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雄喜的拳头重重砸在键盘上。


    "陈川——！"


    他的怒吼惊动了整个网吧。屏幕上还停留着那个该死的帖子：《实锤！千叶熊喜就是KOH在现实世界的同位体》，配图是他打游戏时的照片和异世那个杀神KOH的画像并列，底下评论区一片狂欢。


    "怎么了？"陈川从隔壁机位探出头，一脸无辜，"这帖子写得多有意思啊。"


    "有意思？"千叶一把揪住陈川的衣领，"你知道KOH在异世杀了多少人吗？把我跟那个疯子相提并论？"


    陈川慢条斯理地掰开他的手指："放松点，只是个玩笑。"他指了指屏幕，"你看，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设定。"


    千叶瞪着那些评论：


    "千叶打游戏时那股杀气，绝对就是KOH本尊！"


    "太太快写后续！想看KOH在现实世界参加音游比赛！"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不是玩笑，"千叶压低声音，"我在异世的身份一旦暴露，两个世界的平衡就会——"


    "就会怎样？"陈川突然笑了，"你怕了？怕大家发现，现实世界温文尔雅的音游高手千叶雄喜，在异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千叶的心脏。


    "你不懂，"千叶松开手，"KOH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哦？"陈川挑眉，"什么原因能让屠杀合理化？"


    千叶沉默了。有些真相，他不能说。


    陈川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认真。反正现在大家都以为这只是个有趣的同人设定。"他眨眨眼，"除非...你亲自去澄清？"


    千叶攥紧拳头。他当然不能澄清。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北方战场那次，"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本可以射中我的心脏。"


    陈川调试耳机的动作一顿。记忆中的风雪呼啸而来——异世的极北荒原上，他的箭尖距离KOH的心口只有三寸，却在最后一刻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模糊了视线。


    "那一箭我故意射偏的。"陈川扯下右手的护腕，露出三道狰狞的弦痕，"你的剑风先划伤了我的手腕。"


    千叶的瞳孔微缩。他记得那天，KOH的剑确实先一步划破了那个弓箭手的肌腱。但当时他只当是运气好，没想到......


    "所以这就是你的执念？"千叶冷笑，"在现实世界用音游找回场子？"


    陈川戴上耳机，指尖在按键上轻点："东京最高级别的音游大赛，规则公平，没有暴风雪干扰。"他的眼神锐利如箭，"我要知道，如果当时条件对等，到底谁会赢。"


    游戏开始的倒计时在屏幕上闪烁。千叶突然意识到，这从来不是简单的游戏对决——这是陈川精心设计的复仇，是跨越两个世界的宿命之战。


    "Round1，"陈川勾起嘴角，"开始。"


    东京「Round1」游戏中心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两台「恶鬼世界」限定机台泛着幽光。屏幕边框雕刻的血色曼陀罗与弦月纹路在启动瞬间仿佛活了过来，随着电流微微颤动。


    千叶雄喜站在左侧机台前，黑色立领剑道服的衣摆纹丝不动。身后是他的黑衣军团——服装店的店员们统一佩戴铆钉工牌，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更后排的位置，几个沉默的□□成员静静伫立，领带上的微型武士刀徽章偶尔反射出一道锐利的光。


    右侧机台前，陈川挽起灰白衬衫的袖口，露出右手腕上三道浅浅的弦痕。他的支持者们穿着各式B站文化衫，手里摇晃着荧光吉他拨片。角落里有几个戴兔耳的观众正小声交谈，时不时指向机台屏幕，似乎在讨论什么"魂环共振频率"。


    "决赛采用三局两胜制。"黄万千的声音通过扫地机器人传来，投影屏上滚动着【公平对决】的弹幕，"禁止使用异世能力，违者罚喝珍珠奶茶三杯。"


    千叶的小指无意识地在机台边缘敲击着摩尔斯电码：... .- .. .-.. --- ...- .（SAI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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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扫过选曲列表，最终停在《Grievous Lady》上。


    "12级的曲子，"他抬眼看向陈川，"你手速跟得上吗？"


    陈川轻笑一声，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选中《Xeroa》："怕你死不透，加点难度。"


    扫地机器人的投影突然变成：【禁止赛前心理战（但干得漂亮）】


    音符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千叶的拇指精准地落在每个拍点上，动作干净利落得像在挥刀。但遇到连续蛇形谱时，他的左手突然换成反手打法——这是现实世界中握武士刀的习惯。


    陈川的指尖在按键上飞舞，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却在蓝色音符链时突然变成三指轮按——那是吉他solo的指法。最复杂的段落，他干脆闭上眼睛，仅凭肌肉记忆完成，就像在异世闭眼射箭一样。


    观众席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两人的血量同时降到3%。


    最终曲《Conflict》响起时，千叶突然改变策略，放弃防御全力进攻，像极了异世那招舍弃防守的「罗勒毒雾」。而陈川却在最后一刻故意漏掉一个长押，残留的1丝血让扫地机器人投影出：【嘲讽技CD中】


    平局的特效在屏幕上炸开，血色曼陀罗与弦月交织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


    "加赛曲目，"黄万千的声音带着笑意，"《team tomodachi》Remix。"


    千叶从口袋里摸出一根葡萄味棒棒糖，掰成两半，将另一半放在陈川的机台上："异世的债..."


    "用这个还了。"陈川扯下右手腕的应援巾，缠在千叶的手腕上，"现实的事..."


    "下局再算。"


    两人背对离开时，机台屏幕突然闪现异世的画面——血色曼陀罗与弦月魂环相撞，化作404错误码消散在黑暗中。


    （赛后，游戏论坛疯传着对决录像。有眼尖的网友发现，在2分33秒处有一帧难以察觉的闪现：当两个魂环相撞时，裁判扫地机器人偷偷比了个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