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狭路相逢
作品:《我命不贱》 这不是幻觉,是表姐真实地走进了我的房间,因为我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
我装作睡着,不睁眼,不吭声,还打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她在我的床前站立一会儿,大概是以为我真的已经入睡,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突然,响起了三姨惊诧的声音:“佳佳,你去墩儿的房间干什么了?”
“妈,你怎么起来了?”
“刚才我听到有动静,你好像还在跟人说话,起来看看。”
“妈,刚才我做噩梦了。那个脸上有刀疤的浑蛋又欺负我,我打不过他,只能骂。不知道咋的,真的响起了有人摔地板上的声音,而那声音离我的床很近。”
“我坐起来想了半天,感觉一定是你那个娘家外甥偷偷进了我的房间。可是,我刚才去他卧室,他睡得很香很甜。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啥动静啊?”
“佳佳,来,坐下。你受到了惊吓,做噩梦很正常。那声音,也一定是梦境中的。你告诉我,你和唐宪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分手?是他提出来的,还是你不愿意跟他处了?”
“是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家,我没有答应。他就说我的闺蜜刘莉早就对他暗送秋波,现在更是表示愿意和他好。而且,就是和他住在一起,也无所谓,不像我装清纯。”
“我一听,立马气炸了肺,大骂了他一通,决定与他再无来往。”
三姨沉吟一会儿,说:“你做得对,女人,必须有原则有底线,他的要求太过分太离谱,而且还这么花心,分手也好。只是你的好闺蜜刘莉,就有点人面兽心了。”
“见了她我会问的。也许只是唐宪明的一厢情愿,信口雌黄。我了解刘莉,她不是那种心机女。”
三姨语重心长地说:“佳佳,你人漂亮,工作又好,年龄也不大,不愁没有男孩子喜欢你。想开一点,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妈,我去了一趟海边,啥事没有了。你就放心吧,我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唐宪明的一个电话,暴露了他的恶劣人品,我倒非常庆幸,不然等我糊里糊涂地与他结婚,后悔就晚了。”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佳佳,今晚多亏你表弟,关键时候,他把生死放到脑后,为你挺身而出,你应该谢谢他才是。”
“难道我要给他磕头么?妈,我最看不上他这种打肿了脸充胖子的人,吹牛说大话一个顶俩,挺身而出不也是白挨?脏兮兮的山里娃,以为这样我就对他另眼相看了,恰恰相反,更瞧不起他!如此心态,真的是可怜又可悲。”
三姨不乐意了:“佳佳,不许你这样说你表弟,他一番好心,到你嘴里怎么就变味了?真是不知好歹。”
“你娘家大外甥好,行吧?我困了,去睡觉了。”
三姨叹息一声:“这孩子,可真让人操心。”
客厅里的灯灭了,三姨也回房间休息了。
听了表姐的话,我倒没有生气。我一到这个家她就看我不顺眼,一时半会儿的是不能扭转对我的看法的。面对着刀疤脸,我也确实只说了些大话,末了,被人家打了个鼻青脸肿。
别说是表姐,当时任何人在现场,都会瞧不起我的。
来日方长,我一定会让表姐对我刮目相看!
第二天吃过早饭,又随着他们一家出了门。这次出小区后,大家就分手了,表姐坐公交车去银行上班,姨父和三姨去物资大厦。我直行一段后,就到技校。
快到技校大门口时,从胡同口走出来一个刀疤脸的手下:“站住!昨天晚上没能把你扔进海里喂鱼,让你多活了一个晚上。有种的就跟我来,虎哥想让你长点记性!”
正想找机会给他们点颜色看,还真的是心想事成。于是,不卑不亢地说:“你头前带路!”
他转身进了胡同,我紧随其后。大概走了五六米的样子,四个人从一辆黑色轿车上走了下来,为首的正是刀疤脸虎哥。
他眯缝着眼盯着我,奚落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有点胆量,真来了,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坏我的好事?”
“因为你每次都是在欺负我保护的人。”
“你保护的人?为什么要保护她们?”
“因为她们需要我的保护,我也愿意保护她们!”
刀疤脸变了脸:“你特么是谁啊,竟敢跟老子玩这一套?兄弟们,弄废他,省得再坏老子的好事!”
他们并没有把我当回事,嘻嘻哈哈地向我走来,就跟逗小孩玩似的。我还要去上课,不想恋战,于是主动出手了。
师傅曾教导我说“狭路相逢勇者胜!”
他们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我撂倒了三个,第四个一看不妙,就一个劲地往后退。
刀疤脸悠然地抽着烟靠在轿车前面看热闹,一眨眼的功夫,三个人就倒地不起了。大概他平时都是打别人,现在却被人打了,心理无法平衡,嗷嗷喊道:“你们竟然被一个土包子打了,真特么的给老子丢脸!”
于是,打开后备箱,一人发了一根一米多的槐木棍子。
三个人爬起来,一起举棍照着我的头颅砸了下来。我是肉身凡胎,就是一根棍子砸中,脑袋也得开瓢,吃啥都不香了。
说实在的,我学功夫的时候,并没有当真,只是学了些皮毛,对付一个两个的痞子还绰绰有余,四个人拿着凶器同时打我,我还真是没有把握。
但大话已经说了,只能赢,不能输。于是,我身子猛然弯下,非常机敏地越过他们,站在了刀疤脸面前。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他二十几个嘴巴子。然后,趁他站立不稳,双手按住他的头,用膝盖顶在了他的胸膛上,接着,就给了他十几下。
他嗷的一声,头一扬,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洒在了水泥路面上。他疼得喊叫起来,我知道是他的内脏受损了。
我再次摁住他的头,问:“你还想不想要这条小命?”
“想,当然想。”
“那你向我求饶!”
“小兄弟,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他的四个小弟举着棍子跃跃欲试,我对刀疤脸说:“让他们收起木棍滚一边去!”
“你们把棍子收起来滚一边去!”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们把木棍放进后备箱,全都站在了旁边。我对他说:“放过你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不然,我非让你的余生在床上度过!”
“你说你说,啥条件我都答应。”
“以后凡是我保护的女人,你都不能招惹,能做到吗?”
“能,能,保证能做到!”
我慢慢地放开他,说:“让你的小弟们送你去医院吧,晚了怕是小命不保啊。”
这倒不是吓唬他,我知道用了几分力。他的肋骨断了两根,心肺怕是全都零散了。
他“扑通”一声倒在了路面上,我拍打了下手,扬长而去。
刚进技校大门,陈小红骑一辆新自行车刷刷地来了。看到我后,锁好车子,走到我面前,说:“小肖,快来,我有好事和你说。”接着,拉住我的手就往那个练刀功的小车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