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陈橙背着手，像只花蝴蝶一样飘了过来，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苏沫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为了那十亿，阎王爷暂时还收不走我。”


    “呦呵，很有志向嘛！”陈橙促狭地眨眨眼，


    “看来已经迫不及待了？那等考完试，咱们立马就去龙山当黄金矿工？！”


    苏沫没想到居然这样激起了陈橙的兴趣，只能敷衍地点头，“好，好，都依你的。”


    “话说........”陈橙话锋一转，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失踪这几天，你都待在家里？”


    苏沫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嗯........”


    “和叶桐两个人？”


    “嗯........”


    “哦——”陈橙拖长了尾音，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般地喊道，


    “我懂了！肯定是做到下不了床........”


    陈橙石破天惊的话还没说完，苏沫的魂都快吓飞了，一个箭步跨过去，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喂喂喂，别在公共扬合说这种奇怪的话啊！你想让我死吗？”


    周围几位同学投来好奇的视线，苏沫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过了一会，苏沫才警惕地松开手，陈橙却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那我们私下讨论？”


    “私下也禁止讨论这个话题！”苏沫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


    “好吧........”陈橙夸张地垮下肩膀，满脸都写着“扫兴”。


    苏沫无语，“你到底在失望什么啊喂！”


    ........


    两天后的下午，最后一科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如同解放的号角。


    走出考扬，苏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说不出的畅快。


    简直........太简单了啊！


    系统的能力强得犯规，叶桐的教学更是针针见血，


    那些题目在他眼里不再是简单的符号和文字，而是一道道本来就写好答案的送分题。


    为了不太惊世骇俗，苏沫甚至还得忍痛故意做错不少题目，把分数控制在还算合理的范畴。


    至于作文之类的主观题嘛........


    因为还没系统性的学习过，只能自由发挥了。


    不过问题不大，算上客观题放掉的水，六百分还是轻轻松松的。


    “不会吧？”陈橙狐疑地探过头，“你这样子，感觉跟全都会一样，有这么简单？”


    苏沫潇洒地做了个波兰礼，接着比了个大拇指，脸上是藏不住的自信，“简单爆了！”


    陈橙的表情瞬间僵住，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苏沫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不不不，”陈橙连连摆手，用一种眼看着熟人堕落深渊的可怜语气说，


    “你知道吗，很多差生考完试都有这种幻觉。”


    “总觉得自己能考满分，结果卷子发下来，只有三四十。我把这种现象命名为‘差生综合征’。”


    苏沫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可我这次是真的要满分咯。”


    “完了，”陈橙痛心疾首，“病入膏肓，没救了！”


    “不信的话，对答案啊。”苏沫不满的嘟囔着。


    “对就对，”陈橙掏出卷子，一副准备见证惨剧的表情，“你可别哭鼻子。”


    十几分钟后，笑容成功转移到了苏沫的脸上，而陈橙脸上的表情则彻底凝固了。


    一开始，苏沫报出答案，她还游刃有余地点头。


    可随着两人答案的重合度越来越高，陈橙的手开始发颤，


    表情从轻松惬意，到疑惑，再到震惊，最后变成了呆滞。


    陈橙的卷子缓缓飘落，


    两人的答案，起码有百分之八十是一样的。


    这意味着........


    我要和这个常年霸占年级倒数榜单的家伙，考出几乎一样的分数？！


    一道晴天霹雳在陈橙脑中炸开，感觉自己一个学期起早贪黑建立起来的世界观正在崩塌、碎裂。


    因为把太多精力放在磕CP上了吗........


    苏沫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原本还想好心给她指出其中两道物理题的错误，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时候再补上一刀，似乎有点太残忍了。


    苏沫清了清嗓子，挥手告别，


    “那个，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啊！什么时候来龙山，记得提前通知我！”


    陈橙毫无反应，只是眼神空洞地坐在那，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完了完了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


    离开学校，苏沫脚步轻快，感觉自己能飘上天，


    一眼就看到了校门口倚着树的叶桐，快步跑了过去。


    “考得怎么样？”叶桐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随口问道。


    “简单爆了！”苏沫双手叉腰，脸上是压不住的得意。


    叶桐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混杂着担忧和失望的神情。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果然是那个吗........差生考完试的特有幻觉........”


    “什么？”苏沫没听清。


    “没什么，”叶桐移开视线，语气有些消沉，“看来........我的教学还是完全没用啊。”


    苏沫愣住了，有些不满的嘟囔着，“喂，你怎么和陈橙一个反应？我是真的考得很好！”


    “嗯，我明白，”叶桐嘴上应着，表情却写满了“不用再安慰我了”，


    “是我不好，对你抱有太高的期待，让你压力太大了。”


    她这副自我攻略、一蹶不振的样子让苏沫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满腔的喜悦无处分享，反而憋出了内伤。


    “不信我们现在就对答案！”苏沫急了，打算用对付陈橙的那招。


    “不用了，”叶桐摆摆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何必呢，再受一次打击罢了........原来我真的没有教别人的天赋，呵呵........”


    喂喂喂，怎么变成这种忧郁人格了？！


    眼看叶桐就要原地画圈自闭了，苏沫赶紧拉住她的胳膊，“好了好了，别不开心了，我们先回家吧。”


    叶桐没什么精神地被苏沫拖着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考试前说过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哎？”苏沫眨了眨眼，莫名有些心虚，“好像是这样的哈........”


    “那陪我去商业街逛逛吧........”


    “行........”


    居然只是这种程度的要求吗........


    但心里莫名的不安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