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让我加入？”她的声音平静得有些诡异。


    林恒完全没察觉到危险，连连点头，“没错！只要你露个面就行。”


    “我拒绝。”


    林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为……为什么？叶桐同学，你难道不想……”


    林恒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明白了什么，


    叶桐一定是顾虑着什么，或者太过善良，不忍心下这么重的手。


    真是个纯洁无瑕的好女孩啊！


    既然如此......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一个人完成的。”


    林恒说完，自以为潇洒地转身离去。


    实验室的光线有些昏暗，叶桐站在原地，


    脸上的温和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狰狞的阴鸷。


    她死死盯着林恒离开的背影，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你要是真敢乱来的话.......


    ......


    上午大课间，阳光勉强挤过废弃实验室布满灰尘的玻璃，投下几道斑驳的光柱。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旧器材的混合气味，苏沫捏着抽屉里那张没头没尾的纸条，心里有些发毛。


    推开虚掩的门，吱呀一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恒正站在实验台边，手里把玩着手机，见她进来，脸上露出一丝预料之中的笑意。


    苏沫看见是他，眉头立刻皱起，转身就想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林恒几步上前，拦在她面前，将手机屏幕转向她，


    “苏沫同学，我想，看完这个，你应该会改变主意。”


    屏幕亮起，一段晃动的影像开始播放。


    苏沫起初还带着戒备和不耐烦，但几秒钟后，她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不是那天晚上的……他怎么会有？！


    林恒欣赏着苏沫脸上血色褪尽、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真没想到啊，苏沫同学，平时看不出来，私底下原来这么会玩。”


    他的声音带着戏谑，每个字都像小锤子一样砸在苏沫心上。


    “你也不想，这种精彩的片段被公之于众吧？”林恒晃了晃手机，语气轻佻。


    苏沫紧握双拳，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到底想怎么样？”


    “简单。”林恒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兴奋，


    “给我当条狗，怎么样？听话的话，我或许会考虑把视频收好。”


    又是当狗！


    我是这本书里什么人气爆棚的必玩项目吗？！


    怎么谁都想让我干这个！


    “你想让我做什么？”苏沫抬眼看着他，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林恒似乎对苏沫的反应有些意外，随即玩味地笑了，


    “是迫不及待了吗？看来苏沫同学很有经验嘛。具体怎么当嘛......我还没想好。”


    “不过，肯定不会太轻松，毕竟，我也很想亲身体验一下，苏沫同学在那方面的‘实力’究竟如何。”


    他特意加重了“实力”二字，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光是想想你到时候那副泫然欲泣又不得不屈从的模样，我就觉得......身心畅快啊。”


    和叶桐一样恶心啊......


    苏沫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中的情绪，


    尽管明白这种程度的视频并不能对自己产生多少影响，但还是赌气般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嗯，随你吧。”


    “反应这么平淡，看来是习以为常了？”林恒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她的冷静，


    “那就......这周天怎么样？地方我来定，你准时到就行。让我好好‘疼爱’一下你吧~”


    苏沫情绪快要抑制不住，猛地转过身，


    “知道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真是随便呢，慢走，不送哦~”林恒愉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远离了那令人窒息的视线，苏沫紧绷的身体才微微一松。


    阳光照在脸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她快步走向教学楼，眼泪终于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一滴滴砸在校服上，迅速晕开。


    真的把视频传出去了吗.......


    原来不只是“说说而已”啊.......


    好烦啊....


    好恶心....


    上课铃声不合时宜地响彻校园，尖锐刺耳。


    苏沫胡乱抹着脸上的泪痕，可越抹越多。


    她低着头，几乎是冲进了教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千万别让陈橙看见，她不想让陈橙担心。


    然而，不如人愿，


    她刚在座位上坐下，旁边就传来了陈橙带着关切的声音。


    “苏沫？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你哭了吗？”


    苏沫猛地扭过头，避开陈橙的视线，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没......没有，沙子进眼睛了。”


    陈橙没有追问，只是伸出手，轻轻将苏沫的脑袋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温暖的胸前，


    “不用逞强的哦。”


    “就算不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也可以在我这里哭一会儿，”


    “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把不开心都发泄出来，没关系的，我会陪着你。”


    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温柔似水的话语，瞬间击溃了苏沫强撑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再也忍不住，把脸埋在陈橙的颈窝，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泄露出来，


    起初是细细的抽泣，而后变成了难以抑制的呜咽，伴随着对叶桐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咒骂......


    苏沫哭得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看不见的角度，


    陈橙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浅、却又带着几分奇异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