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柴房脱险 柴房破顶终脱险

作品:《长安旧事

    阿蛮见崔琰已经沉沉睡去,心中仍然担忧不已。虽然他退烧是好事,但现在不清楚炎症状况,可能会反复发烧。到时候一旦恶化,在没有抗生素的情况下,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不能耽误!阿蛮蓄力再一次撞向木门。她曾经觉得这些木门不堪一击,遇到事了随便一撞就能破开。奈何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撞上去,肩膀撞得生疼,那门却还是纹丝未动。


    她只好咬牙将柜子推到墙角,而后撑着双手爬上去。幸而她踮起脚后双手刚好能撑到墙头。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踩住墙沿,终于顶开了瓦片,爬上了房顶。阿蛮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看来以后得多多锻炼了,万一再遇到情况,才能有力气逃跑。


    爬上房顶后,她小心翼翼顺着房顶向下滑,滑至矮墙处,最后顺着矮墙下了地。


    阿蛮一路警惕向前走,院内无人看守。正当她暗自庆幸之际,谁料前院花园内,有二人坐边上喝酒。她赶紧躲边上观察情况。


    “呸,那小子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老大还不让咱报仇,我这心里恨啊。”


    “恨也给我忍住。现在上头意思不明朗,人得囫囵个留着。听老大讲,上头想要拉陇这崔七郎。”


    “呵,倒是这小子命好。我们兄弟拼死拼活几年,还在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


    “谁说不是呢。这世道就这样,好身法不如有个好爹。兄弟,下辈子投个好胎,咱也过过那人上人的日子。”


    “我倒是觉得跟他一起的小娘子看着挺不错的呢!”


    “少动歪心思,要不是她,我们还捉不住那小子呢。那疼惜样,说不定是老相好。你给整了,到时候真拉拢上了,还能留你那小命?”


    “我就随口说说,来喝酒,喝酒。”


    “喝!喝完赶紧进去看着他们。”


    “不怕,他们双手被绑,门又上锁了,谅他们翻不出花来。咱先喝个够。”


    阿蛮听了半天,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好在明确了一点,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威胁。她赶紧原路返回,在周边找了块石头,哐哐敲掉了门锁。


    “崔琰,醒醒。”阿蛮轻轻摇他,但崔琰一点反应都没有。


    阿蛮慌了,赶紧蹲下拍拍他的脸:“喂,你别死啊。快醒过来。”


    崔琰正在睡梦中,突觉耳边有些嘈杂。他皱皱眉醒了过来,入眼是阿蛮满眼的担忧,一丝暖意注入心头:“放心,爷命硬,阎王不收。”


    “我刚逃出去了,整个院子就前院有看守,好在听不到这里的动静。这屋子背后就有个洞口。你试试能起身不,我们一起逃。”


    崔琰摆摆手:“你先逃,带着我两个人都逃不了。”


    “不行,一旦他们发现少了一个人,就会换地方。到时候我上哪里找你去?上次你救了我,这次换我救你。”说着,她抬起崔琰的胳膊,架起他起身。


    崔琰转念一想,这些人目前应该还不会动他,但阿蛮不一定。现在他二人在一块比她自己独自一人安全些。他咬牙忍着痛撑着她的肩起了身。


    那洞口很隐秘,藏在杂草从中,要不是阿蛮找石头摸到此处,还发现不了。这宅院荒废已久,墙体破损严重,原是这宅子的狗洞,后被故意扩洞而成。


    阿蛮扶着崔琰钻过洞口逃了出去。此时已近申时,太阳快要落山。阿蛮架着崔琰,走了好几里地。她只觉身边的人身子越来越烫。糟了,又发烧了。


    “崔琰,你坚持住啊。马上就到城里了。”阿蛮焦急道。


    崔琰头疼欲裂,他很想自己撑着向前走。但他一身瘫软无力,只能靠在阿蛮身上:“难为你这小身板了。”


    阿蛮见他说话越来越迷糊,有气无力的,加快了步伐:“崔琰,你别死啊。现在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我没说死你可不能死啊。”


    崔琰听了,扯了扯嘴角,他这条命早就不是他自己的了。想要开口告诉阿蛮,无奈脑袋像糨糊一般,吐出嗓子的是含糊不清的喃呢。


    阿蛮见他开始说胡话了,着急地左顾右盼。快来个人啊,崔琰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恰在此时,阿蛮看到一个老人赶着驴车经过,她赶紧拿出身上的盘缠,请求老翁载他俩回城。二人这才回到长安城。


    阿蛮将人交到崔府时候,崔琰人已昏迷,手抓着她的衣服不放。阿蛮难过极了,怕崔琰没熬过这一劫。脑海里又回想起崔琰迷迷糊糊讲的话,更觉难过了。她浑浑噩噩回到家中,着小桃告知柳夫人一声。


    自崔琰回到崔府,好几天都没消息。阿蛮中途去了一趟崇仁坊,见崔府门口没挂上丧幡,她才稍微松口气。好在过了两日,平安带信过来,告知她崔琰已无大碍,她这才放下心来。


    想来此次救了崔琰,可以抵还一些人情了。


    临近冬月,长安城步入冬季,几场大雪下来,长安城被白雪覆盖,白茫茫的一大片。


    此时月娘已经进入孕中期,孕肚已显。度过了最危险的那几个月,阿蛮也松了一口气,而后便每隔几日去帮月娘舒筋活络。这日,她刚到门口,却见氛围有些异常。不见往日的轻松。


    赵嬷嬷见阿蛮来了,赶紧疾步至她跟前:“宛娘子,你可算来了,快去劝劝娘子吧。”


    阿蛮快步行至月娘跟前,却见左厢房内有人正烧炭取暖。


    月娘满脸愁容,看见阿蛮后,未等她张口,眼泪便沿着脸颊往下落。


    阿蛮大惊:“月娘,发生了何事?”


    “宛娘,大郎他……他纳了个妾室。已经住进家里了,就住在你之前的那屋子。”


    难怪她刚瞧着那屋有人居住的样子。


    原是前两日,太府寺杜少卿六十生辰,齐录事及同僚一同给他庆生。期间美酒佳肴,胡姬美妾作陪暂且不表。这太府寺别看人不多,但历来自成两派,左右藏各成一派。齐录事因着前几年才入仕,根基浅,又无家族扶持,是以一直勤勤恳恳,做好本职之事,不敢轻易站队,持中立之态。


    这杜少卿见他脑子活,办事又周到,一直比较看好他。待到聚会快要结束,众人聊得热闹之际,那杜少卿听得齐录事娘子怀孕,便借着酒意,大手一挥,状似无意般将正在给齐录事斟酒的美妾赠予给他,意在拉拢他。


    齐录事不敢拒绝,只能带着那名女子回到家里。


    此事齐录事也是无奈,上司的上司当众赠妾,那是看得上你,抬举你,怎敢不收?月娘也知此缘由。何况男子三妻四妾,实乃常事。


    月娘自知有一天终会面对这些,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她与齐录事分居三年,好不容易团聚了没几天,二人正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谁成想这么快就有人横在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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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之间。为此月娘心中郁结难解,再加上孕期情绪波动大,是以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阿蛮不知该如何安慰月娘,只能当好倾听者的角色,听她倾诉苦。


    不多会儿,齐录事下值回家,同样也是愁容满面。他不是没看到月娘的眼泪,不知道她心里的委屈。但他现在还有更愁的事。一是那美姬该如何处置。再者就是,今后他想明哲保身就难喽。


    就算他不是杜少卿那一派的,右藏少卿也会把他当成那一派。


    回到家里,齐录事还未进到月娘房内,左厢房的美姬便打开门,扭着腰肢上前,帮他取下羊裘,接过他的锦缎风帽,柔柔唤道:“录事,今儿一切可还好?快进屋暖暖。”说罢,引着他进到左厢房。


    月娘在屋内听到动静,倒头闷在被子里哭泣。


    “好个腌臜货色,竟然将勾栏里学的狐媚手段带到后宅里。“赵嬷嬷骂道。


    齐录事自成亲以来,前几年致身科考,而后几年为了仕途筹谋,后宅一直只有月娘。是以月娘头回遇到此事,一时间也慌了神。


    阿蛮赶紧上前劝慰:“月娘,切莫伤心过度,有损胎儿生长。”


    “宛娘子说的极是。娘子,你不顾惜着自己的身子,也要想着肚子里那个。”赵嬷嬷也跟着劝道。


    月娘这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二人。阿蛮满是心疼,抱住月娘:“而今之际,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打起精神才能战斗起来。”


    月娘情绪有了落脚点,点了点头。


    “过两日蹴鞠场有赛事,到时候我们去看看,散散心。”阿蛮劝慰道,打算带她出门散散心。


    月娘情绪稍缓。


    此时齐录事在门外敲门,唤道:“月娘,快开下门。”


    赵嬷嬷将门打开。只见齐录事领着那美姬过来。


    美姬普一进门,眼睛在几人间逡巡一圈,而后对着月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梨花带雨泣道:“还望娘子收留,奴家已经无路可去了。”


    月娘怒极反笑:“美娘哪来的话?昨儿你就进了这个门,何需望我收留?”说完,月娘不再看她,直直看向齐录事:“郎君,这人到府上了,也都安排好了。吃穿用度哪点不妥?何故今儿找我来这一通?”


    齐录事欲张口分辨,但月娘不给他机会:“天色也不早了,郎君若是无事的话,我要歇着了。”


    齐录事叹了口气,终是没张开口。他在月娘那吃了瘪,拂袖离去了。那美娘见没讨到什么好,也跟着离开了。


    赵嬷嬷对着门外啐了一句:“勾栏里的腌臜货。”而后重重扣上门。见月娘仍在气头上,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劝她:“娘子这是何苦?郎君既然来了,就要把他留下来。你往外推,岂不是便宜了那狐媚子。”


    “我何尝不知道,你也见到了,那美娘往地上一跪,说的那都是些什么话?好似我刻薄了她一般。而郎君呢,你看他,全程一句话不说。今儿他是认定我如此了才会来我房中。我们夫妻七载,我是什么人他不知道?竟然还任由她这么磋磨我?”月娘越说越委屈,又哭了起来。


    阿蛮和赵嬷嬷又劝慰了许久,她才止住歇下了。


    回家的路上,阿蛮心事重重,她知道古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但此时她才深切体会到,这件事带给女人的伤害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