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里默觉醒那天，魔晶里渗出来的白气，带着股子踏实的劲儿，就像这脚下的土地，得实实在在种上东西，才能有收成。


    傍晚收工时，老根特意绕去祠堂，往香炉里添了把新采的干艾草，烟雾袅袅升起时，他对着神像作了个揖，没念“信仰值检测”，只在心里说了句“大人，今儿地里的麦子浇透了，估摸着能多收两担”。


    转身离开时，他眼角余光瞥见那枚检测石，上面的数字正悄悄往上跳了一小格——61。


    老根脚步顿了顿，嘴角偷偷翘了翘，没回头，扛着锄头大步往家走。


    地里的活还等着他呢，急啥？


    老根本以为信仰值要像地里的麦子那样，得慢慢熬上三五个月才能见成效。


    没成想过了半个月，他夜里正给牲口添草料，突然觉得手心发烫——低头一看，一枚泛着白光的魔晶正静静躺在他的掌心，跟里默那枚一模一样。


    “这就……满了？”他捏着魔晶，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慌忙对着祠堂的方向作了个揖。


    第二天一早，他刚扛着锄头出门，就撞见邻居堵在篱笆外，眼睛瞪得溜圆：“你、你也觉醒了？”


    那人指着老根手里的魔晶，满脸都是不敢置信，“我天天在祠堂磕到半夜，信仰值才刚到70，你咋就满了？是不是偷偷给鱼清大人塞了啥好东西？”


    老根把魔晶揣进怀里，翻了个白眼：“我啥也没做，就每天上柱香，地里的活计没落下，家里的牲口没饿着。”


    “骗谁呢！”邻居显然不信，正拉扯着要讨说法，就见马特村长拄着拐杖路过，闻言叹了口气：“你呀，就是把信仰想简单了。”


    他往祠堂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鱼清大人跟那些只认香火的神官不一样，她不爱听空口白话，就爱看实在事。你天天蹲在祠堂里念叨‘求觉醒’，倒不如像老根这样，把日子过踏实了——地里有粮，家里平安，这才是对神灵最好的供奉。”


    邻居张了张嘴，还想辩解，却被马特村长打断：“你昨儿是不是又把给大人的供品偷偷拿回家了？”


    邻居的脸“唰”地红了，讪讪地低下头。


    老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瞎琢磨了，该干活干活，该上香上香。心诚不诚，大人心里有数。”


    说罢扛着锄头往地里走，阳光洒在他背上，那枚魔晶在怀里微微发烫，像是在应和他的话。


    远处的祠堂里，鱼清看着检测石上老根那稳稳涨到100的数字，灵体泛起笑意——比起那些只知祈求的信徒，她的确更喜欢这种把日子过成诗的人。


    毕竟，能守好自己的土地，才能守好整个村子啊。


    而且，未来他们可是会被“投放”到龙国去的，她当然要给龙国做好“售后”服务。


    要是投放的一帮只知道救神拜佛，等着别人来救的一帮“大爷”，还不如不投放。


    老根握着魔晶往地里走，刚走到田埂上，就见脚下的泥土突然“簌簌”动了动。他愣了愣，试着握紧拳头——眼前的土块竟像活了似的，自动垒成个小小的土堆。


    再松开手，那土堆又缓缓摊平，露出底下湿润的墒情。


    “这、这是……”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泥土，就感觉一股暖流顺着指尖蔓延开，地里的麦禾像是受到了感召，叶片“唰”地舒展了几分。


    老根猛地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土系！是土系魔法！这不正好给我种地用嘛！”


    他当即试着用魔法松土，原本要挥几十下锄头的地，眨眼间就变得松软平整，连埋在土里的石头都自己滚到了田埂上。


    老根抹了把汗，心里美得不行——有这本事，今年的收成怕是要翻一倍！


    另一边，铁叔正蹲在院子里劈柴，手里的斧头刚举起来，就听“咔嚓”一声雷响，一道蓝紫色的电光从他指尖窜出，直接把柴火劈成了两半。


    他吓得手一抖，斧头“当啷”落地：“啥玩意儿？”


    再试一次，指尖又冒出火星子，劈柴效率反倒比平时快了三倍。


    他媳妇端着簸箕出来，见了直乐：“你这雷系魔法来得巧，莫不是祖上打铁的手艺附了身？”


    铁叔摸着下巴琢磨：“还真有可能！我爷爷当年打铁，淬火时总盼着打雷，说雷雨天淬的铁最结实。”


    他突然一拍大腿，“等有空了，我试试用雷电劈幽影，保管比柴刀管用！”


    希拉觉醒那天，正蹲在河边洗衣服，手里的木槌刚抡起来，河面突然涌起一圈圈涟漪，自动漫上来裹住衣裳，连皂角都省了。


    她惊喜地喊：“水系！我觉醒了水系魔法！”


    话音刚落，就见弟弟希普在不远处的菜地里蹦跳——他脚边的泥土自动拱出小坑，刚撒的菜籽自己滚进去，还盖上了一层薄土。


    “哥也觉醒了！还是土系！”希普举着沾满泥的手欢呼，姐弟俩相视而笑，眼里都闪着光。


    短短几天，阿贝村就像被撒了种子的土地，各种魔法天赋接连冒头。


    原本两三百人的村子，竟有近百人成功觉醒——土系的能让庄稼疯长，雷系的劈柴赶牲口都利索，水系的更是成了灌溉能手。


    外村来的亲戚看着眼热，却大多卡在信仰值上，急得天天往祠堂跑，可越是急，那数字反倒涨得越慢。


    马特村长看着村里的变化，笑得合不拢嘴。铁叔用雷电加固篱笆，希拉用水系引渠浇地，老根更是成了“种地神仙”，连外村人都跑来请教。


    他拄着拐杖在村里转了圈，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干劲，心里踏实得很——这才是鱼清大人要的样子，不是等着天上掉馅饼，而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把日子越过越红火。


    祠堂里，鱼清看着信仰值稳步上涨的检测石，灵体的光晕又亮了几分。


    就是吧，这些魔法天赋觉醒的时候，她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觉醒了以后，他们只想种地呢？


    小白：【有没有可能，他们何该是你们龙国的？】


    它想说，难道你们龙国不是这德性？


    想当年，他们刚契约的时候，她碰到一张卡牌，都会问它：“这个，真的不能用来做饭吗？”


    “我觉得这个功能要是用来种地挺方便的，自动浇水诶。”


    “这个也不错，自动点火，可以当太阳炉用了。”


    ……


    再高大上的卡牌到了她手里，也都能“生活”贴在一起。


    她召唤出来的那群山海经异兽，哪个没帮她开垦过荒山，种植过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