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乔汌、索澜又跟猫叔学到了一些战斗的技巧和调动魔力的方式。


    只不过这些内容没有实操，终究是纸上谈兵，乔汌也不知道自己学会了多少。


    更紧要的事，是马上开始的vocal组的组内考核。


    虽然这次小考会影响到主题曲预演的分组，进而影响到主题曲录制的次序，但这次的小考没有直播的环节，乔汌还是松了一口气。


    重点是vocal组的人很少，而且没有华丽的舞台布置，乔汌也不至于太怯场。


    小考就在练习室举行，一百平左右的空间零星站了十几个人，虽然不拥挤，但都在背谱、开嗓，有点吵。


    乔汌站在角落，也再最后的突击。


    听说这次考核的规则是接龙，想来十几个人要轮流唱一首4分多钟的歌，每个人也就一两句，应该开口的时间并不多。


    索澜忽然挤了过来。


    “汌哥，”索澜一脸神秘，“我搞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


    自从那天在图书馆的小战斗之后，索澜就十分神秘，乔汌也不知道他在鼓捣什么。


    索澜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做了个窃听的小程序。”


    “什么？”乔汌一愣，“窃听？”


    “嗯，”索澜一脸得意的表情，“云绯能知道异獸的出现，这件事咱们不可能不查，我思来想去，以咱俩和他的关系，也很难套料，干脆就整了这玩意。”


    乔汌觉得索澜说的很有道理，但也不免好奇：“你还会做这种东西？”


    之前他只听说索澜有点宅，经常窝在宿舍打游戏，没想到竟然还会用科技。


    索澜挠了挠脸：“对啊，我电脑玩的很溜的，我还会做饭，还会做衣服呢。”


    “好吧，”乔汌哑然失笑，“那怎么把这玩意装到云绯的手机上？”


    索澜谈到自己的专业，神情认真了几分：“只要把我的手机贴到他手机上三十秒左右就好啦。”


    “好。”


    二人说着，眼睛瞟向云绯，只见他还和程橙那群人围在一起，像是个密不透风的小团体。


    但是转机很快出现。


    池小池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收手机”。


    工作人员很快搬进来一张长桌，vocal组的成员们纷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乖乖放到桌子上。


    乔汌和索澜本来想把手机贴到云绯的手机旁边，可人实在密集，贸然挤上去会十分突兀，也只好作罢。


    二人看到云绯把最新款的银色放到了桌角，索澜当机立断，站到了桌子旁边第一排的位置，然后交了个备用机上去，把带有软件的手机仅仅捏在袖子里。


    池小池抱着文件夹站在钢琴旁，“对了，我手指伤了，所以还需要一个伴奏，谁会钢琴吗？”


    钢琴在长桌的对面，二人交换了个眼神，乔汌立马举手：“我来吧。”


    “好，”池小池立即同意，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你可以背谱吗，还是需要找人翻谱？”


    还不等乔汌回答，在教室最后排的乔鹤山开口道：“我帮他翻谱吧。”


    池小池点头：“好，上来吧。”


    乔鹤山一靠近，乔汌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薄荷味，但今天还闻到了一种苦涩的味道，是中药。


    乔汌看向乔鹤山，觉得乔鹤山似乎显得有些疲惫，按理说这种考核他一贯要站在第一排的，今天却躲到后面去了。


    乔鹤山似乎猜到了乔汌在想什么，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没事，放心。”


    乔汌：“......”


    他也没想问。


    池小池给乔汌放好谱子，然后对众人道：“考核曲目《星坠》，导师指到谁谁就唱。对了，vocal组之后还要加一位导师，请大家掌声欢迎吧。”


    话音刚落，练习室大门被推开。


    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双手插兜走进来，银色耳钉在顶灯下发亮——正是三届金曲奖得主，这次vocal考核的特邀导师陆衍。


    “陆老师！”程橙那群人立刻挺直脊背，云绯脸上也难得露出笑意，朝着陆衍微微颔首。


    乔汌对这人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没想到乔鹤山忽然低声道：“我上周在走廊见过陆衍和云绯单独聊天，两人关系不一般。”


    话还没说完，乔鹤山就被旁边的池小池轻轻捅了一下，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三个大字——“别乱说”。


    陆衍扫视了屋子一周，然后对乔汌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开始。


    钢琴前奏流淌而出，乔汌的心跳突然加速。


    这首转音密集的抒情歌是出了名的难啃，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裤缝，魔力在掌心泛起微弱的麻痒感。


    这就是他应对怯场的方法——用魔力。


    可他对魔力还没有那么熟悉。


    乔鹤山在他斜后方，用手轻轻扶住了他的肩膀。


    乔汌本能抗拒肢体接触，现在却又觉得有些安心。


    接龙开始进行。


    《星坠》这首歌难得要死，开头的定调就很高，整首歌一直在男生普遍的换声区来回切换，别说是在短时间内唱好了，连不跑调都很困难。


    第一个开口的队员刚唱两句就破了音，脸瞬间涨成通红，捏着衣角小声道歉：“对不起陆老师，我太紧张了。”


    陆衍冷笑一声：“紧张就滚啊，别来当艺人。”


    这话显然把现场气氛降到了冰点。


    歌声在练习生之间磕磕绊绊地传递，第二个唱的男生节奏抢了半拍，第三个则是把升key唱成了原调。


    紧张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


    轮到程橙时，他刻意压低喉嗓模仿原唱，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想到在转音处原形毕露，差点破音。


    陆衍也完全没有给他好脸色，直接骂道：“干嘛？鸭子也来选秀？！”


    他似乎完全失去了耐心，随手一指，正是云绯。


    云绯保持微笑，立即上前一步，腰间的银色链条随着动作轻响。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紧盯手中的谱子，反而微微仰头，气声从齿间溢出：“银河倾斜时漫过的岸——”


    真假音转换如丝绸般顺滑，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气声震颤，连池小池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云绯唱到高潮处突然加了段即兴花腔，高音像流星划破夜空，练习室里响起细碎的惊叹。


    陆衍靠在墙边点头，嘴角勾起明显的赞许。


    “厉害啊绯哥！”程橙忍不住比起大拇哥，其他练习生也跟着附和。


    这句即将唱完的时候，云绯终于睁开眼，视线不经意扫过钢琴前的乔汌，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然后，他又看向陆衍，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下一个，乔汌。”陆衍看似不经意的点名。


    池小池立即开口：“陆老师，他伴奏，还要写主题曲。”


    陆衍毫不在意：“那这辈子都不唱了？乔汌！”


    乔汌感激池小池帮忙，但他已经准备好了，深吸一口气。


    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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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声恰好进入第三段副歌。


    他刻意收着气息，用平稳的中低音完成前两句过渡，正当众人以为他定调会比云绯低的时候，突然拔高八度：“流星坠落时掀起的浪——”


    清亮的假音像利剑刺破空气，原本松散的队列瞬间安静。


    乔汌能感觉到魔力顺着喉结滚动，将怯场的战栗转化成震颤的共鸣，他即兴加了段气声转音，尾音拖得又长又稳。


    池小池原本低着的头猛地抬起，眼里闪过惊讶，连陆衍都挑了挑眉。


    “他今天怎么回事？”程橙的嘀咕声飘过来，“平时唱成这样都要手抖。”


    云绯刚要开口，却被陆衍抬手制止。


    乔汌故意闭着眼晃了晃身体，用夸张的投入姿态吸引所有人的视线，眼角的余光精准捕捉到索澜的动作——他假装整理衣领，脚步自然地挪向桌角，袖口垂下遮住的手里，正握着自己的手机贴近云绯的设备。


    “够了。”陆衍突然打断，皮鞋踩着地板发出刺耳声响，“炫技不是唱歌，乔汌是吧？你这处理油腻又多余，根本没懂歌词里的破碎感。”


    “还以为你有天赋呢，笑话，”他走到云绯身边拍了拍对方肩膀，“学学云绯，这才叫真正的情感表达。”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乔汌攥紧的拳头在身侧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池小池突然开口：“陆老师，其实乔汌这段转音处理……”


    “你懂什么？拿过几个奖？”陆衍不耐烦地挥手，“让他清唱副歌最高音，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只会靠伴奏混水摸鱼。”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那处高音是整首歌的难点，连原唱都要降调处理，刚才云绯都刻意避开了这个音。


    乔汌深吸一口气，魔力顺着脊椎爬上后颈，他睁开眼直视陆衍：“可以。”


    没有钢琴伴奏的嗓音格外清澈，当那个高到几乎要破音的音符稳稳落地时，练习室里鸦雀无声。


    最后一个八拍的尾音，乔汌还刻意拖长了。


    不为别的，就为凑够三十秒。


    索澜趁机收回手机，对着乔汌比了个OK手势，袖口沾着的灰尘轻轻飘落。


    “运气好而已。”陆衍别过脸整理皮衣，却在转身时被电线绊了下，差点撞到桌子。


    云绯赶紧扶住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考核继续进行，后面几个练习生明显受到影响，唱得磕磕绊绊，除了乔鹤山，虽然不出彩，但也无可指摘。


    陆衍全程皱着眉，直到考核结束才宣布：“云绯第一，乔汌……第二，小何，第三......下一步就是要进行主题曲表演的分组了。”


    程橙立刻欢呼起来，云绯嘴角扬起胜利的弧度，像是早就知道结果一样。


    但很多队友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看向云绯的表情几经变化。


    然后，都围过来和乔汌闲聊，话里话外想和云绯一组。


    乔汌头一回被队员们围住，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硬着头皮应付，开始已读乱回。


    陆衍又敲了敲桌板：“好了，你们唱成这样还有脸聊天？回头我会结合别的组的小考情况进行初舞台分组，你们也别操心了。”


    一群人瞬间鸦雀无声，抓紧拿回手机，走出练习室。


    乔汌离开的时候，陆衍忽然拽住他的胳膊：“你在写主题曲是吧？还以为是美差呢吧？”


    乔汌：“嗯？”


    “上头都想拿你做炮灰......”陆衍勾了勾唇角，“你最好写的十分出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