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回江家,好戏开场

作品:《兼祧两房?小保姆带崽上嫁你哭什么

    “什么!你想娶你嫂子?阿誉,虽然丽书还年轻,但你大哥才牺牲多久,这,这使不得啊!”


    一向溺爱儿子的王金桂惊讶失声。


    江誉今年刚从工农兵大学毕业。


    因贵人相助,得到了去外交部实习的机会。


    此刻却拧着眉头,鬼迷心窍般嚷嚷。


    “怎么使不得?丽书原本就是要嫁给我的,是你们背着我换了亲,还赶在我哥去部队之前,逼她和我哥圆了房。”


    “她随军五年,我就等了她五年!”


    “现在我哥牺牲了,丽书成了寡妇,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成全我们?”


    啪!


    江父扬起手,一巴掌扇在江誉脸上。


    “混账东西!当初要不是哥放弃了读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轮得到你吗?”


    他这工作刚有着落,不急着光耀门楣,却惦记上了他哥的女人。


    江誉心虚地梗着脖子:“我就是要娶她!”


    王金桂见状,立即拉住江父,对他使了个眼色。


    “阿誉,妈知道你心里苦。可你要娶丽书……那玉栀怎么办?”


    “她十七岁就到咱们家了,说是小保姆,可街坊邻居谁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要不是怕耽误你读书,你俩早就该结婚了!”


    听到这话,江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是她自己想留在江家,费尽心思讨好你们的,关我什么事?”


    王金桂叹了口气,凑到近前压低声音。


    “那小妖精的心思,你当我看不出来?但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咱江家一根针的便宜她都别想占!”


    江誉松了口气,“那您还让我娶她?!”


    王金桂拍了拍他的胳膊,“唉,谁让那小妖精怀了你的孩子呢。”


    “什么?她怀孕了?”


    江誉惊愕地站了起来。


    “不可能!妈……我跟她可从来没有……”


    王金桂被江誉的否认弄得一愣。


    急忙在兜里翻找,拿出一张折叠的纸,塞到他手里。


    “你看看,这是医院的化验单。栀栀昨天不舒服,我亲自带她去医院做的检查!”


    “医生说,已经两个月了!”


    江誉盯着化验单上的结果,脑子嗡嗡作响。


    两个月前,他发小的二哥,在外交部亚洲司当翻译的李大兴,热情地邀请他去国营饭店吃饭。


    还特意叮嘱他,要把玉栀带上。


    他的实习生名额就是李大兴帮忙搞到的,这点面子自然要给。


    不仅让玉栀坐到李大兴旁边,还强灌了玉栀好几杯酒,最后所有人都喝醉了。


    第二天他在招待所醒来,虽没看到玉栀的人影,床单却是凌乱的。


    难道……就是那时候?


    王金桂见儿子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认了。


    “丽书眼下在市医院做护士,你想要娶她,妈其实不反对。”


    “可你哥才走一个月,你就娶她,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既然玉栀怀了孕,那就先让她进门,生个大胖小子要紧!到时候我以身体不好为由,把玉栀留在岚市,伺候我和你爸。”


    “丽书呢,就以照顾你生活起居的名义,陪着你去京市。”


    “等风头过去,你俩就在京市悄悄把证领了,不是两全其美?”


    江誉不屑地撇了下嘴。


    “万一她怀的不是儿子呢?”


    “呸呸呸,我找黄大仙算过了,玉栀这胎铁定是个带把的!”


    王金桂做梦都想抱孙子。


    不然过年回娘家,在妯娌面前连腰杆子都挺不直。


    江父阴沉的脸色也逐渐转晴。


    “法子是不错,但万一玉栀将来知道了,怎么办?”


    王金桂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孩子就是当妈的命!只要咱们抓着孩子不放,她就算以后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江父终于松了口:“好,那就这么办!”


    客厅窗外。


    一抹娇柔的身影紧贴着窗棂站着,身上套着麻袋似的粗布衣。


    袖管空荡荡的,初春的凉风直往里面灌。


    水波潋滟的杏仁眼,此时又红又肿,白净的脸蛋,好像刚被暴风雨肆虐过。


    玉栀紧咬着后槽牙,布满老茧的手指硬生生把木头抠下来一块。


    原来,前世他们就是这样合起伙来,一步步把她拖进了火坑!


    几分钟前,她才在天坛医院咽下最后一口气。


    转眼竟再次回到了江家——


    这个禁锢了她13年,榨干了她所有青春、血汗乃至生命的魔窟!


    未婚先孕,被骗结婚……


    是1978年,她刚满22岁,在江家做小保姆的第五年。


    父母双亡,天真和善,还有一对双胞胎弟妹需要拉扯。


    多适合圈养洗脑、诱惑哄骗,为他们江家做牛做马!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她肚子的这个孩子,根本不是江誉的。


    这个秘密……


    直到前世油尽灯枯,玉栀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忍下汹涌的杀意。


    紧紧闭上眼睛。


    再缓缓睁开时,眼里的恨意和痛苦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往日的单纯乖巧、绵软可欺。


    她天生骨架小,身体差,做不了快意恩仇的悍妇。


    想报仇,就得另辟蹊径。


    玉栀没有去厨房准备晚饭,而是来到前院,先去取晾衣绳上的衣服。


    其中有件粉红色的文胸,一看料子和款式,就知道是林丽书的。


    随军五年,她比江家所有人都有钱。


    玉栀刚取掉夹子,恰好一阵劲风刮过。


    好巧不巧的,文胸被吹落到了地上的搪瓷盆里。


    那是江建华和王金桂共用的脸盆、洗脚盆。


    里面堆放了好些内衣裤和臭袜子!


    玉栀不洗,这两个老东西就能一直拖着不洗。


    上辈子她提醒过他们许多次,这样不卫生。


    他们非但不当回事,还责怪她不安好心,故意诅咒他们。


    即便后来染上了梅毒,也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


    玉栀冷冷瞥了一眼,继续去收别的衣裳。


    最后才把林丽书的文胸用小指头勾起来,与她的其它衣裳放在一起。


    不久,王金桂找了过来。


    “栀栀,厨房里怎么冷锅冷灶的?咋的,怀个孩子就金贵起来了?”


    “你可告诉你,少学资本家大小姐的那套!衣服给我,你赶紧做饭去!”


    玉栀委屈地把衣服递给她,缩了缩脖子。


    “桂姨,我不是想偷懒,那个……结婚的事……”


    王金桂顿时假惺惺地挤出一个笑,亲热地握住她的手。


    “你和阿誉的婚事,你江伯伯已经答应了!你怀了阿誉的骨肉,江家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只是……阿誉马上要去实习了,这人情往来、置办行头,里里外外都需要钱……”


    “所以这彩礼钱,得等阿誉在京市站稳了脚跟,再给你补上。至于这酒席嘛……一两桌就够了,你向来懂事,要不先把这摆酒钱给垫上?”


    玉栀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她眼底的阴冷。


    “可是……我也没有钱啊。”


    王金桂的笑脸骤然僵住。


    “怎么会没钱呢?你不是总是帮人缝补衣裳吗?”


    “吃住都在江家,五年了,100块肯定攒到了吧!”


    “你弟妹也都成年了,有手有脚的,可不能再补贴他们了!”


    “再说,你身上不是有一块梅花牌手表么?我可特意找人打听过,至少能卖190块呢!”


    前世,王金桂就是这样连哄带骗。


    把她身上唯一值钱的梅花牌手表拿了去,再也没有还给她。


    许诺给她的彩礼也以各种理由克扣,最后不剩一毛。


    这辈子,她的东西,谁都别想碰!


    玉栀轻轻嘤了一声,眼眶瞬间变红。


    “那酒席……便算了吧。只要能跟誉哥哥在一起,这些虚礼都无所谓。“


    “倒是结婚证,必须得尽快去领了。不然等我显了怀,传到誉哥哥工作单位去,对他影响不好!”


    说完,身后吱呀一声。


    刚从医院下班的林丽书,拎着装着饭盒的网兜,推开院门,缓缓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