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杰西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种子接触到土壤的瞬间就生出了枝桠，然后茁壮成长。


    她突然坐起身，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为了找到让杰森真正快乐的方法, 她决定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那个改变杰森命运的夜晚。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魔法在体内流动。时间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 周围的空气变得扭曲而模糊。当她再次睁开眼时, 眼前的一切已经变得陌生而熟悉。


    轮胎撬棍砸在蝙蝠车金属外壳上的脆响与雨声交织, 杰森单薄的后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泥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他正要拧下最后一颗螺丝，头顶突然炸开一团粉色烟雾。


    “噗通！”


    杰西以五体投地的姿势堪堪在摔进泥坑的前一秒停住，自动换上的魔女帽檐上新增的蝙蝠装饰恰好卡在蝙蝠车底盘下。


    她抬头时正对上杰森惊愕的脸, 少年沾满油污的手还握着作案工具, 而蝙蝠侠的披风阴影已笼罩住两人。


    看到这个少年人的第一眼杰西就认出了他是杰西，但是这样的他是杰西没见过的模样，她认识的杰森高大、健壮、看起来就是无所不能的样子。


    可是现在的杰森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脸颊凹陷, 颧骨微微突出，眼眶下有着淡淡的青色阴影, 那是长期缺乏睡眠和营养不良的痕迹。


    头发乱蓬蓬的, 像是被风吹过无数次, 几缕碎发垂在额前, 遮住了他锐利的目光。他的皮肤略显苍白, 但在这苍白之下, 却透出一种野性的坚韧。


    衣服显得有些宽大, 大概是从某个慈善机构领来的二手货, 袖子和裤脚都卷了几圈才勉强合身。


    尽管他看起来瘦弱, 但他的身体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感。此时肩膀微微收紧，双手不自觉地捏紧手里仅有的武器，对于眼前的蝙蝠侠和突然出现的杰西都十分警惕。


    杰森的嘴唇有些干裂，他不时地舔舐一下，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蝙蝠侠和杰西。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他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他对这个小女孩有一种诡异的亲切感，没来由却十分深重。


    “你不应该这么做，孩子。”


    熟悉的喉癌音在巷子里回荡，杰森下意识把杰西护在自己身后，将撬棍横在胸前。


    然后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僵住，这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哥谭人应该有的行为，合格的哥谭人没有同伴，也不会把自己的后背留给其他人。


    不过看着杰西夸张的服装和非常不实用的帽子——这怎么看都不像危险分子。


    “杰森！我又见到你了！”


    杰西举起沾满泥巴的双手，兜里掉出一颗杰森不认识但是看起来就很贵的糖果，“不信你问布鲁斯……呃，我是说蝙蝠侠先生！”


    蝙蝠侠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这个神秘人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三分钟后，蝙蝠车的后座塞进了两个浑身湿透的少年，杰森的铁撬棍和杰西的魔法扫帚交叉卡在座位缝隙里。


    这个时候的蝙蝠车还有后座，杰西见过的那一版只有两个座位，想要坐在后座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未来的“老父亲”蝙蝠侠正在外面兢兢业业地拧螺丝，把刚才杰森卸下来的可怜受害轮胎装回去。


    “你疯了吗？”杰森用气音咬牙切齿，“那家伙会把我们拆成零件审问！”


    “他可是蝙蝠侠！”


    杰西偷偷往他手心塞了颗糖，这么近的距离足够杰森闻到糖果的味道，原来是柠檬味的。


    “相信我，他是个好人，你肯定会喜欢他的。”


    “什，什么喜不喜欢的，我才不会喜欢，我最讨厌蝙蝠侠了！”


    嘿嘿，杰西偷偷在心里嘲笑现在的杰森，这样正面情绪外露的杰森之后真的很少见。


    蝙蝠侠手上动作不断，脑海中还回想着刚才的场景。雨幕中纠缠的粉色烟雾，突然出现的陌生小女孩，和这个第一个成功卸下了蝙蝠车轮胎的少年。


    蝙蝠侠直到地下市场蝙蝠侠相关产物已经被炒到了天价，蝙蝠镖、蝙蝠车零件等等，全部都有价无市。


    杰森是第一个敢于实施并成功了一半的人，没有完全成功的一部分原因可以归结到突然出现的杰西身上。


    当杰西以滑稽的姿势摔进泥坑时，他的手指已经按住了腰间的微型声波干扰器——这个凭空出现的女孩周身萦绕着魔法特有的能量波纹，而哥谭最不需要的就是第二个扎塔娜。


    夜色如墨，哥谭的街道在车窗外飞速倒退。蝙蝠车的车厢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仿佛空气都被凝固了。


    蝙蝠侠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后视镜，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但更多的是审视——判断这两个孩子尤其是杰西的真实意图。


    杰森坐在后座，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和警惕。他能感受到布鲁斯的目光，却不敢直视，只能偶尔用余光瞥一眼。


    蝙蝠侠不是好惹的，而自己今晚的举动已经让他陷入了麻烦之中。他唯一后悔的是动作应该再快一点，这样就不会被抓住。


    明目张胆的外来人杰西表情反倒轻松自在，完全无视了车内的紧张气氛。她的眼睛闪烁着顽皮的光芒，主动打破这种沉闷。


    “嘿，杰森，你见过魔法吗？”


    蝙蝠侠看不见的眉头皱起，目光在后视镜中扫了杰西一眼，眼神警告。


    但杰西完全不在乎，只是自顾自地从空中徒手掏出一个小盒子。


    “你要看看吗？”


    “不，我不想看。”


    杰西才不管杰森拒绝了自己的安排，打开盒子，里面看上去是一颗普通的红色樱桃。


    她把樱桃放在手心，轻轻一握，樱桃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火焰，跳跃在她的指尖。


    杰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哇……这是怎么做到的？”


    杰西眨了眨眼睛，语气神秘地说：“这是魔法，杰森。只有相信魔法的人才能看到它。”


    火焰很快又变回樱桃，但是有了另外一颗。杰西往嘴里丢了一颗，又趁着杰森没反应过来往他嘴里也塞了一颗。


    杰森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樱桃，薄薄的的外皮很容易就被牙齿碰破，清新的果香瞬间弥漫整个口腔，汁水横溢。


    蝙蝠侠在驾驶座上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扫过杰西。他知道，这个女孩并不简单，她的出现似乎有着某种目的。


    但他也意识到，杰西的举动似乎并没有恶意——至少，对杰森和自己没有恶意，反而十分熟悉他们。


    到了蝙蝠洞，杰西自觉被隔离在初级版本的魔法抑制舱内，她比较熟悉以后的魔法抑制舱。


    杰森的拘束椅和后来的没有很大的区别，还是有的：扶手上残留着夜翼贴的卡通贴纸。


    阿尔弗雷德戴上了一个面具来掩盖身份，老管家的英伦腔经过变声器处理，化作沙哑的电子音。


    “陌生的两位小客人，欢迎你们。”


    杰西坐在魔法抑制舱内，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声音清晰而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所以我决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我的来历和目的。”


    蝙蝠侠仍然带着头盔，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杰森则显得有些不安，他紧紧握住扶手，紧紧地盯着杰西，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想法。


    “我是来自魔法世界的人，是杰森的同位体，来自几年后的世界。”


    杰森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被一连串的表述困住了：“我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这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我说的内容就行了。”


    方才还有闲心用魔法逗杰森的杰西现在不得不加快进度，因为她心中莫名感到一股紧迫感，催促着她快快说完。


    “杰森经历了许多痛苦磨难，我希望能让他避开那些不幸的命运。”


    “你打算怎么做？”布鲁斯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杰西。


    杰西从口袋里掏出几件小巧的魔法物品。它们看起来像是普通的饰品，但仔细看去，却散发着淡淡的魔法光芒。


    “我可以为杰森提供一些保护，这些护身符和魔法装备留下来，希望让他避开一些危险。”


    布鲁斯没有接杰西递过来的物品，示意她放在地上。


    杰西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能感受到时间的齿轮在她周围悄然转动，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促她离开。她的心里清楚，自己在这个时间点的停留已经接近极限。她必须尽快完成自己的使命，然后离开。


    她转身看向蝙蝠侠，“布鲁斯，我相信你能保护他，我的时间不多了。”


    蝙蝠侠被叫破了身份，站在控制台前，目光紧紧锁定着杰西。


    “你……”


    杰西能感受到时间的齿轮在她周围加速旋转，她知道自己已经接近极限了。


    杰森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杰西的身影在洞内渐渐消失，只留下那些散发着微光的魔法装备静静地躺在地上，证明着刚才的一切真实发生过。


    “杰森，你会幸福的。”


    当杰西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回到了这个时间点。阿尔弗雷德猫蜷缩在一旁，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不知道那个杰森会怎么样，但是蝙蝠侠肯定会因为自己做好各种预案，其中一个就可能改变命运的走向，这才是杰西的最终目的。


    这个时空的杰森正好走进房子，看到毛茸茸的小姑娘和猫，暖黄色的灯光流下，他突然十分安心。


    我好像真的感到幸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芜湖！正文完结啦！


    明天开更下一本【综英美】冬天里的一把火，因为这本有几章的存稿，所以可以直接开。


    这本的番外会在之后不定时掉落，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不定时回来看，比心！【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