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迟了整整一世的信?第二只翡翠镯子到手!

作品:《兼祧两房?小保姆带崽上嫁你哭什么

    玉栀从玉雯手里接过那封信。


    信封已经泛黄,边角都有些毛了,想必寄出之前就已经被摩挲了许多次。


    那一行行淡蓝色钢笔字迹,遒劲有力,一笔一画看起来都极为熟悉。


    指尖触及,她竟控制不住有些颤抖。


    玉栀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


    信上的内容,让她百感交集。


    原来,早在四年前,贺悦卿就曾找过他们。


    他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了姑妈家的地址,寄来了这封信,字里行间都是对他们近况的询问和担忧。


    因为没有表露贺家身份,姑妈不屑一顾地把这封信随手一丢,落在床底,直到被细心的玉雯发现。


    隔了足足一世,她才知晓这份被尘封的情意。


    玉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得发疼。


    如果……如果当初她收到了这封信,一切会不会变得不同?


    眼泪无声地滑落,一滴滴砸在信纸上,洇开小小的墨团。


    玉雯见状赶紧凑近了些:“姐,你想……去找悦卿哥么?”


    玉栀抬起泪眼,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找他做什么呢?我们离开京市都五年了,就算当初真有那么点情分,也早就被时间磨没了。”


    她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醒。


    “求他可怜我们,帮我们在京市安家立业?


    玉雯,你记住,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咱们想过上好日子,只能靠自己。”


    玉雯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五年的经历,早就让她明白了这个道理。


    “姐,你说得对!我不读书了,我也出去打工、挣钱,供你和玉珩上大学!”


    “不行!”玉珩立刻反驳,挺直了小小的胸膛,“我是男孩子,应该我去打工挣钱!让你和姐去上学!”


    听着弟妹争先恐后地想要分担责任,玉栀心里又酸又暖,伸手将两人揽进怀里。


    “这有什么好争的?你们都给我安安心心地读书。今年我参加高考,明年,就轮到你们了!”


    “什么?”玉雯和玉珩异口同声,震惊极了。


    “可是姐……江誉哥……他能让你去参加高考吗?你要是复习,那家里的活儿……”


    玉栀轻笑,那笑容带着如释重负的快意:“我现在已经不是江家的小保姆了。”


    她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如何设计林丽书、江誉入狱,如何揭露江家的那些丑事,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


    玉雯和玉珩听得目瞪口呆,半天都合不拢嘴。


    他们不敢相信,那个印象里逆来顺受的大姐,竟会变得这么厉害!


    再三确认之后,姐弟俩激动地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玉栀催着他们吃完饭,之后在附近的国营招待所开了个房间,让他们暂时安顿下来。


    等她回到江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刚一推开院门,一股浓烈的尿骚味扑面而来。


    王金桂披头散发地跪在堂屋的神龛前,地上洇开一滩黄色的液体,显然是惊惧之下失禁了。


    “大仙……大仙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吧……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什么都给你……”


    她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几句话,双眼空洞,神情已经有些疯癫。


    玉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就去了隔壁,用力敲响了李家的院门。


    "翠翠,江翠翠!你给我出来!“


    江翠翠过半天才来开门,脸上带着不正常的酡红,脚步虚浮。


    不用问也知道她刚才在和李大兴做什么。


    “翠翠,”玉栀冷肃地责备道,“我早上出门前是怎么交代你的?桂姨是你亲妈,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不管吗?”


    江翠翠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她自己有手有脚的,哪里需要我照顾?”


    “是吗?”玉栀上前一步,瞪视着她,“那你不如现在回去亲眼看看,桂姨被你这个不孝女给气成什么样了!”


    江翠翠嗤笑一声,觉得玉栀在小题大做,翻了个白眼就要关门,却被玉栀一把拉住了胳膊。


    “你是她亲生女儿,这事你不能不管!”


    “我管不了!”江翠翠扒着门框,死活不肯挪步。


    “你要实在不肯管,”玉栀话锋一转,“我帮你出个主意。去求求李大兴,让他先出点钱,请个人来伺候桂姨和叔叔。”


    “还有,叔叔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了,住院费你交了吗?


    我可提醒你,再不交钱,医院的人就该拿着你们的登记信息去报警了!”


    这年头,住院都要登记身份、单位和住址,拖欠医药费是大事。


    “到时候档案上留下一笔‘恶意拖欠、不孝不悌’,我看哪个单位敢要你!”玉栀凉凉地瞥她。


    江翠翠脸色变了变,“你不是在外面做小保姆挣钱吗?你怎么不出钱?!”


    玉栀笑了:“不好意思,我和你二哥还没领证呢,出钱是情分,不出是本分。


    这事儿就算捅到公安面前,理也不在你这边。


    要怪,就去怪你二哥和林丽书吧!”


    江翠翠被噎得半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耐烦地甩下一句:“知道了!”


    砰地关上门,扭着腰又进了李大兴的屋子,软着嗓子撒娇,求他帮忙先垫付江建华的住院费。


    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李大兴的脸却陡然沉了下来,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糊在了江翠翠的脸上。


    啪的一声,又狠又重!


    “还没跟我领证,就惦记上我的钱了?


    江翠翠,你当自己是个什么金贵东西?


    一个早就被男人弄脏的破鞋,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因为我工作丢了,没地儿出气,会看上你这种货色?!”


    江翠翠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如遭五雷轰顶,惊恐地瞪大眼睛,瘫软在地。


    门外的玉栀,听到李家屋里的打骂和哭求声,微微挑眉,转身回了江家。


    江誉眼下在局子里,她今日心头的恶气,就只能先撒在江翠翠身上了。


    第二天,玉栀特意起了个大早。


    那从江建华那儿偷来的钥匙,打开了储物间的门。


    翻找出剩下那只翡翠麻花镯,小心地揣进兜里。


    锁好门后,回到屋里,把这只镯子也藏进了那个装着咸鸭蛋的塑料桶里。


    她拎着沉甸甸的咸鸭蛋出门时,正好撞上端着尿盆出来、脸色蜡黄的王金桂。


    王金桂有气无力的:“栀栀,你这一大早拎着咸鸭蛋去哪儿啊?”


    玉栀面不改色:“哦,我新找的那户人家喜欢吃鸭蛋,我给他们送点过去尝尝!”


    王金桂早已被中风的江建华折磨得心力交瘁,不疑有他,摆了摆手道:


    “去吧,去吧……顺便……给我买点腐乳回来,家里……家里真要揭不开锅了……呜呜……”


    说着,她就蹲在门槛上,抱着尿盆恸哭起来。


    就在这时,李家院门猛地被拉开,江翠翠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


    脸上带着清晰的指痕,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像疯了一样扑到王金桂面前,抓住她的肩膀猛然摇晃。


    “妈!妈!咱们家不是还有一只翡翠镯子吗?


    快!快拿出来给我!不然,大兴哥要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