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S！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白发苍苍的艾布拉姆斯博士，米国物理学会的泰斗级人物，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这样的实验室老鸟，居然会砸实验室仪器，属实少见。


    他死死地瞪着电子显微镜投射出的三维结构图，那是一种他穷尽毕生所学也无法理解的、完美得近乎妖异的晶格结构。


    “SEM扫描结果，致密、均匀，但无法解析其键合方式。”


    “TEM透射图像，原子排列有序，但任何已知的晶体模型都套不进去，像个四不像！”


    “X射线衍射……上帝啊，这衍射峰就TMD离谱！一半是我们能识别的常规材料信号，另一半像是宇宙背景噪音里蹦出来的鬼画符！”


    之前超维驱动就曾经通过机密渠道从龙国搞来了光辉电瓶车的电池。


    但是正逢超维驱动的股价跌跌不休，米国向来喜欢搞事的金毛总统，又岂能轻易放过超维驱动？


    在米国官方的施压和要求下，这几块电池被转交给了米国官方。


    就这样，马一龙还要给金毛总统陪着笑脸，还得表示金毛是自己见过最果决的总统呢。


    谁说的米国就没人情世故了？


    马一龙被金毛总统抽着脸，还要陪着笑，分明也是人情世故的高手嘛！


    话分两边。


    一群全球最顶尖的科学家，围着一块来自龙国的电瓶车电池，已经连续奋战了七十二个小时。


    他们动用了价值数十亿米元的全球最先进设备，得到的结果却只有一个——看不懂。


    这感觉，就像一群最顶级的古董鉴定专家，对着一个U盘，用放大镜、小刷子、碳14检测，翻来覆去地研究，最后得出结论：这玩意儿是块塑料。


    纯纯的侮辱！


    “会不会是仪器出错了？或者样品在运输过程中被污染了？”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小声提议，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其实哪怕只是这里的一个年轻研究员，放在米国的某个大学里面，居然也是该大学的学科引领人这样的角色了。


    艾布拉姆斯博士烦躁地摆了摆手：


    “所有仪器都经过了三次以上的交叉校准！样品处于全真空隔离环境，连一只跳蚤的DNA都混不进去！问题不在我们，在这块电池！”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僵局，快要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一个负责质谱分析（MassSpec）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卧槽……博士！快来看这个！”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乱得像鸡窝的亚裔小伙，指着自己屏幕上的一条数据曲线，手指都在哆嗦。


    艾布拉姆斯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整个团队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屏幕上，是一张高精度元素分析图。在代表碳、锂、钴等常规元素的熟悉峰值旁边，赫然出现了一个异常陡峭、信号强度极高，却又无比孤立的特征峰。


    “这是什么？新的杂质信号？”，艾布拉姆斯皱起眉头。


    “不是！”


    眼镜小伙激动地摇头，“我跑了三遍！这个峰值无比稳定！我把它跟元素周期表上所有已知的一百一十八种元素，以及它们所有的稳定和放射性同位素，全部比对了一遍！”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


    “没有一个能对上！一个都没有！”


    整个实验室，瞬间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包括艾布拉姆斯博士在内，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一个念头，一个疯狂到足以颠覆整个现代科学大厦的念头，在每个人脑中野蛮生长。


    “再跑一遍！”，艾布拉姆斯的嗓音干涩沙哑，“把精度调到最高！排除所有可能的信号干扰！所有！”


    半小时后，同样的结果，再一次呈现在大屏幕上。


    那个孤零零的、无法被识别的、却又稳定得如同磐石的特征峰，像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嘲讽，冷冷地俯瞰着这群自诩为人类智慧巅峰的科学家。


    艾布拉姆斯博士缓缓地、缓缓地瘫坐在椅子上，失神地喃喃自语：


    “我们……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们试图用工程学的思维去逆向一个工程学产品，可人家……人家用的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材料学……”


    他抬起头，环顾着一张张震惊到麻木的脸，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足以引发全球海啸的结论：


    “构成这块电池核心的关键物质……很可能是一种全新的、未知的、并且能在常温常压下稳定存在的……元素！”


    轰！


    这个结论，比“光辉电池”那恐怖的性能数据，比“电瓶车秒杀保时捷”，比“万公里续航”，要恐怖一万倍！


    新元素，特别是原子序数大于92的超铀元素及超重元素，在常温常压下长期稳定存在可太难了！


    第104号元素??及之后的元素，半衰期普遍在??毫秒至数分钟??级。


    这还是需要依赖重离子加速器、高压舱这种极端实验条件下的情况。


    超重元素的原子核因质子过多，库仑斥力远强于核力结合能，极易发生放射性衰变或自发裂变。


    如果说之前的技术碾压，还能用“天才设计”、“黑科技”来勉强解释，那么一种全新的稳定元素，则意味着对方掌握的，是创世神级别的力量！


    这不是技术领先，这是维度碾压！


    这意味着，龙国人，或者说那个叫程光的年轻人，他手里握着的，不是通往未来的钥匙，而是直接定义未来的权柄！


    ……


    “发现新稳定元素”的绝密报告，以最高加密等级，在数小时内，被送到了米国所有顶级权力机构的案头。


    五星上将霍尔曼，鹰派中的鹰派，重重地将报告拍在会议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所以，这就是你们顶尖实验室的最终结论？那个龙国小子，不是搞出了什么技术，而是直接在玩元素周期表？”，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怒火。


    “将军，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艾布拉姆斯博士脸色苍白地回答，“这彻底动摇了我们现代化学和物理学的基础。龙国传言中的所谓量子芯片的突破，我们尚且能用现有理论去推演，但这……这是从地基上，釜底抽薪！”


    实际上，现代科学倒是有“稳定岛”理论，认为质子数??Z=114、120、126??和中子数??N=184??附近存在未知双幻核。


    这些超重核因强壳效应抑制自发裂变和α衰变，??半衰期可能达数分钟至百万年。


    但实际上呢？


    米国尝试合成了第114号元素Fl。


    结果半衰期仅约??2秒??，远低于108年的理论值！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难不成“稳定岛”理论根本就没错，而是他们米国人水平太差了？


    会议室里，情报部门、能源部门、国防部的高官们，一个个开始“这国怎，亏总民，我陷思，定体问”。


    恐慌。


    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如同病毒般在顶级权力圈层中蔓延。


    但恐慌之后，是更加赤裸的贪婪！


    一种新元素！一种能带来如此恐怖能量密度的超稳定新元素！


    谁能掌握它，谁就能开启一个全新的科技纪元！


    能源、材料、军事、航天……所有领域都将被彻底改写！


    这比核武器的战略价值，还要大上无数倍！


    ……


    米国，黑宫。


    金毛总统刚刚狠狠地敲诈了超维驱动公司和马一龙一笔，这么欺负他，他还要舔着脸，吹捧金毛总统的英勇果决。


    这种欺负人，对方还需要赔笑的感觉，让金毛总统十分受用，正志得意满地享受着雪茄和胜利的香槟。


    他自己也是有自家公司的，看着自家公司那条扬扬不止的股价曲线，得意地哼着小曲。


    什么光辉科技，什么程光，什么超维驱动，什么马一龙！


    不过是一群不懂资本游戏和舆论战争的土包子！自己随便画个大饼，或者敲打一二，就能把他们打得找不着北！


    就在这时，黑宫办公厅主任，递上一个加密的平板。


    “总统先生，我们自己实验室的初步分析报告，出来了。”


    “哦？”


    金毛总统接过平板，随意地划开，还带着几分戏谑，“让我看看，我们的顶级团队，是不是比什么超维驱动那种过家家的实验室强多了？”


    他快速浏览着报告，前面的内容，基本和他从其他渠道获取的情报一致，能量密度、循环寿命，都只是冰冷的、让他不爽的数字。


    他全都看不懂。


    只是一直装模作样的点头。


    好像一副“没有人比我更懂实验报告”的表情。


    直到他翻到最后一页。


    那一行加粗、标红的最终结论，像一柄烧红的铁锤，狠狠地砸进了他的瞳孔里。


    【……基于对核心电极材料进行高精度质谱分析，发现强烈的、无法与任何已知元素及其同位素对应的稳定特征信号。初步结论：其核心构成，极大概率包含一种未知的、可在常温常压下稳定存在的全新元素。】


    【光辉科技在电池领域至少领先米国三十年，龙国已掌握下一代电池技术。】（此处超大文字，外加框选）


    “哐当！”


    金毛总统手里的平板，滑落在地，屏幕应声碎裂。


    他脸上的血色，在短短几秒钟内，褪得一干二净，变得惨白如纸。


    他智商再低，也能看懂最终结论的。


    又或者说，米国国家级实验室早就清楚这金毛不懂装懂的调性，所以才把一切精华只凝聚在最后一页，还是特意加红的句子。


    下一代电池？


    用事实证明谁是王者？


    他刚刚在马一龙面前吹下的牛逼，此刻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他以为自己是在跟一个厉害的拳击手打擂台，最多被打得鼻青脸肿。


    可现在他才发觉，对方根本就没上擂台。


    对方站在擂台下，手里端着一把反器材狙击枪，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


    这不是比赛。


    这是处刑。


    一种无法言喻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完了。


    自己的公司完了。


    自己的民调也要完了。


    他的帝国，建立在关税大棒上的庞大帝国，在这份报告面前，就是一栋沙滩上的城堡，随时会被名为“新元素”的浪潮，拍得粉碎。


    金毛总统，在漫长的沉默后，拿起了桌上那部红色的、没有任何按键的电话。


    “后厨，给我来杯可乐。对，绝对不要百x，只要可x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