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两个好苗子

作品:《污蔑我谋反,我镇压了整个朝堂!

    一人站起身来抱拳恭敬道:“在下有眼无珠,刚才失礼了!”


    这人说完就要往外跑,结果被赵歇喊住了。


    他内心忐忑不安,低着头不敢看赵歇,眼睛紧闭着,准备接受侮辱。


    赵歇轻轻拍了拍那人肩头:“先吃饭吧,我没有生气。”


    话音落下,那人长松一口气,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敬佩。


    整个膳房的同僚面面相觑:“赵司业才华横溢,品性更是上佳,我等实在惭愧!”


    “是啊,赵司业大才!”


    铺天盖地的溢美之词扑面而来,赵歇不禁感慨,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拍马屁都不带重样的。


    他平静地应对这一切,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话。


    去留无意,看庭前花开花落。


    宠辱不惊,看天空云卷云舒。


    他本就是现代社会培养的人,跟这帮眼皮子没有水沟深的人没啥好计较。


    别看他们是司业博士,其真实水平都不如高中生。


    邓伯苗眼见差不多了:“好了各位,食不言寝不语!”


    赵歇笑眯眯道:“我吃完了,各位大人慢慢吃!”


    言罢他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大步走出膳房。


    邓伯苗瞪了眼众人,后脚跟着赵歇一同出来。


    “殿下,是我处理不当,原本打算月末一起……”


    他语气急速,试图向赵歇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公布这篇文章。


    他自己是没有任何私心的,就怕被误会。


    赵歇关注点显然不再这里,他两手一摊有些无奈。


    “祭酒大人,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邓伯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


    “殿下心胸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遭逢大变还能如此平静!”


    “鱼佩带了吗?”


    赵歇强行扯开话题,幸亏女帝没搞文字狱,不然就这句话他就得丢帽子。


    “鱼佩?”邓伯苗拍了拍腰间,却摸了个空。


    他尴尬一笑:“赵司业要这个干嘛?”


    想要短时间内凑够一笔启动资金,赵歇确实需要借助外力,但没想到这老小子居然没带。


    “无事,没带就算了!”


    “司业,晚上去醉仙楼饮一杯?”


    “这次就算了,下回我请你!”


    “而且……下午还要给太学生上课,可能要多留一会。”


    听到赵歇这么说,邓伯苗惋惜不已,二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


    凡是涉及到朝政问题,赵歇都不着痕迹地避开。


    不管是贾霜还是邓伯苗,他们言辞中都透露着对当今朝政的不满,担忧又无可奈何。


    邓伯苗还想多问几个问题,但膳房内吃完饭的同僚也来了,他只好作罢。


    ……


    作为司业,赵歇不需要去讲学堂内上课,但眼下他需要人。


    以后很多事情,都需要有人帮他完成。


    他从来不认为凭借现代知识,能够一个人完成所有事情。


    但若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为了达成一个共同的目标,那便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要说起管理,他还真有那么一手,以后会有发挥空间的!


    讲学堂内赵歇正在出神,冷不丁地听到有人喊他。


    “司业,这篇策论您看怎么样?”


    眼前的少年唇红齿白,一身衣袍干净整洁,捧着一篇文章,恭敬地立在赵歇面前。


    赵歇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期间不住点头。


    “赵司业,若是提高缗税定能平抑城内粮价!”


    封知白胸有成竹:“平常时节,一斛米卖半两银子,上交三成缗税,现在缗粮价到一两多,理应收到五成缗税!”


    “粮价涨得越高,缗税也就越高!”


    “如此一来,粮商定不敢随意哄抬粮价!”


    赵歇笑眯眯道:“不错,你爷爷教的吧?”


    封知白没否认也没承认,没等他高兴,赵歇的批评如雨点接踵而来。


    “若提高粮商缗税,粮商认为这笔税钱不该自己出,反而粮价提得更高,你又该如何应对?”


    赵歇语重心长道:“所以这笔钱到最后……还是要百姓来出!”


    “而且粮价会更高,达不到平抑的效果!”


    封知白哑然无声,接过策论抿着嘴立到一旁,表情有些失落。


    赵歇目光平淡,这倒不是他们想法不行,而是见得太少,或者说想得太简单了。


    在封知白身后还有一个黑瘦的少年,衣袍虽然干净,但明显有些褶皱。


    “司……司业,这……我……我的……想法!”


    赵歇接过来同样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放下文章拍了拍他的肩头:“谷砚写得同样不错!”


    “联合刑部设立监管司隶,粮价浮动若不合理,则没收产业全部充公!”


    赵歇看了他一眼,这想法跟现代的市场监管局差不多。


    只是在这生产力不发达的年代,户部与刑部之间存在互相推锅的说法,没有专门的部门管理市场。


    平抑粮价看似是户部该管的问题,一旦涉及强买强卖,或者变相提高粮价,这就是刑部该管的问题了。


    两个部门现在互相踢皮球的,都不认为平抑粮价是自己的事儿!


    “想法很好,这笔钱该谁出,官员任命又该从哪里选拔?”


    “是户部,还是刑部呢?”


    谷砚不说话了,而是继续低头沉思。


    赵歇拍了拍他肩头,这个小家伙出身寒门,父亲死在了西塞关,属于特招太学生。


    平时说话有些结巴,日常交流都很费劲。


    但就这么一个说话都不利索的小家伙,想法却非常超前,而且可操作性很强,稍加培养未来定是他的左膀右臂!


    整个国子监三百多个太学生,也就这两个孩子还不错。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


    “今后我给你们布置的课业,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哪怕是你们的家人也不行!”


    二人知道其中深浅,重重点了点头。


    “司业,爷爷让我问你,今晚有空吗?”


    封知白的爷爷是刑部尚书封定边,自打来了国子监教书,已经好几次邀请他去府上坐坐,不过赵歇前几次都找借口推掉了。


    他和封定边,确实有一段人情关系,那会儿他还不是刑部尚书。


    上次谋反案,封定边作为第二发难人,也只是在秉公办案罢了,谈不上有什么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