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乔鹤山眼神有些闪躲：“你有什么准备好的歌吗？”


    “没有，”乔汌摇头，“我最近没再写歌了。”


    乔鹤山想了想，声音柔和起来：“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你经常不在宿舍，经常和索澜那小子说悄悄话......你还好吗？”


    乔汌知道乔鹤山一直在关注自己，但没想到他会观察的如此细致。


    其实，他有点想告诉乔鹤山他在忙什么。


    还记得在两个人刚住到一起的时候，他们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乔汌总喜欢把每一天各种琐碎的事都告诉乔鹤山，比如今天看到一只流浪猫，吃了一个好吃的包子，等等......


    那时候，乔鹤山反倒是比较沉默和神秘的那个，总是笑着听乔汌叽叽喳喳，叮嘱他注意安全。


    乔汌曾经十分依赖乔鹤山，每每遇到一些抉择，他都要听乔鹤山的意见。


    而乔鹤山也总能给出最优的意见。


    现在，好像一切反过来了。


    乔鹤山总是会说自己在做什么，而乔汌不会再跟他分享任何事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乔汌看向乔鹤山，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我......没什么事。”


    乔鹤山显然不信，但他也不追问，只是回答道：“要注意安全。”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也要遵纪守法。”


    乔汌失笑：“好。”


    乔鹤山又停顿了半晌，才不好意思地开口：“其实，我写了一首歌......很想和你一起唱。”


    “嗯？”乔汌有些诧异，他从来不知道乔鹤山还会写歌，“什么歌？”


    乔鹤山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试着写歌，可能写的很烂......”


    “没关系，培养个新爱好也好，”乔汌说道，“给我看看吧。”


    “好。”乔鹤山点头。


    乔汌不知道的是，这不是乔鹤山的新爱好，事实上，这首歌写得很痛苦，他确实没有太多的天赋，只是有太多想说的话，和太多的情绪。


    他写这首歌的目的，只是为了更了解乔汌一点。


    乔汌接过了乔鹤山放在衬衫内贴身口袋的谱子，上面还带着乔鹤山的香水味和他的体温。


    他看向标题。


    这首歌的名字，叫作《秘密》。


    ......


    花花是雷市电影学院导演系研二的学生，为了刷履历，来河图做实习生。


    她这次的工作是跟拍PD，跟到了乔汌和乔鹤山的组。


    所谓跟拍PD，不止要拍摄两个人的一点一滴，方便后期剪辑，也要参与他们的舞台，帮忙设计或提出意见，总之一切是为了成片服务。


    但她却在工作开始之前，收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见。


    “多拍乔鹤山”和“多拍乔汌”。


    她在公司实习一年了，非常清楚河图的黑话，“多拍”二字绝不只是说多点镜头，而是尽可能的通过手段，突出那个人。


    也就是所谓的拉踩。


    而给她不同指示的，一个是云绯，一个是庞大海。


    对于公司内部的弯弯绕绕，花花也不是不明白，比如她知道云绯背后是陆衍，陆衍背后是大老板的哥哥。


    但她好像也没那么明白，完全判断不出来，自己到底应该听谁的。


    上层打架，小鬼遭殃。


    所以花花决定两手准备，各拍一版本。


    今天是长达七天的磨合期的第一天，乔汌和乔鹤山似乎开了个好头，他们两个熟悉到不用磨合，甚至连歌都选好了。


    但这俩人的心思好像完全不在舞台，而是开始在青藤大学的图书馆拉练。


    “两位，”花花扛着摄像机，已经要脱水了，“你们......到底还要走多远？”


    这一天时间，他们两个人就驻扎在图书馆的地下一层了，走了一百八十遍，好像要把每一本书都看清楚。


    乔汌礼貌微笑：“我就想感受一下图书馆的氛围，才能把歌改好。”


    乔鹤山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乔汌拉着他疯狂看书，但对弟弟的举动表示无脑支持：“是的，辛苦你了。”


    花花：......


    不辛苦，命苦。


    乔汌自然是很有目的性，他要找到《暗之书》，或者《暗之书》的线索。


    但图书馆的藏书少说也有几万本，他们甚至没人知道那本书长成什么样，或者有没有可能藏在别的书皮里。


    幸好，猫叔对乔汌和索澜进行了特训，乔汌现在可以在保持男儿身的状态之下，释放微弱的魔力，感知周边的情况。


    只不过，他还不是很熟练，所以要走很多很多遍。


    他记得《暗之书》给他的感觉，是一种压力的感觉，可现在毕竟是期中考试之前的一周，乔汌能感觉到图书馆里，到处都是这种压力的感觉......


    他必须要仔细分辨不同的压力，实在是不小的挑战。


    几百米开外的青藤大学宿舍，另一位魔法少女随时处在压力当中。


    如果杀人不犯法，索澜应该已经手刃云绯500次了。


    “天呐，男生宿舍真的臭臭的，”云绯一边走，一边皱眉，“我们真的不能去女生宿舍吗？”


    索澜咬牙：“当然不行。”


    事实上，他们能进宿舍已经是青藤大学和节目组开恩了。


    节目组本来只对他们开放了宿舍一层，那里有一个活动室，有点像是霍格沃兹的公共休息室，毕竟宿舍还是个学生休息的地方，出于隐私考虑他们也不能乱跑。


    但云绯偏不走寻常路，也不知道靠什么本事，以“我需要汲取灵感”为由，让公司同意，他们可以在今天串宿舍。


    结果就是看到了好多不穿衣服的男生，索澜都能想到，后期的镜头里会有多少马赛克。


    而且，大部分男生都不太了解男团，也不太认识云绯，但看到他穿的这么华丽，还到处挑刺儿，说什么这里脏、那里臭的，也没什么好脸色。


    索澜知道，云绯这是在给自己找存在感，他多干净、多整洁、多香啊，和别的男生多不一样啊。


    呸。


    索澜监听了他这么久，还不知道这货要是不出门也三天不洗头？


    “大哥，”索澜有点绷不住了，“你想好要表演什么了吗？咱们是不是也该练练了？”


    云绯露出一个矜持娇贵的微笑：“不急。”


    然后，他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小声说道：“其实，我已经准备好啦，是一首我的原创歌。”


    索澜一脸疑惑：“你还会写歌？”


    “当然啦，”云绯捂着嘴，“我其实写过挺多歌的，但是不好意思拿出来嘛，这次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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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澜：“好吧。”


    云绯又道：“到时候还要麻烦索哥帮我看看，毕竟你是我们所有人里最懂编曲的嘛。”


    索澜叹气，他可算明白为什么云绯会这么豪爽的同意和他一组了。


    云绯继续茶言茶语：“毕竟，之前有些歌，就是靠着索老师才大放异彩的嘛！”


    索澜知道云绯是在引导什么，矢口否认：“不是啊，那些歌本身就底子好。”


    云绯一副“我懂”的样子，认真点头：“是啦是啦，我知道。”


    二人各怀鬼胎的继续扫楼，在索澜第100次想给云绯一脚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哭嚎。


    “你要分就分吧，小满，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听到“小满”二字，索澜心里警钟大作。


    云绯也笑了：“看上去是感情问题哦。”


    索澜开始细听。


    “我送你的礼物，你都要还给我！什么，弄丢了？”男生情绪激动，“我不管......你就得还我！总之我今天就在图书馆等你，老地方，要是你不来你就死定了，我都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


    话音刚落，索澜就见到一个男生夺门而出。


    经过他们的一瞬间，云绯捂住了鼻子：“唔，好重的酒味儿。”


    索澜却也在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气场——就是那种熟悉的压力感。


    他瞟到男生拿着的笔记本，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李惊蛰”旁边还画这个心，写着“林小满”。


    “我去，”索澜感叹一句，立马想办法尿遁，“我上个厕所啊。”


    他走进了刚刚这个男生的宿舍，幸好宿舍里还有一个正在举哑铃的肌肉男：“哥们儿，借下洗手间可以吗？”


    肌肉男冷漠点头。


    索澜躲去厕所，然后飞速给乔汌发过去短信，让他关注这个人。


    云绯还在门外输出：“大学生就是很容易激动......谈恋爱分分合合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肌肉男白了他一眼，云绯却好像没看到：“你们是体育生吗？学什么专业的？我其实原本也是练体育的啦——”


    云绯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挤。


    肌肉男本想关门，但云绯已经挤进来了。


    他本来还想再说说自己练体育的事，然而整个人忽然僵住......


    索澜发完消息，磨蹭了一会儿，打算等云绯消停了之后再出门。


    可一出厕所，就看到云绯盯着刚刚离开的那个男生的桌子，若有所思。


    顺着云绯的视线，索澜看到了一个磨刀石，心里咯噔一下。


    但紧接着，他才发现，云绯看的不是磨刀石，而是那个磨刀石旁边的一个纸飞机......


    那纸飞机像是用一张很老旧的纸折叠而成的，上面写满了一句话——


    “她的小熊回来我才可以回到她身边”


    细看，那张纸上面还有些奇怪的纹路。


    是《暗之书》上面的纹路！


    索澜还没反应过来，云绯却突然冲到了那个肌肉男身边。


    “你们哪里来的这张纸？！”云绯喊道，“快说，哪里来的！”


    同一时间，索澜收到了短信，乔汌发来的。


    【来图书馆】


    【男生持刀，在追小满】


    【乔鹤山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