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玉栀递刀,贺悦卿磨刀

作品:《兼祧两房?小保姆带崽上嫁你哭什么

    一句“看在你与我奶奶过往的情分上”,像一根冰刺,扎在玉栀心口。


    凉意顺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冷漠疏离的口吻,与她冒着瓢泼大雨去贺家求他,他却闭门不见的样子,何其相似。


    晚饭前,玉栀坐在厨房里,机械地摘着豆角,指尖都失了知觉。


    李婶端着一碗温热的牛奶走进来,轻轻放在她手边,叹了口气。


    “先生昨晚一宿没睡,书房的灯亮到天快亮才熄。


    栀栀,他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不太会说话,但心里惦记着呢。”


    玉栀捧着温热的杯子,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惦记?或许吧。


    可这种惦记,是居高临下的怜悯,还是愧疚,都不好说。


    依赖别人,终究如同在沙上建塔,风一吹,就散了。


    她不能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第二天,玉栀主动去了派出所。


    将一张写着地址和作息时间的纸条,递给陆警官。


    “龙丹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相依为命的姐姐龙桂兰,她是纺织厂的会计。


    刚生了孩子,现在在341医院。


    她以为弟弟只是开地下赌场,虽然人混了点,但仗义,不知道他做的其它恶事。”


    玉栀的神色平静得可怕。


    “只要让她知道真相,龙丹的心理防线,不攻自破。


    这是她家的地址,你们去的时候……尽量别吓到她的孩子。”


    陆警官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女人,眼中的欣赏几乎掩饰不住。


    他郑重地收好纸条:“玉栀同志,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与此同时,小洋楼的书房内。


    贺悦卿正在与京市通电话。


    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那里放着岚市某局长的档案。


    他对着电话那头低声吩咐:“想办法敲打敲打他,他手下那条叫龙丹的狗,太引人注目了。”


    声音平淡无波,眼神却深不见底。


    陆警官雷厉风行,正准备带人去侧面接触龙桂兰,一通紧急电话却让他猛地踩了刹车。


    上级突然空降命令,让他带队去处理另一起棘手的陈年旧案,龙丹的案子被暂时搁置,移交给了市局刑侦队。


    “玉栀同志,对不住,事情有变……”


    陆警官满心错愕,只能无奈地向玉栀道歉。


    玉栀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不知道的是,另一边,龙丹的保护伞刘副局长,此时也焦头烂额。


    办公室里,接待了一位从京市来的同志——贺悦卿的发小。


    此人彬彬有礼,先转达了贺家的“亲切问候”,又在闲聊中提及他游手好闲的宝贝儿子,最近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


    刘副局长额角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


    送走这位瘟神,他立刻抓起电话,对龙丹破口大骂。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京市的人为什么会注意到你?


    不管怎样,先把所有生意都停了,夹起尾巴做人!


    要是敢再惹出事来,我就亲手把你送进去!“


    龙丹被迫蛰伏,一腔怒火憋得几近内伤。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隐约觉得这事跟玉栀脱不了干系,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保姆,怎么可能有这种通天的本事?


    怒火无处发泄,他转头就把账算到了江誉头上。


    当天下午,江誉在家里床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闷棍。


    三根肋骨当场断裂,口鼻窜血,直接送进了市医院。


    “我的天爷!栀栀,你是没看见呐!”


    傍晚,李婶从外面回来,一脸惊魂未定,语气却带着压不住的兴奋。


    “江家那小子,被人打断了三根肋骨,口鼻喷血,当场就昏死过去了!


    被人用门板抬进医院的时候,那脸白的,跟死人没两样!


    王金桂哭天抢地,说他得了肺痨,本来就快不行了,


    现在更是离死不远,弥留之际就想见你最后一面呢!”


    李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过来:


    “最怪的是,先生下午让我去打听,市医院哪个医生对治肺痨最拿手。


    你说,他是想救江誉……还是……”


    玉栀一怔,手里的书哗的掉落在地。


    不!贺悦卿不是要救他!


    他是要神不知鬼不觉,把江誉那个拙劣的谎言,变成血淋淋的现实。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贺悦卿不该是这种人,他的手不应该沾染这种腌臢事。


    他是天之骄子,从头到脚都应该干干净净!


    但旋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一时间心乱如麻,焦躁不安。


    思索半晌,她起身冲上二楼,推开卧室的门,一股淡淡的酒气便扑面而来。


    贺悦卿喝酒了?


    他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身影被银白的月光勾勒得孤高清冷。


    玉栀心情复杂地望着他,攥紧了手指。


    “江誉快死了……是不是你做的?


    他不过是只阴沟里的老鼠,不值得你……不值得你亲自动手!!”


    贺悦卿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


    那双眸子里,沉淀着一种浓稠的、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股因她与陆警官走近而滋生出的烦躁,她曾经委身于江誉的嫉恨,此刻都诡异地化为一股病态的愉悦。


    他非但没有解释,反而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低下头,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碰过你,辜负了你,背叛了你,让你受尽委屈……难道不该死吗?”


    不是疑问,而是宣判。


    玉栀彻底懵了。


    他……他怎么会知道?


    他不是最近才刚到岚市吗?


    “你,”贺悦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她听不懂的愤怒,“早就该离开江家,跟他们断得一干二净!”


    ”江誉那种狗男人,怎么配得上你?“


    他的手指轻轻勾起她颊边的一缕碎发。


    玉栀感觉到一阵烫人的灼热扑面而来。


    他眼底的漩涡好似深海,一半是露骨的占有,一半是嫉妒的恼怒。


    “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他,对吗?”


    玉栀的呼吸陡然停滞,心脏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