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宿命之匙

作品:《武侠之快穿侠客梦

    郑灵萱的指尖刚触到姜九娘渐冷的手背,太阳穴突然像被烧红的银针猛扎。


    她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后倒去,却被顾修然及时捞进怀里。


    男人的玄色广袖拂过她后颈,带起一阵凉意,却压不住她脑内翻涌的刺痛——无数破碎的画面在眼前闪回:婴儿被裹在血襁褓里丢进寒潭,白发老者在青铜鼎前刻下符咒,归墟罗盘裂开时迸出的蓝光里,姜九娘年轻时的脸正扭曲着尖叫。


    "灵萱?"顾修然的掌心贴上她发烫的额角,指腹轻轻摩挲她眉骨,声音里压着明显的紧绷,"可是血契反噬?"


    郑灵萱攥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里:"不是......是姜九娘的记忆。"她咬着牙,喉间溢出一丝血沫,"她死前......意识碎片混进我识海了。"


    程七的虚影"唰"地从她袖中窜出,半透明的身体因急切而泛起淡青色:"莫动!


    让我查查!"他飘到郑灵萱眉心前,残魂凝成的指尖虚点,忽然倒抽一口凉气,"她的记忆里藏着锁!


    层层叠叠的禁制,像......像归墟执法使的封魂术!"


    密室石门突然发出轻响。


    楚青衣的身影就站在门后,月白裙裾沾着星屑,发间银簪泛着幽光。


    她望着姜九娘的尸体,眼底浮起几百年前的旧痛:"归墟印记。"她走过来,指尖悬在郑灵萱额前三寸,"姜九娘替容天看守归墟残片三百年,她的魂魄早被烙上了守门人的印记。


    如今她死了,那印记便顺着血契碎片,缠上了你。"


    郑灵萱攥着顾修然的手紧了紧:"所以我脑内那两个声音......"


    "一个是你自己的命轨,"楚青衣的银簪突然泛起微光,在空气中画出一道金线,"另一个是容天用归墟之力篡改的''宿命''。"金线突然断裂成两段,"它们在争夺你的魂魄,就像两条蛇绞在一起撕咬。"


    程七的虚影突然剧烈震颤,罗盘残魂特有的嗡鸣从郑灵萱袖中传出:"容天的残片波动!


    他离这里最多十里!"


    顾修然的剑已经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他眉峰更冷:"我去拦他。"


    "不必。"郑灵萱抹去嘴角血渍,眼底翻涌的痛意被淬成冷刃,"他要的是钥匙,不是现在杀我。"她抬头看向楚青衣,"你说的''宿命之匙'',到底是什么?"


    楚青衣的目光落在郑灵萱心口的玉牌上——方才镜中影消散时,那玉牌已重新凝出完整的青纹,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烫。"归墟最初的秘密。"她轻声道,"在北境雪山的极渊之下,有座被风雪掩埋千年的遗迹。


    那里藏着归墟诞生时的碎片,也是解开所有枷锁的钥匙。"


    "我这儿有地图。"


    众人同时转头。


    林墨不知何时立在密室角落,易容用的面皮已褪下,露出他原本清瘦的面容。


    他晃了晃手中泛黄的羊皮卷,"三日前混进容天的暗桩里,从他们账房偷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姜九娘的尸体,"那老妇总说''极渊钥匙'',看来这地图是真的。"


    郑灵萱接过地图展开。


    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画着蜿蜒的山脉,最北端标着"不周雪渊"四个古字,旁边用小字注着:"雪融时可见青铜门,门后有星。"


    "我去极渊。"她指尖划过"不周雪渊",抬头时眼底已有决断,"顾郎,你留在中原。"


    顾修然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眼下的青影:"为何?"


    "容天的残片需要归墟之力维持,他不可能同时兼顾极渊和中原。"郑灵萱将地图折好收进怀中,"你守着各派联络点,若我十日内未归......"


    "没有''若''。"顾修然打断她,将她散落在肩的发丝别到耳后,"我在中原布下的暗桩足够撑到你回来。"他突然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记,"但灵萱,若遇到危险......"


    "我会捏碎你给的传讯玉。"郑灵萱笑着应下,转身对林墨道,"收拾行装,三日后启程。"


    林墨点头退下。


    楚青衣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眼底浮起极淡的笑意,转瞬又被归墟的风雪冻住:"极渊的雪比中原冷十倍,带上苏婉儿。"见郑灵萱挑眉,她补充道,"药王谷的寒毒解法,她比我熟。"


    程七突然又窜出来:"那老毒妇对姑娘有敌意!"


    "敌意总比背叛好。"郑灵萱扯了扯嘴角,"况且......"她摸了摸心口发烫的玉牌,"有这东西在,她翻不起浪。"


    密室里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


    郑灵萱的耳尖微动。


    她望着被风吹得噼啪作响的窗纸,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乱葬岗,萧断鸿替她挡刀时,空气里也浮动着这种若有若无的阴寒——那是灵魂类功法特有的气息。


    "顾郎。"她转身,声音突然放轻,"替我查查最近有没有灵魂杀手在附近出没。"


    顾修然的剑穗无风自动:"魏无名?"


    郑灵萱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渐起的北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风里裹着雪粒,打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响,像极了某种钩子刮过骨头的声音。


    北风卷着雪粒打在貂毛斗篷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郑灵萱的指尖隔着皮手套摸向腰间玉牌,那抹青纹正随着心跳一下下发烫——这是归墟残片在预警。


    "林墨,左前方三十步。"她突然勒住马缰,马蹄在雪地上碾出深痕。


    林墨的身影瞬间融入道旁枯树的阴影里,再出现时已换了副络腮胡的粗豪面容,腰间别着柄锈迹斑斑的砍柴刀。


    苏婉儿骑着青骢马落在最后,药囊在马侧摇晃,目光似有若无扫过郑灵萱后颈——那里还留着姜九娘记忆反噬的淡青印记。


    阴寒气息像蛇信子般舔过脊椎。


    郑灵萱翻身下马,玄色裙裾扫开积雪,露出绣着云纹的软底靴。


    她望着雪雾中逐渐显形的灰衣人,摄魂钩上的铜铃正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响——每一声都像在刮擦识海。


    "魏无名。"她说出这个名字时,喉间泛起血腥气。


    三个月前萧断鸿替她挡的那刀,凶手也是此人。


    灰衣人掀开面巾,露出半张爬满刀疤的脸:"郑姑娘好记性。


    容楼主说,取你魂魄比取钥匙省事。"他手腕轻抖,摄魂钩划出银弧,空中顿时凝起数道幽蓝魂火——那是被他勾过的冤魂。


    郑灵萱的瞳孔骤缩。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些魂火在撕扯自己的命轨线——一条是原本的命途,一条是容天篡改的"宿命",此刻竟被魂火绞成了乱麻。


    "心镜诀!"她低喝一声,心口玉牌爆发出刺目青光。


    雪地上霎时多出七八个身影,皆与她一般模样,连发间金步摇上的珍珠都泛着相同的光泽。


    魏无名的摄魂钩顿了顿,终究还是扎向中间那个——那里浮动着最浓郁的命轨线。


    "在这!"右侧身影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郑灵萱惯有的冷冽。


    魏无名的钩尖立刻偏了三寸。


    "左边!"左侧身影甩出袖中短刃,寒光直取他面门。


    灰衣人终于露出慌乱。


    他这才惊觉所有虚影都带着命轨线的残韵——心镜诀竟将郑灵萱的魂魄碎片都凝成了实体!


    摄魂钩需要锁定主魂才能奏效,可此刻满雪地都是"主魂"。


    林墨的砍柴刀就是这时劈下来的。


    他不知何时绕到魏无名身后,易容的面皮已褪成路人甲的平凡相貌,刀刃却淬着药王谷的见血封喉。


    "你——"魏无名转头的瞬间,刀刃已没入他后颈。


    他瞪大眼睛看向苏婉儿,那姑娘正把玩着腰间药囊,唇角勾起极淡的冷笑。


    "他问过我怎么破心镜诀。"苏婉儿踢开魏无名的尸体,雪地上的魂火瞬间散作星屑,"我告诉他,主魂的命轨线最亮。"她瞥向郑灵萱,"但没说,最亮的那条是假的。"


    郑灵萱扯下手套,指尖按在魏无名眉心。


    一缕残魂被她捏碎时,她听见容天的声音在识海炸响:"极渊的雪,够冷吗?"


    不周雪渊的青铜门比地图上画的更震撼。


    积雪融化的水流顺着门沿垂下,在门前积成冰潭。


    林墨用刀背敲了敲门扉,金属闷响里混着星子坠落般的清鸣。


    郑灵萱摸出玉牌,青纹突然与门上符文共鸣,整座青铜门轰然洞开。


    门后是向下延伸的石阶,墙壁上嵌着夜明珠,将通道照得如同白昼。


    苏婉儿捏着药囊的手紧了紧:"这寒气......不是普通的冷。"她指尖沾了点冰潭水,立刻泛起乌青,"是归墟寒毒。"


    郑灵萱将玉牌塞进她手里:"贴着心口。"见苏婉儿欲拒,又补了句,"你死了,我找谁解寒毒?"


    石阶尽头是座圆形石室。


    正中央立着面青铜镜,镜面蒙着层灰雾,边缘刻满郑灵萱在姜九娘记忆里见过的符咒——归墟执法使的封魂术。


    "这就是......心镜?"林墨的声音发颤。


    他见过姜九娘记忆里的碎片,知道这面镜子曾分裂过归墟之母的意识。


    郑灵萱伸手触碰镜面。


    灰雾突然翻涌。


    她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穿尼姑袍的自己在古刹敲钟,眉间点着朱砂;穿墨绿妖裙的自己站在血池边,手中握着染血的摄魂钩;还有个浑身是伤的自己,正跪在顾修然尸身旁,指甲缝里全是血......


    "这些是......"她的声音被镜中传来的冷笑打断。


    "是你可能的未来。"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无数张"她"的重叠影像,"归墟之母用我分裂意识,容天用我篡改宿命。


    你以为拿到钥匙就能自由?"


    郑灵萱望着镜中那个跪在顾修然尸身旁的自己,喉间发紧。


    她想起在姜九娘记忆里,白发老者刻符咒时说过:"命运的锁,要自己开。"


    "钥匙不是物品。"她突然笑了,"是选择的权利。"


    镜中影像剧烈晃动。


    穿尼姑袍的"她"合十微笑,穿妖裙的"她"甩袖离去,跪在尸身旁的"她"轻轻抹去眼泪,站起身。


    所有重叠的面孔逐渐消散,最后只剩下郑灵萱自己的倒影——眼底闪着比玉牌更亮的光。


    青铜镜发出清鸣,镜面浮现出一行古字:"心即钥匙。"


    返回中原的马车上,郑灵萱摸着心口玉牌。


    经过心镜的映照,那青纹已变成了她的掌纹形状——命运终于握在自己手里。


    联络点的红灯笼在雪夜里格外显眼。


    她掀开车帘的手突然顿住——顾修然站在廊下,被个穿月白裙的女子围住。


    那女子背对着她,但侧脸上的轮廓......与心镜中某个"自己"分毫不差。


    女子缓缓转身。


    她的眉眼与郑灵萱有七分相似,却多了份妖异的柔媚。


    她望着顾修然,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声音像沾了蜜的刀刃:"修然哥哥,你说......她回来后,还认得出我吗?"


    北风卷起雪粒,模糊了女子的面容。


    郑灵萱的指尖掐进掌心——这不是幻境,是真实的威胁。


    她摸向袖中传讯玉,却在触到玉的瞬间顿住。


    归墟的风雪,似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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