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欠他的,怎么还
作品:《离婚失控,清冷前夫夜夜红温》 安宁扯了扯嘴唇,笑道,“以前的事不提了。”
安宇灿见她神伤,又问,“姐,那你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问完,他又急切地抓住她手,“不走了好不好?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毕业以后,我跟你一起养弦弦。”
他看向安安静静吃甜品的小安弦,有些气愤地说,“他爸要是对你不好,咱们就不靠他,等我工作以后,我能养得起你们。”
安宁被他的话逗笑,“好啊,那我等你毕业找份好工作。”
安宇灿满眼欣喜,“真不走了?”
“不走了。”安宁笑道,“看见你好好的,姐姐很高兴,咱们宇灿一定会有精彩的未来的。”
“好!”安宇灿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说定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安宁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等李春芳的手术成功,等宇灿毕业。
他们就离开京海,找个适合李春芳养老的地方,一家人安安宁宁地过日子,让安弦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
想到这,她垂下眸,眼神黯黯。
那个时候,陆西宴也要结婚了吧。
也好,到那时,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本就是云泥之别的身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安宇灿对安宁的回来很激动,非要抱着安弦拉着她,在他的大学转了一圈,带她看看他上学的地方。
到了中午,又留在学校的食堂吃了午饭,这才依依不舍地送他们上了车。
安宁带着安弦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
是医院的电话。
李春芳的手术安排在明天,她估摸着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刚接起,她倏地变了脸色,“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转院?”
......
陆家庄园。
精致典雅的中式餐厅内,佣人们正在摆放餐具。
豪华气派的客厅里,年过八旬精神健硕的陆立霄已经在主位坐下。
一身熨烫妥帖的黑色中山装,极具威严。
每个月的家宴,是陆立霄定下的规矩。
无论陆家的人多忙,都要在家宴这天回来吃饭。
首先破坏这个规矩的,就是陆西宴。
陆立霄生气归生气,但又拿他没办法。
此时一行人从外面进来,为首的便是陆氏财团旗下子公司——正弘集团的董事长,也是陆立霄的大儿子,陆晋。
陆晋身板挺阔,姿态矫健,除了两鬓已经染上的白发,英俊的面容丝毫看不出已经是五十有六的年纪。
他一身深色西装,走到陆立霄面前鞠躬行礼,“爸。”
“爷爷。”
说话的是陆晋的儿子,正弘集团的首席CEO——陆维安。
陆立霄“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向来就没那么喜欢陆维安,唯独疼爱陆西宴。
因为陆家上下都知道,陆维安虽然是陆家的大少爷,但却是陆晋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
十几年前,陆家大先生的原配夫人过世以后,大先生就将陆维安母子从外面接回了陆家,这才给了母子二人名分。
虽然陆维安也是陆家的血脉,但陆老爷子这么多年对他们母子还是心有芥蒂,唯有对二先生陆岭的独子陆西宴,才是真心疼爱。
只是大家都无法理解,这份偏心陆维安无法计较就算了,却连他生母——如今的大夫人江晓莲,居然也能处处宽容,毫不计较。
江晓莲长得温婉端庄,一身青绿色定制旗袍,轻言细语地喊了一声“爸”,便默默跟陆晋坐到一起。
陆晋看了一眼大厅,询问道,“爸,西宴今天又没来吗?”
“都是我惯的,越来越不成样子了!”陆立霄面色有些严肃,“这几年,他是压根都没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
“爸,您别生气。”江晓莲连忙帮着陆西宴解释,“西宴从小就无拘无束的,这几年刚接管事业肯定一时无法习惯,加上前几年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对他的打击也挺大的,他不常回来,肯定是有他的原因。”
陆立霄虽然一直不太接受江晓莲的身份,但她进陆家这些年以来说话做事确实有身为大夫人的样子,刚刚这番话就说得让他很舒坦。
他点了点头,面色和悦下来,“是啊,西宴这几年也不容易,就由着他吧。”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客厅入门处传来——
“爷爷果然最疼西宴,我看您的心啊,都偏到西宴一个人身上了。”
来人一袭高级定制修身红裙,身姿婀娜,步步生莲。
陆清禾迈着趾高气昂的步伐走到江晓莲身边,高傲地睨了她一眼,无视陆晋和陆维安,笑盈盈地坐在陆立霄旁边,“爷爷,我今天来得不算晚吧?”
“不晚不晚。”陆立霄慈爱地笑,“小禾来了,爷爷就高兴。”
“我看啊,要是西宴来了,您才高兴得合不拢嘴呢。”陆清禾挽着陆立霄的手臂,“而且就算西宴没来,他也是陆家名正言顺的少爷,反正爷爷最疼他是不是?”
陆清禾一边说着,眼神看向江晓莲,明艳的脸上扬着得意的笑容。
她向来就不喜欢她这个继母,连同她带进来的这个儿子,她都不喜欢!
她轻轻嗤笑,“不像有些人天天装着一副宽容和善不争不抢的样子,讨好着陆家上上下下,哪怕是坐上高位,也不过是费力站在枝头上的一只小麻雀。”
“陆清禾!”陆晋面色严肃,“怎么说话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了!”
“行了!”陆立霄看他一眼,语气威严,“冲小禾发什么火。”
“没关系。”江晓莲拉着陆晋的手臂,笑意温温劝解,“清禾从小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让她说几句不碍事,别破坏了今天家宴的气氛。”
陆清禾讨厌死她这副假惺惺的样子,白眼翻上了天。
就在这时,佣人脚步匆匆地进来,打破了这不太和睦的气氛,“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陆老爷子一扫方才的威严,面色转阴为晴,连忙站起来,“西宴回来了?”
“是的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陆立霄高兴地抬手示意,“准备开饭。”
“可是......”佣人欲言又止,“二少爷一回来没回主宅,直接去祠堂了。”
......
陆家祠堂,是供奉陆家历代先祖牌位的地方。
祠堂内,燃着香火,香烛袅袅。
陆西宴一身黑色矜贵的新中式西装,身姿挺拔卓越。
他走进祠堂,双腿弯曲,对着面前的新立的牌位跪了下来。
祠堂内昏暗的光线打在他下颚线流畅锋利的侧脸,鼻梁高挺笔直,一向淡漠疏离的眉眼在看向牌位上的名字时,翻涌着难捱的情绪。
“爸,她回京海了。”
陆西宴声音低沉,腰背笔直。
说话的时候,眼尾泛红,垂在身侧的双手颤抖得紧握成拳。
“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他盯着牌位上“陆岭”二字,黑色的身影在缕缕烟雾中影影绰绰。
“您说,她欠我的,该怎么一一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