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指纹苦笑棺(五)
作品:《全民穿越后失忆(探案)》 白水喉间溢出冷笑,一时没忍住,连二赶三上前凑近了端详。
嘿,这人还真是她,就连那副睡眼惺忪的神态都毫无二致。
登时,她身后的门蓦地紧闭。
门一关,白水便察觉这屋子更小。丁点儿大的地方,她仅够在这屋中转过身来。
白水抬手摸了摸横桌上的黑白遗照,她倒是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看到自己的遗照。
白水鲜少回想起自己在现代那不咸不淡,称得上毫无波澜的生活,
好吃懒做又不管不顾的父亲——这一点倒是和原主的爹如出一辙,艰苦劳作又时常抱怨的母亲。
她算不上家中受宠的那个孩子,但也说不上被亏待。虽然幼时贫苦,但她知道,那已经是她母亲能给她最大限度的幸福。
从二人三天两头的打架谩骂声中长大,白水也从来不敢奢求什么,她能够做的,只有上前一步去把他们拉开,然后回屋里写作业。
说不上是多么幸福的家庭,但也没有那么苦命,毕竟很多人对于幸福这个词都有它自己的标准。
她很知足,毕竟人自出生来便是一件悲惨的事情。
没人问过孩童的意愿,没人能安排垂暮老人的逝世日期。
所以白水对任何人都没有要求,她外表闲散淡漠,是因为懒得管闲言碎语。深知自己无力改变什么,还不如过好当下。
等到白水上离家大老远去上学,家中的两人年岁渐长,好吃懒做的越发暴躁无为,备尝艰苦的越发苦不堪言。
学医是漫漫长路,她忙着上课,做实验,在日复一日的沉浸中找到了自己。
工作后在岗位上兢兢业业,等到她终于掌握了昔日父母争夺吵闹的中心——钱。
母亲却疯了,临死前意外杀/死了那酗酒家暴多年的伥鬼父亲。
至此,白水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很多人的人生,寥寥几笔,包括她。
她没有遇到过什么所谓命中注定的人,孑然一身,倒也乐得自在。
白水没有刻意去仔细想过自己为什么会穿越过来。因为当她想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她发现,她已经记不清了,彷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想到这里,白水唇边勾起笑,眉眼弯弯,笑得没心没肺。“这遗照真丑。”
屋内黑灯瞎火,除了那张黑白遗照上白的吓人的脸,好像没有什么其他人了。
白水也是这样以为的,可她的听力向来灵敏,也便无法忽略那几道微弱的呼吸声。
好像在耳边,又好像离她很远很远。
是她自己的呼吸声吗?她不确定。
黑白遗照上惨白的脸,忽然被一道黑影覆盖,随之而来的是身后冷森森的声音。
“你在找谁啊?”
“何婉,是你吗?”
何婉停住了步子,她面前是一位盲妾。腿上横着一把古琴,身着长袍,尤其是那云肩上红艳非凡的繁复海棠花纹,极其华丽。
女子面容憔悴,眉骨间枯硬生冷,脸上半点血色全无,说是刚从棺材里面挖出来的也不为过。
“灼、灼华”
何婉向前扑去,紧紧抱住了那位女子,泣不成声,“灼华,太好了!你还在,你还在。”
何挽沉浸在找到好友的喜悦中,一时没发现怀里人的异样。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一年前早已离开京城了吗?”
“何挽啊,这儿是吃人的地方。”女子长叹出声,是叹惋又是回忆。
“一年前,我离开京城,在城郊外的竹林中住下。几月前,偶遇一位俊雅不群的公子。他说他仰慕我花琴女盛名已久。我二人相谈甚欢,便结交为朋友。他不时会来与我畅谈。我二人抚琴作诗,又都很喜爱海棠花,我以为,能结识益友。”
“几日前,他说,京城内有一处美地,灼灼海棠,明明其华。我起了兴趣,当日应下。”
“当夜,我瞎了眼,意识清醒时,我闻见那周身海棠香。”
说到这儿,女子这时停住了声音,她微微垂下头,禁闭的双眼却精准寻找到何挽的眼睛。她扯开僵硬的嘴角,似是不习惯这个动作,她动的很是笨拙。
“何挽,你信我吗?”
何挽不知此话何意,她脑中思绪杂乱,正痴痴的望着她。
这时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一双眼中,两株红艳的海棠花迫切地探出头来。
下一瞬,白水还未转身,手中利剑已急出,可身后空间狭窄,纵使她的银剑是软剑,可终究不易施展。
软剑挥空,白水警惕转头望去,身后空无一人,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看下面,大聪明白水。”
是无奈的提醒。
白水循声看过去,好家伙,原来是白耳,
她不经意间松了一口气,“我真服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白水,我在海棠林中听到了机械声,我认得方位,但是我的身形不大支持我找到那个物件。”
噢噢,白水想起来,猫的听力极好,可听到人类听不到的频率。
月光从镂空雕花窗漏进来,照亮了那张惨白的脸。
白耳敏捷地跳上横桌,吃惊道:“这不是你吗?你不会是死了才过来的吧?”
白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回怼道:“你才死了。”
“哼哼”白水小小的鼻尖溢出几声轻哼,满不在意地说:“我还真是死了才过来的。”
白水忍俊不禁,“穿成小猫多好啊,小猫视角难道不好玩吗?”
“好玩儿?你试试,这爪子这么短。”
白水盯着白耳嘴边地白须忽而出了神,她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为什么叫白耳啊?来这里,是有放不下的人么?”
“是因为何挽吧。”是白水抢先一步的肯定句。
白耳没有否认,“是,她对我很重要。”
“你,记得穿越前的事情吗?”白水迟疑出声。
黑猫走到遗照面前,乖巧的盘起尾巴坐下,“她是孤儿,有先天性耳聋。但她是个性格很坚韧的姑娘,也很固执。内心敏感,待人却亲和。”
白水环起手,右手食指靠在下巴上,若有所思。
“你呢?”
白耳摇了摇黑黑的脑袋,“不记得了,我所有的记忆都和她有关,我仅存的记忆里,只有她。”
先天性耳聋,白耳,听到这儿,白水翻了翻腰间,对着手中的蓝牙耳机凝神查看。
可是,耳朵聋了要耳机有什么用,这耳机主人又是谁,为什么要塞进下/体,是何挽塞入的吗?
白耳瞥见她手中的物件,吃惊道:“耳机怎么在你手里?”
闻言,白水抬眸,疑惑道:“什么意思?这是你的?”
“是我穿过来时带上的。我只记得,是何挽一位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只是,我也奇怪,何挽她又听不见,那人为何要送她耳机。一只在我窝里,一只在何挽身上。怎会在你手里?”
白水也觉得奇怪,听白耳的话,这耳机八成是何挽塞入的,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啊,何挽又不像有怪癖的人。
况且,蓝牙耳机肯定要有手机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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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否则也是个无用之物。
那会在哪里呢,不行,还是得找何挽问问。
离开前,白水忍不住再次转头,直直跟遗照中的白水对上,目光一颤。
说不定,她已经死了。只是,她不记得了。
死了也好,无所谓。
五更,远处的天边忽而响起惊雷,转眼间,大雨倾盆,雨帘遮住了万般视线,雨滴急打在玄砖上,开出数不尽的雨花。
丝丝凉气蔓延,林中清艳的海棠花沾上晶莹雨珠,雨打娇花,惹人怜惜。
雨声覆盖住了本就轻盈的脚步声,墨绿色的长袍垂地而动,男人青丝墨冠,温文尔雅,横眉俊眼中总是带着笑意,“谢大人,你怎会在此?”
谢澜之偏头,云连拱手俯身行礼,动作规矩而谦恭。恰逢此刻雷电忽至,阴冷的白光与屋内红光将那张垂眸浅笑的面容巧妙分割成两半。
谢澜之也未曾多想,三二一是陛下的人,那份卷宗不止送到大理寺,西亭府中的海棠香如此密,一时晕倒在这偌大的府中而致使难寻,倒也不是奇事。
“你随行的人回报,寻不到你,我便来看看。”
“多谢大人记挂,说来惭愧,我一人晕倒在这府中,劳烦谢大人奔波。”
谢澜之摆摆手,“平安无事便好,白大人也过来了。”
“哦?寺卿竟也过来了。”说罢,他又自顾自的叹了口气,愧赧道:“是我的不是,她可还在这府中,我去寻她。”
“啊——”
一声惨叫将三人一猫的注意力齐齐吸引了过去。
何挽瘫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适才她摸上那软烂一片的残躯,竟未曾发现那把古琴早就压透了灼华的身体。
眼前人似是早已坚持不住笔直的姿态,如软泥般滑落下木椅。
何挽拼命的眨眼,竭力想将眼前的视线变得清晰。一向端庄规矩的她,此时狼狈地向前爬去,想去扶住那副早已了无生气的身子。
香气扑鼻的海棠花花瓣从女子口中吐出,何挽终于意识到,这具身体里面,不知何时早已长满了海棠。
人血喂养,吞噬内脏。
人皮包灼花,海棠香满身。
电光火石间,何挽想起那老爷的叹惋,“二位周身不染海棠香,不好,不好。”
“灼华”轻不可闻的低低哽咽声无力响起。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他。”
白水与白耳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荒诞而绝美。
何挽一身素衣,墨丝脱力垂地,她怀中紧紧抱着一具尸/体,怀中人睁开的眼中,口中,耳边,鼻尖,凡是有口子的地方,均是艳香非凡的海棠花。
她怀中的人柔软无骨,身体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躺着。
在白水的眼中,这个姿势极其不符合人体科学。
何挽眼眶通红,眼神像是失焦了般空洞无神,她的泪水还在滴落,滴在那红似血的花瓣上。
极为艳丽。
“喵——”白耳拉长了的凄厉叫声,在这红光点点的府中,格外阴森瘆人。
白耳扑了过去,双爪抬起,极为迫切地想去擦拭何挽的眼角泪。
可它貌似被何挽此番的状态吓到,只是轻轻的拎着爪子在何挽小臂旁磨蹭,口中低低传出细弱而心疼的猫叫。
“大人”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将白水拉了回来,随后才是脚步声。
她僵硬的转头,口中呼之欲出的名字却硬生生止住。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