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安宁,你后悔吗?

作品:《离婚失控,清冷前夫夜夜红温

    眼泪一瞬间涌出来模糊了视线。


    安宁死死捂着绞痛的心口,张了张嘴,“西宴......”


    曾经亲昵的称呼一出口,安宁泪如雨下。


    她颤抖着声音,带着难忍的哭腔,“我求求你......帮帮我......”


    “安宁。”


    男人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的语气,“这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吗?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安宁微微一怔,下一秒听见他干脆又清晰地报出一个地址。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多足。”


    ......


    酒瓶里的酒喝了半瓶,陆西宴捏着酒杯坐在沙发上,仰头轻笑一声。


    西宴?


    呵!


    她安宁果然知道自己最擅长什么手段。


    以前,只要她撒撒娇,亲昵地喊他一声“西宴”,他就无力招架,什么都会答应她。


    他忽地用力握紧了酒杯,骨节泛白。


    可是安宁,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吃你这套!


    墙上的壁钟缓缓走了半个小时。


    管家李泉的内线电话打了进来,“少爷,安......安小姐在大门外,说要见您。”


    陆西宴冷声说道,“让她等着。”


    ......


    豪华的别墅公馆大门外,站着一抹清瘦的身影。


    女人一身素白的长裙,一件淡蓝色的薄针织外搭,耳边垂落的几缕碎发勾勒出她白皙漂亮的脸庞。


    隔着一扇大门,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过来。


    是陆西宴爸爸身边的管家,李泉。


    她以前跟他打过几次照面,对方人很和蔼。


    “泉叔。”


    她轻声开口打招呼。


    “安小姐。”李泉站在门内,“好久不见。”


    安宁轻轻垂眸,“西......陆先生在吗?”


    少爷没说见她,或是不见,李泉只能委婉地转达,“少爷说,请您稍等一会儿。”


    安宁轻轻点头。


    李泉看向她消瘦的面庞,唇红齿白,肤如凝脂,跟四年前一样年轻漂亮,气质也是温温柔柔的,看起来倒不像是从贫苦人家走出来的。


    如果当年她要是不那么贪心,或许已经跟少爷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了。


    他们家少爷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只可惜,万事都没如果。


    李泉轻叹一口气,转身进了别墅。


    安宁抬头看向偌大的别墅,面积大到已经超出她视线可及的范围。


    原来,他已经搬离了曾经住的地方。


    也是,他现在已经接手了家业,想必之前的私宅也不会住了。


    现在应该是跟父母住在一起。


    安宁站在大门外,安安静静地等着。


    她不确定陆西宴什么时候会见他,还是说他口中的诚意,是看她愿不愿等。


    她按开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


    陆西宴还没有出来。


    ......


    二楼的露天阳台,男人高大的身影隐匿在夜色里。


    他高高在上,矜贵得不可一世,淡漠的眼神睥睨着楼下大门处那道白色的身影。


    淡白色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朦朦胧胧的,美得突出。


    她一会儿按亮手机,看一眼又按熄,细小的动作落入男人的眼底,男人轻牵起嘴角。


    这么快,就没耐心等了?


    比起他等的时间,这才哪到哪!


    ......


    四十分钟了。


    安宁终于等不了了,准备再次按响门铃。


    就在她抬手的瞬间,别墅的二楼忽然灯火通明。


    她倏地抬头看过去,男人颀长的身影落入她眼眸。


    他双手插兜站在那里,冷眼看她。


    露台的灯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冷隽秀的脸。


    安宁攥紧了身侧的手,压住胸腔的酸涩,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陆先生,可不可以请您开个金口,让医院收我妈妈入院治疗?”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很是清晰。


    男人看着她那张倔强的脸,音色冷冽,“安小姐凭什么觉得,你让我帮,我就会帮?”


    安宁看着他冷冽的面容,仿佛一条人命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说没床位把病人撵出去,她忍了。


    换个主刀医生加了十万块钱的手术费,她也忍了。


    可是如今,偌大的京海竟然没有一个医院收她妈妈入院。


    陆西宴是要眼睁睁让她妈妈等死!


    “那陆先生怎么样才能放我妈妈一条活路?她不仅是我妈妈,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安宁双手握住大门的栅栏,隔着紧闭的大门,双眼含泪,“我妈妈现在病情很严重,癌细胞扩散很快,如果没有医院收她,她扛不过几天的!我请求陆先生救救她!”


    “命?”


    陆西宴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声冷笑,“是啊,你妈妈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安宁泪眼朦胧地看向他,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她看着男人从露台的旋转楼梯一步一步下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他的身影朝她走来,越来越近,直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


    隔着一道紧闭的大门,男人看向她的眼底尽是不屑,“安宁,你也该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他一字一句犹如锋利的刀刃扎进安宁心里。


    安宁拼命忍住心房的绞痛,恳求他,“陆西宴,我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知道你恨我,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求你让我妈妈进医院。”


    “陆西宴......”安宁抓着铁栅门看向一门之隔的男人,泪如雨下,“我求你......”


    她不得不承认,陆西宴只要一句话的事,却是她一辈子都办不了的事。


    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是如此之大。


    一个天上,一个泥里。


    她哭得满脸是泪,那双他曾经亲吻过的眸子含满了泪水,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骨节用力到近乎颤抖,深邃的双眸里染上一抹暗红。


    “安宁。”他睨着她,冷声问,“求人的感觉如何?”


    安宁诧异地看向他。


    “是不是不好受?”


    陆西宴的双眸猩红,“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初也是这么求你的!”


    “可是你呢!”他忽然大声质问,抬手指着安宁,“你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你那个时候怎么不想想你也会有求我的一天!”


    他向前一步,逼视着安宁含泪的双眼,问她,“安宁,你后悔吗?”


    后悔抛弃他,后悔那么干脆地跟他离婚吗?


    安宁像是被人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她垂下眼不敢对视他的眼神,眼泪掉落在地。


    后悔吗?


    安宁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怎么不后悔呢。


    离开他的四年里,每日每夜都在后悔。


    可是,又能怎样呢?


    “陆西宴。”她艰难开口,“只要你肯开口救我妈,你怎么对我都可以。”


    她的眼神移开,男人心里针扎似的疼。


    他撇开头,隐忍的眼泪落下被他立即抹去。


    下一秒,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


    安宁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男人一把扣住,大步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