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八阵图八
作品:《姜娘子又被扣生命值》 姜妘醒来时,周遭一切都如此熟悉。
三日前,她便是在此处感知到了须回,若非被君暮强行带离,她早便触碰到了须回。
但也因那次,神农谷顺藤摸瓜,知晓了她身在何处。
只是未曾想倒,整个青城山,都被君暮设了结界,自他提出成亲那日起,青城山连只鸟都飞不进来。
“阿妘醒了?”
是君暮,他身着婚服,手中端着两杯合卺酒,于姜妘一侧坐下,眉眼含笑,心情极好。
姜妘目光落在那合卺酒上,眼皮子一跳,淡淡道:“君暮,强行缔结情缘,会引来天道,你就不怕暴露吗?”
君暮却道:“天道又如何?你是神我就是神,你是凡人我就是凡人,天规只是说凡人与神不能结缘,我们并未违反天道规则,相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姜妘无语极了,心道你在这卡漏洞吗?
她又道:“我不记得与你有过瓜葛,为何你要与我成亲?我们见过?”
姜妘的记忆之中,除却对君暮这张脸熟悉外,对与他有关的记忆,不算在青城村的相见,便只有三面之缘而已,且次次都是匆匆一见又匆匆一别。
按理说,君暮这等级别的仙神,不该如此沉迷儿女之情才对?
君暮神色异常,他眼中似有不悦,亦有焦虑,直勾勾盯着姜妘的脸。
“你又把我忘了,阿妘,你恢复了记忆,可你的记忆里依旧没有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忽若走火入魔般,死死拽着姜妘的胳膊,但也只是一瞬,便反应过来,慌张放开了她。
“对不起,弄疼你了。”
姜妘神色如常,像是毫不在意般,君暮见之,却愈发惶恐不安。
姜妘太淡定了,淡定得让人心慌。
“所以,我们以前认识吗?”姜妘不解地问。
望着她困顿的眼神,君暮却是摇摇头。
“不重要了阿妘,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成亲以后我们还是回到小院去,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好吗?”
“不好……”
“我知道你肯定会同意的!”
“……”姜妘心道,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干什么?
“须回呢?”她冷着眼问道。
“你放心,他是我们的证婚人,我不会伤害他的。”
“证婚人?什么证婚人?”
姜妘不懂他的意思,但很快便明白了,君暮牵着她的手,领她来到了一处地方。
那是紧挨着的另一处洞穴,洞穴里摆满红色烛台,而最前方,是被五花大绑于柱子上的须回。
他头顶悬着红烛,一根细线坠着,瞧着实在是不太稳当,时时刻刻都在摇摇欲坠。
“须回?”姜妘试图唤醒他,可那伞毫无反应。
她回过头,神色半敛,问君暮:“你对他做了什么?”
君暮唇角勾起,微微一笑:“没做什么,只是怕它坏了你我的喜宴,所以给它下了道禁制。”
须回是千年器灵,这世上能给他下禁制之人,少之又少,就连天道与规则,也只能是给予一定克制,还做不到封禁。
若非是它自愿,或者是遇到了天敌,根本不会是如今这般景象,
难道是君暮是须回的天敌?不,这不可能,应该是须回自愿得。
他为何自愿,大概是君暮用自己要挟他。
“好了阿妘,见也见到了,接下来该行礼了。”
君暮所说之行礼,姜妘大概是猜到了,他是要行大婚之礼。
不知为何,姜妘猛然意识到,这竟是她第三次成亲,且三次成亲之人,都是同一张脸。
这是巧合吗?姜妘隐约有种不可置信地猜测。
若这三人是同一个人的话……
“阿妘在想什么?该入洞房了。”
“什么?”姜妘懵了,“前面的礼都不要了吗?”
她还想拖一拖时辰,好让体力神力彻底冲破禁锢。
怎么料这君暮竟如此着急?
“前面那些都是虚礼,我们先入洞房,我可不像那个姓楚的,那么墨迹。”
姜妘一时语塞,君暮的本性暴露后,竟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清冷的战神,原来都是装得,这才是他的本性?猴急猴急的色魔?
君暮不知姜妘心中是如此想得,然而就算知晓,他也不会否认,因为他是真急。
他急着同姜妘生米煮成熟饭。
姜妘终于开始慌张,君暮的神力本就在她之上,如今她浑身气力全无,任人宰割,偏偏那君暮还如此急切。
“那个,要不我们先把酒喝了?”姜妘试图拖延时间。
“好,酒自然是要喝得。”
合卺酒很快就喝完了,姜妘体内的神力也恢复了五层。
“阿妘,这一日我等了太久。”
君暮在她耳边呢喃,迷离的双眸之中,是难以压制的欲念。
姜妘拉住他乱动的手,轻声道:“要不我们,先去看星星?”
“星星?”君暮愣住了。
“对啊星星,听说在古老的从前,有一个传说,相传爱人在新婚之夜,若对着天上的星星许愿,愿望定会成真。”
姜妘属实是胡编乱造,不想君暮竟真的同意了。
“好啊,那我们去看星星,正好这禁地之顶,是青城山最高之地。”
话音一落,他边抱起姜妘,飞身而去。
然而在君暮未曾注意之处,须回身上,闪起了微弱的红光。
今夜星辰万里,九天之上星光点点,寂静又祥和。
姜妘二人坐在山顶,望着满天繁星,闭着眼,各自许下了心愿。
君暮有些兴奋:“阿妘,你许得什么愿?”
姜妘道:“回家。”
“回家?”君暮隐约又有些不安,“你想回洛阳,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姜妘听出他话中恐慌,却只是道:“我说得不是洛阳,我的家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已经离开家很久很久了。”
言罢,二人皆是一阵沉默。
君暮愈发躁动难安,紧紧抱着姜妘,可即使如此,他仍旧觉得心里空空的,不安,极度得不安。
“阿妘,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等了很久很久,也忍了很久很久,你让我做得我都做到了,不是说好了吗?等我做到了,你就嫁给我。可你为什么现在这么抗拒我,甚至要逃离我,你要离开,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允许,阿妘!我不允许!”
他忽得又发疯般,情绪失控,恍若站在深渊,一触即发。
姜妘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但直觉告诉她,君暮已经不可控了。
果然,那疯了似得吻落下来时,若疾风骤雨,席卷了姜妘全身。
她只觉得到处都是这个疯子的痕迹。
星辰仍旧闪着微弱的光,青风吹过山岗,将那二人的红衣卷在一起。
随着一滴夜雨落下,姜妘恍然睁开了眼。
只见一道红光刺破夜空,下一刻,便猛然刺向了君暮!
那人瞬息昏死了过去,宽大的身子压在姜妘身上。
她眉头紧皱,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姜妘躺在地上,抬头望着夜空,那颗“女娲”正闪着微弱的光芒。
她站起身子,朝前迈了几步,于山崖处停了下来,再往前跨出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小姜水!你还好吧?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呀!”须回急得团团转,“都是这个君暮!我杀了他算了!”
他气冲冲地要去弑神,却被姜妘唤住了。
“须回,我没事。”
“真的吗?小姜水,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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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委屈要和我说啊!君暮这个畜生,你想杀得话我就替你杀了他!我弑神没事的,天道管不了我的,我现在就杀了他!”
“须回,我心里有数,你让我安静一下。”
“好吧小姜水。”
须回乖乖地回到了姜妘身边,静静地靠在一旁。
一人一伞,就那样站在悬崖峭壁之上,望着满天繁星,沉默不语。
若忽略躺着的君暮的话,或许会更加静谧。
可此刻,姜妘的脑子里,想得竟都是君暮,以及那些被她遗忘的往事。
中平元年,五月中,蜀地青城山。
夜色正浓,青城山夜间禁行,今日却闯入了一人。
姜妘手执红伞,误入青城山时,在山中迷失了路,三个时辰都还在山中转悠。
她闯入青城山如此久,也不见有此地守山道长察觉,只怕这山中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
“若不是为了追那只鹿妖,我们也不会被困在青城山。”
须回所指得那只鹿妖,乃是一名祈伞者家中饲养之鹿,因偷食了男主人的心,化作男主人的模样与女主人在一起,被发现后,女主人受不了丈夫离世的打击,殉情而死。
那位女主人,就是祈伞者。
她的执念是,让男主人死而复生。
此事,难办,但执伞者有求必应。
于是,姜妘追那鹿妖整整半月,终于在青城山寻到其踪迹。
鹿妖狡猾,虽在青城山,但姜妘仍旧未寻到他。
“那只鹿是上古神鹿后裔,法力高深,你我对上他未必有胜算。”
“没事的小姜水!有本伞在!”
须回信誓旦旦的,姜妘也习惯了他这性格。
“好好好,万一打起来全靠伞大爷护着。”
“包在我身上!那鹿妖是上古神鹿一族,我还是上古器灵呢!它见到我都得叫祖宗!”
鹿妖叫不叫须回祖宗姜妘不清楚,但她已经寻到鹿妖踪迹了。
因那鹿妖发出了一声鹿鸣。
可好端端得,怎么会突然鹿鸣?
姜妘觉着怪异,顺着鹿鸣,小心翼翼地摸过去,果真瞧见一株蔷薇花前,站着那鹿妖。
“小姜水,他在干嘛呢?吃蔷薇花吗?”
姜妘敛着眼,仔细端详了会儿,很快发现了端倪。
“他吃得不是蔷薇花,是藾蒿。”
“藾蒿?该不会是那个?”
“是的,就是那个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苹草’。”
姜妘又道:“须回,那块白石似乎有灵气。”
“嗯?那块白色的石头吗?”须回瞧了一眼,只觉得有些熟悉,但说不上来哪里熟悉,他道:“该不会这个石头,也是上古之石吧?”
“嗯,它的确是上古之石,而且它很特别,你心中想什么,看到它石缝之中长出的就是什么。”
“所以,我们看到的是蔷薇,而那鹿妖看到的是藾蒿!”须回恍然大悟,“所以那块石头是在帮我们?”
说话间,鹿妖仍旧在食藾蒿,食得有滋有味,全然未察觉危险即将降临。
冰雪自脚下蔓延开来,悄无声息地困住了那只鹿妖,待到它反应过来时,周遭已结起一堵冰墙。
执伞者的冰痕之阵,阵法所蕴含之力来源于上古冰雪之力,威力之大,可困天神,只是其结阵之过程,异常漫长。
所以,此招,姜妘不常用。
那鹿妖若非沉迷食野之苹,以它之速度,早在结阵前就逃离了。
成功制住了鹿妖,姜妘在离开之前,取出了一滴女娲之水,滴在了那石头之上。
“你也是有灵根的,只是差一个机缘,今日你帮了我,我便送你一个机缘。”
石头得了女娲之水的滋养,不出一年,果真成功修成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