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教授大步流星地走近，银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拍了拍乔汌的胳膊，目光里满是疼惜：“小汌啊，多少年没见了。当年你突然退学，我还去教务处问了好几次，他们只说你家里出了变故。”


    乔汌喉咙发紧，心里有些愧疚，也有些遗憾：“让您担心了，教授。”


    “傻孩子，你不用跟我道歉，”仇教授笑着摇头，指腹轻轻用力，几乎穿透了乔汌衣服的布料，“你当年在课上跟我争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


    她顿了顿，眼神柔和下来，“我以为你会走学术路线，没想到现在成了歌手。不过刚才远远听你唱歌，那股子劲儿还在，挺好。”


    李曼在旁边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辩解又不敢，张浩更是缩着脖子往后躲。


    仇教授瞥了他们一眼，慢悠悠道：“青藤的学生，该有的气度得有。用恶意揣度同学，算什么本事？”


    周明轩适时上前半步，扶着仇教授的胳膊：“教授，您别生气。”


    仇教授瞥了周明轩一眼：“你还说别让我生气，刚刚是谁踹人一脚？”


    周明轩十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那是......”


    “当年小汌保护你，现在你也保护小汌，懂感恩，很好，”仇教授看了看周明轩，又看看乔汌，“当年你们两个也是可惜，明轩从你离开之后性格变了挺多的，你要是还在，肯定会是好朋友。”


    乔汌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没想到教授还关注到我们两个了。”


    “那当然，是学生我都会关注到的，”仇教授说着，又白了张浩和李曼一眼，“人是社会动物，活着就是要交志同道合的朋友，虽然你俩现在生活环境差别很大，但也别忘了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啊。”


    二人赶忙点头称是。


    周明轩的手机忽然作响。


    挂了电话之后，周明轩愁眉紧锁。


    “怎么了？”仇教授猜出了大概，“又是那孩子？”


    周明轩点头：“是，刚刚图书馆让我去捞人呢，说这孩子在图书馆喝醉了，打打砸砸的。”


    仇教授神色也凝重下来，从帆布包里掏出个保温杯抿了口茶水，叹了口气，对乔汌解释起来。


    “最近系里有个叫林小满的姑娘，之前因为投了个CSSCI，结果被拒稿了，天天躲在图书馆哭。”仇教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兴起的，本科生卷论文发表，都是有毒的peer pressure。我就说了，本科生着急去写什么论文，先把书读明白才好，结果这姑娘被拒稿又一蹶不振了。”


    “后来，我让明轩问了才知道，是家里不让她学哲学，说没前途。”她看向乔汌，眼里带着期许，“说起来，那孩子还是你的粉丝呢，之前周明轩不知道跟人小女孩聊什么，就净说你的八卦来着。”


    周明轩脸瞬间红了：“我没有。”


    “呵，”仇教授一副“你最好是”的样子，“这种思想工作难做，也只能辛苦明轩了。”


    “还好，”周明轩叹了口气，“那我去图书馆捞人了。怎么还学会喝酒了呢？之前从来不喝的。”


    “去吧。”仇教授摆摆手。


    “那个，轩哥，”乔汌忽然开口，“等我结束工作，可以去找你和她一起聊聊？”


    周明轩愣了一下，点头：“好啊。她是你粉丝，你说话肯定比我好使。但你这样，算不算私联粉丝啥的啊？”


    乔汌没想到周明轩还懂这些，看来一直在关注自己。


    “不算，这不是有你在吗？”


    “好。”周明轩想了想，从背包里把一个牛皮笔记本塞给他：“林小满的笔记，之前落在我办公室了，你看看就知道她纠结啥了。”他挠挠头，“我还在做贫困生帮扶项目，以后……常联系？”


    “一定。”乔汌用力点头，看着周明轩转身跑向图书馆的背影，莫名觉得，这样的人生也很好。


    他离开之后，仇教授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看向乔汌：“好小子，没白教你。”


    话音刚落，她转身瞪了李曼和张浩一眼，“看戏呢？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乔汌这才想起来，这俩人还在。


    两人被教授凶了一句，立马嗫嚅着说了句“对不起”，灰溜溜地跑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学生都笑起来，有人举着手机拍仇教授。


    乔汌不敢想这事发到网上会激起怎么样的反响，是会说他耍大牌？还是说他和教授有什么关系？亦或是有什么说他精神病之类的消息......


    他这种招黑体质，恐怕所有的评价都不会太好。


    但他也懒得想了。


    ......


    回到银杏广场时，录制现场正一片混乱。


    云绯又一次在副歌破音，这次直接把麦克风摔在地上：“这破歌根本不适合我！非得这么编曲吗？！”


    导演陈默气得把保温杯墩在地上：“不适合你当初抢着唱？乔汌组准备！换你们先拍合唱镜头！”


    乔汌深吸一口气，走到队伍中央。


    林夏的整个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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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僵住了，小胖紧张得手心冒汗，周眠看似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实际上手机的界面一直是锁屏屏保，唯一看上去稍显放松的是索澜，此刻正在看着云。


    乔汌知道，索澜也紧张，此刻估计正在疯狂感受魔力，试图平复心情。


    回到这里，如此多的情绪，乔汌似乎没有什么紧张。


    当伴奏响起，乔汌突然想起废弃图书馆的风啸，想起紫苑说的“魔力跟着本能走”。


    他指尖泛起淡粉色微光，魔力顺着歌声流淌。


    唱到副歌时，他没有用技巧，而是像对抗鼹鼠异獸时那样，让声音裹着共情魔力扩散开去。


    林夏的气声突然拔高；小胖的舞蹈动作不再僵硬；周眠的念白里少了嘲讽，多了股“我们没输”的倔强。


    陈默盯着监视器，眉头渐渐舒展。


    镜头里的五个人虽然站位不算完美，却有种奇异的和谐——


    乔汌的声音像根温柔的线，把所有人的情绪串在一起，连阳光透过银杏叶的光斑都像是舞台效果。


    他忽然想起池小池说的话：“你信我，乔汌绝对不是菜鸡，他的歌声里有故事，你得用心听。”


    “停！”陈默突然喊停，全场都僵住了。


    乔汌心里一紧，以为哪里出错了，却见陈默摘下眼镜擦了擦，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刚才那段……再来一遍！对！就这个感觉！不对，还能改，摄像！把机位推近乔汌的眼睛！”


    云绯站在旁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试图重新加入拍摄，却在合唱时频频跑调，连乔鹤山都忍不住皱眉提醒他：“注意和声。”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陈默带头鼓起掌：“完美！今天就到这儿！乔汌组留下补个单人镜头，其他人收工！”


    他走到乔汌面前，难得露出笑容，“你刚才唱到‘微光’那段，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是什么新款美瞳吗？”


    乔汌愣住，才觉得自己刚刚没控制好魔力溢出，他挠挠头：“是……本能反应。”


    “好一个本能反应。”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有原创曲，找我拍MV。”


    陈默刚要离开，又转身回来，走到他面前认真地说：“我收回之前的偏见，你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


    ......


    录制结束之后，乔汌换上了一身更普通的衣服，然后按照《裴洞篇》里的联系方式，给周明轩发了短信。


    周明轩过了很久才回。


    【小满状态不太好，你方便来校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