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赶紧用玉带挡在身前，珍珠串“叮咚”作响：“龙皇慢些！别把水晶宫的顶给掀了！”


    他往珊瑚丛里指，虾兵们正抬着玉盘往宫殿里走，“虾兵刚摆好宴席，千年的海参、万年的鲍鱼都上桌了，就等你们入席呢！”


    他突然往苏母手里塞了颗避水珠，圆润的珠子在老太太手心里滚了两圈。


    “老太太把这个含在嘴里，就能在水里说话，还能听见鱼儿唱歌，最会唱的是小丑鱼，调子跟戏班子的小旦似的。”


    苏母刚把避水珠放进嘴，就听见一群小丑鱼在珊瑚丛里喊：“欢迎龙皇家人！”


    脆生生的声音像咬碎了冰糖，她吓得赶紧吐出来，水珠在手里转了三圈。


    变成个小海螺：“这玩意儿比收音机还灵！”


    她往海螺里吹了口气，芦花鸡突然从鸡笼里飞出来，在水里扑腾着游向一片海草地。


    鸡毛上沾着的龙息让海草都开出了小白花，像撒了一地星星。


    “那鸡成精了！”三嫂子指着芦花鸡，只见它正用鸡爪刨海沙，刨出堆珍珠，圆滚滚的像在地里收豆子。


    苏明德赶紧往海里扔了个竹篮，篮沿还缠着圈红绳：“快把珍珠捡回来！给孩子们串项链！”


    他的手刚碰到海水，指尖就冒起黄烟似的龙息，把竹篮变成了个金筐，珍珠往里跳的时候，还“叮叮”地唱着歌，调子跟苏母哼的童谣差不多。


    阮琳琳突然往空中抛了把珍珠，圆润的珠子在龙息的作用下变成一群小银鱼。


    摆着尾巴往水晶宫飞去：“给龙王送点见面礼！”


    她拉着清虚子往船舱走，裙角扫过甲板上的水洼，“师姐快算算账，这些珍珠能换多少粮草？够咱们吃半年不？


    孩子们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不能断了口粮。”


    清虚子的算盘在水里“噼啪”响，算珠突然都变成了小螃蟹，横着爬得满船都是，有两只还钻进了不戒和尚的袈裟袖管。


    李护士正给孩子们量体温，体温计在龙息的作用下变成条小银蛇，在每个孩子腋下钻了钻，最后吐出个蓝光闪闪的“36℃”。


    “都正常！”她把听诊器往自己耳朵上戴，冰凉的金属头刚碰到皮肤，就听见龙宫深处传来“咚咚”的心跳声。


    像有头大鲸鱼在缓慢呼吸，“王主任说得对，听诊器真能听见勇气，这龙宫的心跳多有力，比咱们医院监护仪上的波形还稳。”


    苏念慈突然往水晶宫的玉柱跑去，龙息像双无形的手拖着她在水里飞，裙摆飘得像片被风吹动的叶子。


    她伸手去摸玉柱上的龙纹，那些凸起的纹路突然活过来，变成条小龙缠在她手腕上。


    鳞片蹭得皮肤发痒：“老祖快看！它跟我玩呢！”


    小龙突然往她手心吐了颗珠子，半透明的珠体里映着黄雅欣的身影，正在办公室里给文件盖章，眉头皱得像团揉皱的纸，鬓角的碎发沾着汗水。


    “这是龙宫的记忆珠。”老祖摸了摸小龙的头，龙角上的红绳蹭着珠体，“能看见人间的亲人。”


    他往珠子里吹了口气，黄雅欣的身影突然笑了，正把念慈忘带的布偶猫抱在怀里，往猫耳朵里塞了颗奶糖，“你妈妈心里记挂着你呢。”


    苏念慈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泪珠在龙息的作用下变成小珍珠，落在小龙背上，亮晶晶的像撒了把星星。


    “我也想妈妈。”她用袖口擦了擦鼻子，龙息突然托起她往玉柱上靠，冰凉的石柱贴着脸颊。


    “等疫情过去了，我要带妈妈来看会发光的鱼。”


    敖丙突然领着一群虾兵蟹将过来，虾兵举着珊瑚做的灯笼，橘红色的光映得它们的大钳子发亮。


    蟹将捧着玉盘，盘里的海菜卷着珍珠，像些精致的点心。


    “龙皇快入席！”他往主位上让，锦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水洼。


    “龙王特意让厨子做了鲸鱼奶炖海参，给孩子们补补身子，还有万年鲍鱼，切片时都能看见里面的年轮呢。”


    他突然往苏老四手里塞了块莹白的龙骨，“您用龙息炼炼，能做成把斩魔剑，比您的药铲管用，以后遇上邪祟，一剑就能劈散。”


    苏老四刚要推辞，药箱里的《验方集》突然飞出来，页面自动翻到治疗瘟疫的药方，蓝光把药方映在水晶宫的穹顶上，像幅活动的医书。


    “看来这是天意。”他往药库的方向看，那里的珊瑚架上摆着成千上万的药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发光的海草。


    “我先去看看你们的药材，别连苍术和白术都分不清，那可就闹笑话了。”


    不戒和尚赶紧跟着起哄：“我来当伙夫！”


    他往厨房的方向跑，龙息把铁锅都吊了起来，锅底还沾着些没洗干净的海菜。


    “保证让大家天天喝桃花酒，就着鲸鱼奶喝，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


    李莫愁和阮琳琳追着他打，绯红宫装和水绿长裙在水里飘成两朵花。


    清虚子的算盘“噼啪”响着跟在后头，算珠上的黄连末都撒进了海水里，染得一小片水域发着淡淡的黄。


    老祖突然往水晶宫的穹顶指，那里的夜明珠突然亮起来，柔和的光线照得整个龙宫像白天。


    “从今天起，这儿就是咱们的家了！”他的龙尾卷着苏母的藤椅往主位飘，老太太怀里的芦花鸡突然咯咯叫。


    “老太太您坐这儿，看孙辈们给您露一手！”


    苏母刚坐稳，芦花鸡就从她怀里飞出来，在水里扑腾着游向海草地，嘴里叼着颗最大的珍珠回来。


    往老太太手里放，鸡爪上还沾着片海葵，像戴着朵小红花。


    孩子们突然在水里玩起了捉迷藏，龙息把他们的身影变成各种鱼，苏念慈是条小金鱼，尾巴扫过珊瑚时，溅起串小珍珠。


    苏小虎是条小鲨鱼，追得群真鱼四处乱窜，还学着鲨鱼的样子张着嘴。


    不戒和尚家的六个孩子变成群小丑鱼，钻进珊瑚缝里，只露出橘白相间的尾巴晃来晃去。


    虾兵们看得直拍手，大钳子“咔嚓”作响；蟹将举着灯笼跟着跑，圆滚滚的身子在水里滚出一道道涟漪。


    水晶宫的笑声像串被敲响的珍珠，在水里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连最胆小的小丑鱼都游过来凑热闹。


    苏老四站在药库门口，看着这热闹的景象，突然觉得龙息在手心烫得舒服。


    他往药罐里扔了把苍术，龙息把药草裹着在罐子里转，发出“嗡嗡”的声响，像在哼支古老的歌谣。


    《验方集》的页面在他眼前翻动，仿佛姥爷的手正指着其中的药方，告诉他。


    疫情总会过去，就像海水总会退潮，而亲情和勇气，永远是最好的药引，能治世间所有的疑难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