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贺悦卿,你凭什么?!

作品:《兼祧两房?小保姆带崽上嫁你哭什么

    “新姐夫?”玉栀被弟妹俩一唱一和的打趣,闹得哭笑不得。


    抬手一人脑门上弹了一下。


    “胡思乱想什么呢,这么闲就去看书!


    上次让你们做的练习册,都写完了?拿来我看看!”


    玉雯和玉珩对视一眼,悻悻地闭上了嘴,捧着书本缩到角落里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玉栀心里却乱糟糟的。


    弟妹们的话是玩笑,可她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不久前那个突兀的吻。


    那带着酒气的滚烫触感,仿佛还烙在唇上。


    她现在处境狼狈,寄人篱下。


    但她骨子里的骄傲,绝不允许自己被贺悦卿看轻。


    第二天,玉栀压下心头乱绪,又主动去了趟派出所。


    她将自己能回想起来的,关于那个老乞丐更多的细节,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陆警官。


    “他有个从不离身的破瓦罐,应该是用来藏东西的。


    他还总喜欢哼一段小调,调子很怪,没人听得懂,但很有辨识度。”


    这些零碎的信息,有可能就是找到老乞丐的关键线索。


    陆警官看着她,眼神里的欣赏几乎要溢出来:


    “玉栀同志,你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抓住龙丹,还岚市一个朗朗乾坤!”


    他情真意切,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


    从派出所出来,玉栀的心情总算明朗了些。


    可这份明朗,在她推开小洋楼大门的那一刻,便烟消云散。


    贺悦卿没有在书房,也没有在楼上。


    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闲适。


    可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却让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他显然是在等她。


    “回来了?”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平淡的语气,却带着审讯般的压迫感。


    玉栀的心猛地一沉。


    不等她开口,贺悦卿已经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高大的身影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龙丹的事,到此为止。”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是命令,而非商量,“你不许再插手。”


    这命令式的口吻,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玉栀的神经。


    她莫名气恼,胸口不断地起伏:“贺先生是以什么身份在命令我?房东吗?”


    “昨天是我失态了。”他忽然道歉。


    可那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歉意,更像是对一件无关紧要之事的陈述。


    随即,话锋一转,眼底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但我的话,你必须听。离那个警察远一点。”


    “凭什么?”玉栀被他理所当然的霸道彻底激怒。


    她往前站了一步,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冰冷的视线。


    “陆警官尊重我的想法,把我当成并肩作战的同伴!


    不像某些人,只会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把我当成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金丝雀?”贺悦卿咀嚼着这个词,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如果你真的愿意做一只金丝雀,那倒好了。”


    他也不会足足煎熬了五年。


    贺悦卿眼底翻涌起骇人的暴风雪,几乎要将她吞噬。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地上楼去了。


    玉栀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头的怒火的更旺。


    可刚走到楼梯口,贺悦卿却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


    “顺便告诉你一声,雷霆行动的总指挥,刚刚换人了。


    你那个并肩作战的同伴,现在也已经被调去档案室整理旧案了。”


    什么?!


    玉栀如遭雷击。


    她冲过去,不敢置信地抓住他的手臂:


    “是你做的?贺悦卿,你凭什么?!!”


    贺悦卿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


    眸子里,沉淀着一种浓郁的痛楚。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面前,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疯狂的残忍。


    “凭什么?你以为,凭着这点线索,就可以轻易绊倒岚市的黑势力?!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小保姆,你拿什么跟他们斗?


    这件事,根本不是你能插手的!“


    这席话,狠狠刺穿了玉栀的自尊。


    心也落入了深渊。


    “你的意思是,我……自不量力?”


    她拼尽全力的抗争,在他看来,都只是不自量力的飞蛾扑火?


    玉栀的眼泪无声滑落,她可以忍受所有人的鄙夷、讽刺,却无法忍受来自贺悦卿的轻视。


    她曾经拼了命的想要追上他。


    可命运弄人……


    前世,她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不管日子再苦,只要坚持,结果总归是好的。


    却被啃噬得尸骨无存。


    这一世,她以为自己手握先机,可到头来,在真正的权势面前,她所有的谋划,都不堪一击。


    贺悦卿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只是一句话,就能让她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


    这盆冷水,让玉栀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和无边的屈辱。


    她松开了抓着他手臂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眼帘。


    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刻黯淡得像蒙了尘的玻璃珠。


    失魂落魄的离开。


    贺悦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疼得厉害。


    他不是那个意思。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僵硬的骨头,吐都吐不出来。


    他痛恨自己的笨拙,痛恨玉栀眼里的那份疏离,一时间僵硬如石,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婶端着刚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


    “栀栀?这是怎么了?又跟先生吵架了?”


    李婶连忙放下果盘,担忧地扶住她,“先生他……”


    “李婶,”玉栀声音很轻,“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了。”


    她绕过李婶,径直回了一楼客房,轻轻关上了门。


    “哎……”李婶看着紧闭的房门,又扭头看了眼贺悦卿,重重地叹了口气。


    玉栀靠在门板上,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巨大的无力感将她吞噬,比当年得知江誉的背叛,还要令她难过。


    门外,贺悦卿抬起手,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


    骨节处瞬间血肉模糊。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