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霸气护妻,贺少的身份藏不住了

作品:《兼祧两房?小保姆带崽上嫁你哭什么

    玉栀夹起一块肥肠,热油裹着辣椒的香气直冲天灵盖。


    就是这个味道,又香又辣,霸道得不讲道理。


    她以前做给他吃时,他总是一边被辣得嘶嘶抽气,一边还继续往嘴里夹。


    额上冒着细汗,淡色的薄唇被辣得绯红。


    顷刻间,玉栀的心像被泡进酸涩的柠檬水里,又酸又胀。


    “李婶,”她放下筷子,强行咽下喉间的哽咽,“先生他……平时不工作的时候,都喜欢做些什么?”


    李婶正在给她递米饭,闻言笑道:


    “他啊,就喜欢看书,一进书房能待一整天,跟个老学究似的。


    偶尔听听收音机里的新闻,清早出去跑跑步,自律得很。”


    这些习惯,也和贺悦卿一模一样。


    “那……先生身体好吗?”她状似好奇,指尖却悄悄掐进了掌心。


    “好着呢,壮得跟头牛似的!”


    李婶说完,话锋却一转,压低了声音,脸上是藏不住的心疼。


    “就是一到梅雨天,膝盖就犯疼,是他十几岁的时候去部队里训出来的毛病。


    到时候啊,就得用热毛巾天天敷着,不然晚上都睡不安稳。”


    膝盖有旧伤……


    玉栀的脑子犹如被重锤击中。


    贺悦卿十八岁高中毕业,执意要去军营接受两个月的特训。


    回来时整个人黑了也瘦了,右边膝盖上留下一道伤疤。


    当时她心疼得不行,天天变着法子给他炖骨头汤,用长辈教的土方子给他热敷……


    一幕幕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淹没。


    她拼命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逼着自己又吃了两口饭,可那滋味,却像是嚼蜡。


    李婶看她脸上仍然没有血色,心疼道:


    “我看你这脸色,实在不好。


    要不今晚就别回江家了,在小洋楼的客房歇一晚吧。”


    她才有机会把贺悦卿拿回来的好东西炖给玉栀吃。


    李婶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毕竟表面玉栀看着柔顺,骨子里却很倔强。


    哪知玉栀这次居然没有犹豫:“好。”


    话音刚落,门外那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发生了变化。


    一阵极其轻微的,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消失在门外。


    玉栀的耳朵微微一动,垂下眼帘,遮住了眸底所有的波澜。


    过了会儿,李婶把女医生请过来,又仔细给玉栀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大碍了,这才彻底放下心。


    两人回到小洋楼,天已经擦黑了。


    玉栀放心不下弟妹,强撑着去了他们那儿一趟。


    玉雯和玉珩正在灯下看书,见她来了,都高兴地围了上来。


    “姐,你今天去哪儿了?我们好担心你。”玉雯拉着她的手,小声问。


    “办了点事。”玉栀摸了摸她的头,又看向弟弟。


    “我教你们的那些东西,都记住了吗?


    晚上睡觉前,门窗一定要从里面锁死,我做的那些机关都要打开,听到了吗?”


    玉珩用力点头:“姐,你放心,我记着呢!”


    交代完一切,玉栀回到小洋楼复习功课。


    眼睛盯着习题,脑海中却尽是那个人的影子。


    空气里,隐约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的檀木香。


    她这才意识到,贺悦卿以前应该在这里点过香,说不定就坐在她现在这个位置上。


    玉栀神游了很久,直到晚上九点,才起身洗漱,走进李婶给她安排的客房。


    房间干净又温馨。


    柔软的床垫,带着阳光味道的被褥,躺在上面,舒服得让人想哭。


    这五年来,她睡的都是又冷又硬的木板床,这突如其来的温暖与柔软,让她卸下了所有防备。


    玉栀闭上眼,在心里盘算。


    等到后半夜,等所有人都睡熟了,她就悄悄起来,去二楼看一眼。


    她一定要亲眼看看,卧室里躺着的,到底是不是他。


    可白天的奔波实在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加上这床铺太过舒适,她竟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奇怪动静从窗外传来,玉栀才猛然惊醒,警惕地坐了起来!


    瞬间汗毛倒竖。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一张脸,正贴在厨房的窗户上往里窥探——


    正是那个在筒子楼外盘问过她的小混混!


    这家伙胆大包天,居然盯上了小洋楼!


    玉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光着脚下床,刚准备摸黑去叫醒李婶。


    楼梯处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心头一跳,急忙闪身,就近躲在了客厅的方桌底下。


    月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个高大清瘦的影子。


    猿臂蜂腰,双腿修长。


    即便只是一个轮廓,也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玉栀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目光贪婪地、一寸不落地追随着这道人影。


    只见那人走到厨房门后,不疾不徐地拿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棍。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隐藏在厨房门口的阴影里。


    盯着那个正在费力攀爬窗户的小混混,宛如一只耐心十足、等待最佳时机的猎豹。


    小混混好不容易撬开窗户,手脚并用地往里爬。


    等他一条腿先踏了进来,另一只脚还悬在窗外,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


    影子动了!


    他一步跨出,手臂肌肉贲张,抡起那根沉重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朝着小混混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声响,伴随着骨头错位的脆响,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嗷——!”


    小混混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从窗台上栽了进来,又手忙脚乱地想往外爬。


    可那人影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第二棍紧跟着就落在了他的腿上。


    “咔嚓!”


    “啊啊啊!我的腿!”


    凄厉的惨嚎划破了夜的寂静。


    小混混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翻出窗户,逃跑时慌不择路,竟从院墙上直直摔了下去。


    又是一声闷响,彻底没了动静。


    整个过程,快、准、狠,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屋子里重归寂静。


    桌下的玉栀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身体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激动而止不住地颤抖。


    男人解决完麻烦,随手将木棍放回原处。


    恰好,一束皎洁的月光穿过玻璃窗,落在了他的侧脸上。


    刀削斧凿般的轮廓,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还有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眸。


    不是贺悦卿,又是谁?


    玉栀眼珠子一错不错地凝视他,看着这个她以为早已遥不可及的男人。


    原来,真的是他!


    从前世积攒至如今的委屈、思念、绝望与喜悦……差点冲毁了她此刻所有的理智。


    一滴滚烫的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贺悦卿……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