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花蕾的那群家伙就是毫无责任感，”猫叔皱眉，“现在竟然就走了。”


    索澜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觉得这里的魔力威压消失了吗？”猫叔冷脸提问，“老夫都说了，刚刚那只异獸只不过是拖时间的，真正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乔汌强撑着站了起来，正想向校园里再走，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好了，真正的噬骨者离开了，”猫叔同样感觉到了，“还是被那只鼹鼠拖够时间了。”


    索澜又问：“为什么会离开呢？它难道觉得自己打不过我们两个菜鸡吗？”


    猫叔没好气道：“罚你去再读一遍魔法少女世界观，异獸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杀掉魔法少女，它们都有各自的目的。”


    说完，猫叔又细嗅空气，长叹一声：“真是熟悉的味道啊。”


    乔汌想问，但感觉都不用他问，猫叔应该自己就会讲。


    果然，下一秒，猫叔朝两个人招了招爪。


    “过来吧，老夫也是时候该跟你们讲讲咱们市上一任魔法少女的故事了。”


    乔汌围拢过来，听着猫叔娓娓道来，越发觉得魔法少女的确是个高危的工作。


    雷市上一任的魔法少女名叫璐璐，在任的三年时间里，从来没有过异獸伤人的事件，也就是说，在职期间，雷市出现的每一只异獸，都被她消灭了。


    但就在三个月前，璐璐忽然消失，异獸也一起消失，大家猜测可能是璐璐选择不再暴露在公众视野或者说退休了，只有猫叔知道，璐璐其实是失踪了。


    璐璐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检察官，在半年前，她发现雷市开始出现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失踪案。


    失踪的全部都是在校的大学生，而他们之间也毫无交集，分散在各个大学的各个专业，完全没有共同的爱好。


    所以，公安那边也没法并案调查，分别调查也毫无头绪，毕竟都在现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了，一个大活人完全脱离监控、完全不在互联网与线上支付留下痕迹，实在是匪夷所思。


    璐璐本能地觉得这件事和异獸有关，或者说与魔法有关，开始暗自调查。


    一方面去调查为什么雷市没有异獸再出现，另一方面去调查这些人的失踪。


    还真被她查出了头绪。


    在这里，猫叔补充了一个背景知识，那就是异獸为何会出现。


    与乔汌猜测的大相径庭，异獸并不是实体动物经过魔法感染之后变化的产物，而是某些物件沾染人类不良情绪之后，再被魔法感染的产物。


    换个通俗的话来讲，每个人都有过丢东西的经历，但其实，很多东西不是拥有者不小心遗失的，而是它们受到魔法的影响，自己选择离开拥有者的。


    比如之前乔汌击败过的鲤鱼异獸，猫叔猜测，很可能是某个钓鱼佬因为总空军，执念在魔法的加持下感染到了鱼饵，而这鱼饵离开钓鱼佬之后找到了新的的宿主——一只鲤鱼——所以变成了异獸。


    这些异獸在初期，只有一个使命——替自己的主人完成执念。


    然后，回到主人的身边。


    所以才有了这只鲤鱼不停捕猎的事件，而这个鲤鱼最后出现的地方，雷市人民医院，当天正有一起交通事故，一个满载钓鱼佬的大巴出了车祸，当时他们都在急诊室里。


    猫叔认为，那只鲤鱼异獸的“主人”，也许就在其中。


    回到雷市大学生失踪的案件。


    璐璐经过调查，发现这些大学生在生前都有过丢失“划了重点的教材”的共同点。


    当然，这在警方眼里可能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大学生丢三落四太正常了。


    但璐璐觉得这事不对，她朝着这个路线深挖，给猫叔发去的最后一个信息就是说自己查到了青藤大学的旧校区，她怀疑出现了一只合并多人同类型执念的高阶异獸。


    然后，璐璐就失踪了。


    再之后，猫叔也开始了调查，但城市里只有这只异獸的痕迹，却再没有异獸出现。


    拥有同类型执念的异獸可以相互合并，但不同种类的异獸会互相擒食，也许有那只让璐璐消失的高阶异獸就是雷市太平了这么久的原因。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第二课，也是魔法少女最重要的一课，”猫叔严肃道，“你要根据异獸出现的地点、方式，调查异獸到底想做什么。”


    乔汌消化完信息，还有些疑惑：“那如果异獸回到了主人身边，会发生什么？”


    “嗯，很好的问题，”猫叔坦言，“初阶的异獸回到主人身边，会将主人一并吞噬，形成更高阶的异獸，至于更高阶的异獸想要做什么，没人知道答案。总之，它们会更加需要魔法，所以会更贪婪地汲取魔法，制造更多的执念，或者，吞噬魔法少女。”


    二人都若有所思。


    乔汌看向青藤大学的内部：“既然这里是璐璐最后出现的地方，也是那只高阶异獸总出没的地方，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吧。”


    猫叔有些纠结：“这个地方老夫来过太多次了，而且，你们现在的状况，万一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们就是干这个的，”乔汌晃了晃手机，上面显示着刚刚到账的一万元钱，“什么都怕怎么行？”


    ......


    乔汌扶着索澜踏上校园小径，月光透过枯枝在地面织成破碎的网，杂草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叶片摩擦布料的沙沙声。


    。


    “慢点。”乔汌帮索澜理了理破损的淡黄色披风，指尖触到对方后背的血迹时微微发颤。


    索澜靠在他肩头喘息，脚踝的铃铛只剩一枚还在轻响：“这地方……比练习室还瘆人。”


    乔汌被他逗笑，心道，确实。


    虽然这里已经没有之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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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威压感了，但是乔汌还能隐约察觉到一些魔力的波动。


    这感觉让他有点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稍等。”乔汌停下脚步，双马尾上的粉色蝴蝶结突然轻轻颤动，“我们可不可以去那边看看......”


    他选择相信自己的本能，抬手指向校园深处，尖顶图书馆的轮廓在夜雾中若隐若现，残破的钟楼歪斜地悬着，仿佛随时会坠落，“这股能量......”


    似曾相识。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上次在市图书馆击败异獸宝宝时，花园里弥漫的腐朽气息与此刻惊人地相似！


    乔汌握紧手中的吉他，琴身残留的魔力让他指尖发麻：“我们去图书馆看看。”


    索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图书馆的雕花木门在夜风中轻轻晃动，他打了个寒噤，却还是挺直脊背：“走。反正最糟的情况也就这样了。”


    穿过荒草丛生的操场，越靠近图书馆，空气就越发阴冷，乔汌的粉色蓬裙上凝结出细小的露珠，触到皮肤时带着刺骨的凉。


    推开图书馆木门的瞬间，灰尘在光柱中炸开，呛得两人同时咳嗽。


    馆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纸张腐烂的气息，高大的书架东倒西歪，散落的书籍在地面铺成厚厚的地毯，有些书页已经黏合成黑色的硬块，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分头找？”索澜想起一百部恐怖片，里面的主角都是这么死的，于是摇了摇头，“还是一起把。”


    乔汌点头，二人顺应着本能走向右侧书架，这里的书籍封面大多已经腐朽，露出泛黄的纸页，上面的文字早已模糊不清。


    直到走到最里侧的阅览区，乔汌忽然感到一阵心慌。


    “这里不对劲。”乔汌蹲下身，在倒塌的书架下摸索，指尖触到一张未被完全压碎的残页。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残页，灰尘簌簌落下——这张纸的材质绝非现代纸张，带着细密的暗纹，上面用银灰色墨水写着扭曲的文字，笔画像游动的蛇，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什么文字？”索澜凑过来，探照灯光柱在残页上晃动，“看着不像任何已知的语言。”


    乔汌指尖轻轻拂过文字，魔力突然顺着指尖涌入残页，那些扭曲的笔画竟亮起淡金色的微光，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


    阴影里，忽然传来猫叔凝重的声音：“别用魔力触碰！这是魔法国度的古文字，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猫叔也看不懂？”乔汌捏着残页的边缘，纸张薄如蝉翼，却异常坚韧，“可它刚才对我的魔力有反应。”


    “古文字会对特定魔力频率产生共鸣，但解读需要密钥，”猫叔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迟疑，“不过……我知道有个家伙说不定能看懂。”


    索澜看向猫叔：“谁？”


    猫叔礼貌微笑：“你妈......的魔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