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针下留情,亦藏锋芒

作品:《女子监狱归来,医武双绝的我杀疯了

    吴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沙发的皮质被捏出几道褶皱。她望着陆锋那双沉静如潭的眼睛,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自嘲与疲惫。


    “你真的会信我吗?”她抬手拂开额前的碎发,腕间的玉镯撞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你眼里,我大概就是那种为了攀附齐家,连旧情都能出卖的女人吧。”


    陆锋没有回答,只是将那杯早已凉透的茶往她面前推了推。


    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桌沿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看似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三年前的秋天,”吴情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陆氏集团和吴家合投的风投公司爆了雷,亏空了整整十个亿。”


    “银行天天上门催债,陆风把能抵押的都抵押了,还是填不上窟窿。”


    她端起茶杯,却没喝,只是盯着水面的涟漪:“那天他来找我,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磨破了边。”


    “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狼狈,眼里的红血丝像要滴出血来。”


    陆锋的指尖微微一颤。


    大哥陆风向来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都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连钢笔都要选最衬手的牌子。


    磨破袖口的衬衫,简直难以想象。


    “他已经私自挪用我们共同账户里的应急资金,”吴情的声音发紧,“如今没有钱可挪动了,他就来找我借用。”


    “可我手里除了那一笔嫁妆之外,我根本就没有别的钱了。”


    “那笔钱是我妈给我存的嫁妆,我怎么可能让他动?我们吵得很凶,他把办公室的花瓶都摔了,碎片溅到我脚踝上,现在还有疤。”


    她掀起旗袍的开叉,白皙的脚踝上果然有块浅褐色的印记,像片残缺的月牙。


    “他骂我冷血,说我只认钱不认人,”吴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他突然提到了你。”


    陆锋猛地抬头。


    “他说‘小锋为了帮你顶罪,在牢里受了多少罪?现在我不过是借你点钱周转,你都不肯?’”


    吴情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被他戳到痛处,就跟他吼‘那笔钱是我的底线,是我准备要跟陆锋结婚的钱,若是你要动,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陆锋想起狱中的日子,每天啃着硬得像石头的窝头,被狱霸按在水池里呛水时,那种悲惨和委屈,别人不懂也不会明白的。


    只是这一切他都忍了,为的就是出来能够跟吴情结婚。


    却没想到出来之后,已然物是人非了。


    “后来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后来……”吴情的眼眶红了,“他突然就不吵了,蹲在地上捂着脸,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我看着他那样,心突然就软了。”


    她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张泛黄的转账记录,上面的金额赫然是一亿。


    收款人是陆氏集团的对公账户,转账附言写着“应急”。


    “这是我偷偷攒的私房钱,本来是想……”


    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钱是我见面后就转过去,却没想到当天下午就传来了他坠楼的消息。”


    陆锋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却觉得重逾千斤。


    转账时间是下午四点一刻,距离大哥“自杀”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了。


    “警方问我那天见过他吗,”吴情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我妈当时正在和齐家谈联姻,要是让她知道我给了陆风一个亿,她能把我腿打断,还会让齐家以此为借口,彻底吞并陆氏的残余产业。”


    她抬起头,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我承认我隐瞒了见面的事,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走绝路!那笔钱明明能撑到年底,他为什么还要……”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捂住嘴,泪水从指缝里涌出来。


    陆锋沉默地看着她。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大哥的自杀就更蹊跷了,一个刚拿到救命钱的人,怎么会在短短十五分钟内突然崩溃?


    “陆家的事,”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经过深思熟虑,“从大哥‘自杀’,到二哥被诬陷,再到我父母的车祸,吴家,或者说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吴情像是被刺痛了,猛地站起来,旗袍的下摆扫倒了椅子:“陆锋!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玷污我的良心!”


    她指着窗外的吴氏集团大厦:“我爸是想吞并陆氏的产业,但我偷偷转移了多少核心客户给陆风,你知道吗?你父母出车祸后,是我托人把他们的骨灰悄悄收好,不然早就被那些催债的流氓扬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汇款单,上面的收款人都是陆家以前的老员工:“这些年我每个月都给他们寄钱,就怕他们被齐家赶尽杀绝。”


    “我做这些的时候,从没想过要谁知道!”


    陆锋一张张翻看着汇款单,日期从三年前一直延续到上个月,收款人里有给陆家看了二十年门的张叔,有在陆氏当会计的王姨。


    都是些最普通的名字,却承载着最朴素的情义。


    他把汇款单放回桌上,站起身:“走吧。”


    “去哪?”吴情泪眼婆娑地抬头。


    “医院。”陆锋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去治你弟弟的腿。”


    市医院的 VIP病房里,吴迪正趴在病床上,绷带从腰缠到脚踝。


    “姐,你真要让那个劳改犯给我治?”吴迪的声音里满是抗拒,“他要是把我治得更糟怎么办?”


    吴情刚想安慰,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陆锋提着个黑色的木箱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脸警惕的吴夫人。


    “陆锋,我弟的腿就拜托你了。”吴情避开弟弟的目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陆锋打开黑色木箱,里面整齐地排列着长短不一的银针,还有几个贴着标签的瓷瓶。


    陆锋从中取出一支最长的银针,在酒精灯上燎了燎,针尖瞬间泛起银白色的光。


    “放松。”他按住吴迪的膝盖,指尖突然发力。


    “啊!”吴迪疼得大叫起来,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但他很快就愣住了。


    原本麻木的小腿,竟然传来一阵酸胀的感觉,像是有股暖流在筋络里缓缓流动。


    陆锋的动作极快,银针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精准地刺入足三里、阳陵泉等十几个穴位。


    他的指尖捻动着针尾,银针在皮肉下微微震颤,发出嗡嗡的轻响。


    吴情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她看到弟弟原本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紧咬的牙关也慢慢松开了。


    一个小时后,陆锋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吴迪的双腿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针孔,却没有一丝血迹渗出。


    “试着动动脚趾。”陆锋递过去一瓶黄褐色的药膏。


    吴迪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动了动右脚的脚趾。


    当蜷缩的脚趾真的舒展开时,他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狂喜:“我,我能动了!姐,我真的能动了!”


    吴夫人更是激动得抹起了眼泪。


    陆锋在救治完吴迪的腿之后,便收起了小箱子,准备回去。


    吴夫人顿时拦住了他,低沉喝道:“你给我站住!我儿的肋骨还没救治呢!你这么快就想走了吗?”


    陆锋神情淡然,悄然转向吴情,淡漠道:“我说过,只治他的腿。”


    吴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