船,几经辗转,总算到了江南的宅院。


    乔追月扫了眼周围僻静的环境,虽然没有乔家的繁华,但安全系数高,至少,祁非反应过来以后,找她还得费一阵日子。


    宁绝看着周围的摆设,“小姐在此歇会儿,我去城中为小姐添置些家当来。”


    乔追月拽住了他的胳膊,“不用,就这样,挺好的。”


    宁绝皱眉,虽然这是乔追月自己选的宅院,但是……“小姐值得这世间最好的。”


    乔追月的五指收拢,在他的袖摆揪出几道褶皱,踮起脚尖,唇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温声道:“早点回来。”


    宁绝登时僵住。


    记忆里,及冠那夜,乔追月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


    见他一动不动,乔追月撇唇,抓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齿威吓:“别发愣了,快去快回,做饭洗衣所有家务你全包。”


    “好。”宁绝回味着下巴的触感,眼底的犹疑终究散去,嘴角克制不住上扬。


    乔追月哼了一声,心满意足坐在妆台前,看着青柠为她整理好的首饰,拿起梳篦,开始捯饬新的发型。


    从此以后,不是乔家大小姐,而是一个山野平民,自然要换些简单的发髻。


    “小姐……咳咳,姐姐,方才来的路上,我瞧见路旁有好多果树,我去摘些果子过来给你解渴。”


    乔追月点点头,“有你们。真是我的福气呢。”


    揉了揉青柠的板栗脑袋,乔追月很满意自己新认的妹妹。


    柴门被推开了。


    乔追月系好腰带,转身,欣喜地冲出了门。


    “宁绝,你怎么那么快回……”


    糟糕,祁非居然这么快找上门了。


    乔追月的脸唰白,僵在原地。


    怎么办,她还是戴罪之身。


    祁非这回是找不到她的尸体鞭笞,寻根摸源,把她赶尽杀绝么?


    “你的脸色不大好。”祁非回想起之前乔追月多次推拒他亲近,又见她唇色发白,脸也惨白,登时心下一疼。


    “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抓来。”


    “诺。”


    祁非身后的侍卫之一冲出人群,策马远去。


    祁非朝她一步步走来,眉目紧锁。


    乔追月汗流浃背,坏了,他现在肯定气疯了。


    要怎么样?


    把她掐死?


    不,他刚刚让人去找大夫,难不成要给她下药,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折磨一番再弄死?


    要知道,这时期的祁非已然成了家喻户晓的暴君,稍微遇到点儿不顺心的事情,动辄对周围的人打骂责罚惩戒……


    温热的手背贴上她的额心,祁非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捻袖,替她擦去额上的薄汗,祁非启唇:“外头风大,先进屋。”


    乔追月一动不敢动,她这一进去,门一关,就要死在屋里了吧?


    可是,她还没等到宁绝。


    宁绝回来要是又看不见她……


    她与他之间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又要坍塌成废墟了。


    乔追月眼中一片懊恼。


    见她低垂着脑袋,祁非索性把她打横抱起,低声哄道:“不说话,是委屈了?”


    乔追月不语,只是在被放在床畔的时候,趁机从袖内掏出之前没用完的屏息丸。


    不过,药效不足,只能营造出一个半死不活的假象。


    应该能拖到宁绝回来了。


    乔追月眨巴眨巴眼,眼睁睁看着已然贵为天子的祁非,给她亲手掖了掖被角。


    完了,祁非这是气急败坏,要把她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