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希综艺完工，就提前联系了陆修，来到了封家庭院。


    她需要一些和封聿衍谈判的时间，包括具体需要她如何进行助眠。最好只是需要旁侧的陪伴，这样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和不妥。


    苏希跟随陆修进了主厅，她的目光扫量过红木沙发上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前方刚刚关闭的巨幕荧屏，一闪而过的画面似乎是……自己刚刚参加的综艺。


    作为节目的投资商，居然这么尽职尽责地关怀节目的状况。


    “你来了，随便坐。”封聿衍起身，温柔地望向进来的女郎，“刚工作完，就赶过来了。”


    “辛苦。”


    眼前女郎的穿搭和刚才荧幕上的一模一样。


    微风卷过她松散的碎发，她的眼眸亮晶晶，似波光粼粼的湖面，轻轻地被吹动起涟漪。


    她并不畏惧这样的场面，她自然大方地走到了他旁侧的椅子上，坐下来了，顺便她抽了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薄汗。


    苏希：“爬山是挺辛苦哼。”


    苏希有时候真想问问，节目组这些活动项目哪里想出来，还是说是这些投资商们要求的……


    给她一种被资本做局的感觉。她没惹谁。


    “不喜欢这些运动？”封聿衍听着她娇气的语气，轻笑了声。


    陆修给苏希倒了杯清香的白茶，“苏小姐，您喝茶。”


    苏希应了声陆修的好意，随后抬杯抿了一口茶水，看向封聿衍，“也不是不喜欢。”


    “身体吃不消。”


    封聿衍聆听着她这些白话，在清楚知道他是投资商的情况下，还能够直截了当地向他表述节目活动的不足，很少明星敢这样做。


    封聿衍注视着面前松弛的女郎，故意打趣了一句，“吃不消，还愿意参加？”


    话音一落，他就收获了面前女郎盯凝他的瞬间，并没有他期待中的那样开始担心角色的问题，或者像其他人那样胆怯地道歉。


    苏希：“生活所迫。”


    “而且，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


    苏希望着面前的男人，即使没有制服的加成，只是简单的一件白衬衫和长裤的组合，凭着秀颀的外形，气质依然高雅绅士。


    宽肩窄腰，冷白如玉的肌肤，面上却携着平易近人的笑，似乎有些不符合他大佬的形象。


    不过他能到达今天的成就，如果没有家族的托举的话，那绝对得是个狠角色。


    “先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封聿衍应，“我会和导演组反应的。”


    苏希轻沉了口气，自己随便说的话，居然奏效了。


    封聿衍简单地略过刚才的话题，正式地切入他们今天该聊的东西：


    “听陆修说，你没打算今天就入职？”


    苏希思索了下，其实今天入职也不是不行，只是……


    “我们不是还没有谈论具体的报酬和工作内容吗？”苏希说，“而且，我不清楚我需要带些什么。”


    难道她就穿着现在身上的这身衣服，来帮助他助眠吗。


    封聿衍的目光轻轻地扫量了眼苏希，“担心衣服的问题？”


    “你需要什么，我马上都可以为你安排，你不需要操心这些。”


    “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的酬金需要多少。”


    “我们可以按天算，按月算，或者按年算……或者按你想的都行。”


    苏希听着封聿衍有些迫切的声音，想起了陆修带她进来的路上，和她说的那些话：


    封聿衍是近两年患上的Insomnia。期间国内外的名医都诊断治疗过了，但都以失败告终，只能依靠安眠药效进入睡眠边缘，但大多时候虽然沉睡，意识却还是清醒的，所以伴随而来的很多危害，例如免疫力下降，工作效率降低等。


    如果长期这样下去，会更严重地导致情绪失控和认知衰退。


    除了她以外，也聘用了各类助眠师，都不著见效。偏偏和她相处的那些时候，失眠症得到了一些缓解。


    “你觉得多少合适？”苏希思忖时说出她近期的诉求，“我最近需要买房。”


    封聿衍：“这样。”


    “每半年为期，我会支持你一张无限额的支票，你可以根据你的需求随意填写。”


    “只要你能够帮助我睡个好觉，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我同意了。”苏希干脆了当，这完全是桩血赚的买卖，笨蛋才会不同意。


    苏希犹豫了下要不要问，她都认为这个问题有些…逾矩，“所以……”


    封聿衍：“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好。”


    “我们现在是良好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投资商和艺人的关系。


    苏希听封聿衍这么说，也就直白地问道，“我们需要，睡一张床吗？”


    “划分楚河汉界那样，还是需要身体接触，比如拥抱？”


    瞬间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站在一旁的陆修没忍住地偏了头，抬头遮了遮嘴。


    苏希等待着封聿衍的回答，所以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些认真。


    封聿衍面庞微微紧绷一瞬，随后加深了笑意，“都可以。”


    “由你决定，好了。”


    陆修听见自家先生的回答，讶异地瞳孔缩了缩。


    先前的那些个助眠师可没有这些待遇，不过苏希的助眠方式的确很特别，不像先前他们那样，比如睡前故事、解压沟通、运动缓压等科学方式，当然全都无济于事。


    苏希挑眉，望了望封聿衍，“行。”


    眼前的男人从这几次见面，给她留下的印象都还不错。绅士优雅、昳丽温柔。不过他的心事很重，不像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他像是迎着日光的向日葵，只不过这支向日葵白日里极为绚烂，却又在夜晚时而变得狰狞破碎。就似希望与死亡共舞。


    “我还没吃晚饭。”苏希看向封聿衍说，她忽然有些好奇他最真实的模样，“有些饿了。”


    封聿衍：“厨师待会儿会来做，你需要等一会儿。”


    “你需要冲个热水澡吗？”封聿衍问了声，他清楚她今天爬山了，出了很多汗，“我提前让陆修给你准备了房间。”


    “那里衣帽间有很多最新款式的衣服，各种风格都有，包括睡衣。”


    苏希：“你好贴心。”


    “每任催眠师，都有这么好的待遇么？”苏希问。


    封聿衍：“当然不是。”


    “他们没什么作用。”


    苏希听完他的回答，就明白了。他很乐意为利己的东西买单，相反毫无用处的就会被丢弃。


    这一点儿上，他和她很像。


    “我去健身房待会儿，你跟陆修过去就行，有什么需要的找陆修就好。”封聿衍撂下这句话，冲她礼貌地笑了笑，就离开了。


    苏希应声。


    封聿衍为她准备的房间很精美，中式复古风中又融合了法式美学，例如月枝影纱帘层叠莫里斯花影，诗意栖居又不失优雅浪漫。


    衣帽间挂满了最新的春夏服饰，要么是私人订制款，要么是秀场高定。


    “苏小姐，封先生对您很上心。”陆修说，“毕竟您和先生需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也希望您能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


    “之后您下班我可以接送您往返。”


    “先生睡着后，您可以回到您的房间，或者我送您回去都行。”


    她只希望今晚的助眠，别出差错就好。


    这样，半年后她就可以买下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晚餐时刻，封聿衍还在健身没回来，由苏希一人独享山珍海味。


    陆修：“先生不常吃晚餐，基本上都吃些健康餐。”


    苏希：“……”


    人类食物这么好吃，居然不懂得享受。


    ……


    晚风隽过最后的日光，此时月白风清，良宵美景。


    深色系的主卧，明亮的灯光勾勒着男人昳丽锋利的轮廓线，他的眼下却淡着疲色的清浅乌青。


    苏希换了套长袖款睡衣，落落大方地在他的注视下，坐到了床边，“不过来么，该睡觉了。”


    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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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进入了助眠师的职业环节。


    封聿衍将书签滑落扉页，按照往常的习惯，他会先看会儿书籍，然后夜深人静时再尝试入眠，而最后的结果都是服用安眠药。


    “你…真要和我睡一张床？”封聿衍微怔地望向此时清丽素颜的女郎，似乎有些惊叹她的大胆，又像是诧异她会真的按照她的话语来行动。


    苏希：“你不是喜欢我的玫瑰香么，离太远了，效果就不好了。”


    “既然你愿意付出很多的价值，我自然恪尽职守。”


    封聿衍还是人生第一次和一个女人共睡一张床，况且这还是他们见的第三次面。


    封聿衍微拧眉，他没尝试过，从前他是很抵触的，但望着女郎亮闪闪的眼眸时，他应了声，“好。”


    封聿衍的被褥有清木香，他的床头还有安神的香薰，微微的松果香，干净清冽似是秋风的气息，不过这些香里都混了些淡淡的烟草味道。


    苏希还注意到了柜上的黑笔、日程表和烟灰缸。


    日程表翻到了中间，俊逸的字迹写着每天的事项。


    满满当当的行程和安排，甚至书写着精确的时间地点。


    没等苏希仔细看完，封聿衍就走到了她的身前，冷白的指节弹过表的外壳，轻地合上了。


    “我习惯规整的计划和每天的记录。”封聿衍走近了她，浓郁清甜的玫瑰香袭入鼻腔，令他觉得安心，就好似儿时悠然故乡给他的感觉，是属于他最原始的栖息地。


    封聿衍：“少记一个字我都会觉得不舒服，可能我有病。”


    兴许是强迫症，兴许是苛求完美主义而导致的后果。


    “躺下前我会习惯抽一只雪茄。”封聿衍说，“它的气味不会太好闻。”


    “你要是介意，我就出去抽完再回来。”


    封聿衍话音未落，他就看见面前的女郎微微皱着眉头，吭声道：


    “介意。”


    封聿衍无奈地笑笑，“好吧，那你等我会儿。”


    下一秒，封聿衍转身抬脚要走，却感受到身后的拉扯感。


    封聿衍侧眸，看向苏希拉这他衣角的小手，不解地注视着她。


    “不能不抽？”苏希问，“抽完你身上还是有味道的。”


    “既然都可以睡着了，我觉得你也不需要抽它了。”


    苏希不喜欢烟的味道，更别说是雪痂的气味了，太重口了。


    封聿衍还是第一次被勒令不准抽雪茄，他饶有兴趣地注视着面前的女郎，搭着雪茄的指节微微弯曲松动，“听起来，很有道理。”


    “不过。”封聿衍的声微顿，语气温和却又匿着锋刃，“你很喜欢，命令人呢。”


    “小玫瑰。”


    苏希听着他的声，扯了扯唇，起的什么鬼外号。


    接着她松开了拉他衣角的手，“那你去吧。”


    “我要睡了。”


    封聿衍松下了雪茄，轻叹了声息，“算了。”


    转瞬封聿衍就从另一边上了床。


    他们之间有一条界限。


    啪嗒。关了灯。


    漆黑的夜，只余着窗外泄进的月光。


    他的余光悄悄落在身侧的女郎脸上，静谧的睡颜仿若褪去了尘世的喧嚣，像一幅楚楚动人的精美油画。


    周围安静地能够听见彼此微弱的呼吸声。


    居然比他先睡着了。一时分不清谁才是谁的助眠师。


    晚安，小玫瑰。


    封聿衍心底落了声，随后他闭上双眼，安静在玫瑰香的陶冶中沉睡……


    明月高悬，光透着窗落着两人。


    今夜，好眠好梦.


    /


    私人实验室，这里放置的各类保险箱，它们的密码都是由脱氧核糖核酸进行加密，是不同生物体的整个基因序列。


    而周围所被困住的生物，毒性都极为强悍。


    清瘦的青年扶了扶眼镜，眸光锐利地看向来人，兴趣盎然：


    “季总，你是说——”


    “你要抹灭你身体里，另一个…人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