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危机再临
作品:《六零年代:我有空间“旺”》 晨雾还未散尽时,汪宇就蹲在麦田里捏碎第三株枯黄的麦穗。
指尖黏着的褐色粉末带着铁锈味,他捻了捻突然发麻的指腹——这是空间在示警。
"这些是三天前刚施过肥的冬小麦。"
林雪提着竹篮站在田埂上,浅蓝色棉布裙被露水洇出深色痕迹。
她望着汪宇紧绷的后背,把新蒸的槐花饼悄悄放回竹篮,沾着面粉的手指无意识绞紧帕子。
张虎扛着铁锹从仓库跑来,裤脚还沾着昨夜没洗干净的砖灰:"宇哥,东边二十垄全蔫了,连你从空间移栽的紫云参都......"
他突然噤声,看着汪宇徒手刨开板结的泥土。
那些本该黑亮的沃土里,竟蠕动着细如发丝的透明线虫。
汪宇的玉佩突然发烫,裂纹中的金线游到边缘又折返。
他抓起把泥土凑近鼻尖,瞳孔猛地收缩——这是《天工开物》里记载的"千机引",当年郑和下西洋时用来破坏番邦粮仓的阴毒配方。
"去取陶罐。"
他扯下脖子上的汗巾裹住发麻的右手,转头却撞进林雪泛着水光的眸子。
姑娘纤细的手指正按在他手背的旧疤上,那是三个月前替她挡流箭留下的。
林雪感觉到掌下的肌肉瞬间绷紧,慌忙要缩手却被反握住。
汪宇沾着泥渍的拇指在她虎口处轻轻摩挲:"你采的止血草还种在空间东北角,要不要去看看?"
话音未落,张虎已经抱着半人高的陶罐踉跄着冲进麦田。
当空间里的日晷指向未时,汪宇盯着琉璃罩里的土样皱起眉头。
二十八枚墨玉在观测台拼出的星图突然震颤,代表农田的艮位浮现出蛛网状裂痕。
他抓起把空间灵泉浇在试验田里,那些被千机引污染的麦苗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
"系统,启动三级净化。"
他拍碎两块能量石,看着淡金色光幕笼罩住三亩试验田。
当光幕消散时,原本青翠的秧苗竟全部变成了惨白色,叶片上渗出墨汁般的液体。
张虎的惊呼从外界传来时,汪宇正用银针挑破指尖。
血珠滴在碳化的麦秆上,瞬间激发出刺鼻的硫磺味。
他冲出空间就看见林雪扶着晒场的老槐树干呕,树根处翻涌的线虫已经缠住了她的绣花鞋。
"别动!"
汪宇甩出三枚铜钱钉住线虫,抱起林雪跃上磨盘。
她发间的槐花香混着冷汗渗进他颈窝,让他想起那夜砖窑爆炸时,这姑娘也是这么颤抖着给他包扎肋下的伤口。
张虎挥着铁锹铲飞大片虫群:"宇哥,这玩意怕盐!"
他踢翻腌菜缸的动作突然僵住——盐渍里的萝卜竟然也爬满了线虫,而这些都是用空间灵泉浇灌的。
暮色降临时,汪宇独自坐在晒场的水井边。
玉佩裂纹里的金线黯淡了许多,月光照在他缠满绷带的左手上。
林雪悄悄把温着的药粥放在石磨上,看着他无意识转着那枚从虫尸里捡到的青铜铃铛。
当第二波线虫从井底漫上来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汪宇猛然起身,怀里的墨玉匣突然投射出旋转的星图,始终暗淡的天枢位竟亮起微光——那是县医院的方向。
月光把晒场边的草垛照成银白色,苏晴踩着吱呀作响的自行车冲进农场时,车筐里的玻璃试管撞得叮当响。
她单脚支地甩开白大褂下摆,露出沾着碘酒痕迹的灯芯绒裤脚。
"样本在哪?"
话音未落,药箱已经重重砸在石磨台上。
汪宇望着这个总把听诊器当项链戴的姑娘,突然想起上个月她也是这样突然闯进砖窑,举着手术刀逼他缝合伤口。
此刻她鼻尖沾着的紫药水,在月光下像颗倔强的星星。
"在陶罐里。"
林雪抢先捧出青釉罐,指尖不小心蹭到苏晴的手背。
两个姑娘同时缩手,陶罐在空中划出半弧,被汪宇稳稳托住。
罐口飘出的腐臭味让苏晴眼睛发亮,她抽出镊子时,金属寒光掠过汪宇颈侧尚未愈合的虫噬伤。
张虎举着煤油灯凑过来,火光在苏晴的显微镜镜片上跳成两团金橘:"这玩意看着像去年县医院扔的那批德国货......"
"去年你偷吃我葡萄糖的事还没算账。"
苏晴头也不抬,镜片后的睫毛在实验记录本投下颤动的阴影。
她突然用手术刀划破食指,将血滴进培养皿。
暗红色液体接触到线虫的瞬间,竟凝结成蛛网状的晶簇。
汪宇的玉佩突然发出蜂鸣,空间里休眠的日晷投影浮现在众人头顶。
苏晴猛地扯开他衣领,手术刀尖抵着那道裂纹:"能量衰减了15%,你昨天是不是又强行启动三级净化?"
林雪手中的陶罐盖子咣当落地,碎成三瓣。
她蹲下身去捡,发现自己的倒影正落在汪宇与苏晴交叠的影子里。
月光突然被云层吞没,张虎的煤油灯爆了个灯花。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化验台的刻度尺时,苏晴突然摔了钢笔。
墨汁在记录本上洇出个问号形状:"是改良过的千机引,毒素里掺了放射性物质。"
她抓起汪宇的手按在显微镜上。
"看这些晶体,像不像你空间里那些能量石的碎屑?"
汪宇的虎口被镜筒硌得生疼。
视野里蠕动的线虫体内,竟闪烁着熟悉的淡金色光点——正是他每月投喂空间的能量石碎末。
玉佩突然发烫,裂纹像蛛网般蔓延到锁骨。
"需要七叶重楼。"
苏晴甩出张泛黄的书页,那是夹在《赤脚医生手册》里的苗疆毒经残页。
"但去年大雪封山,供销社库存都被军区收走了。"
她说着突然用镊子夹住汪宇想摸烟的手。
"现在每耽误一小时,毒素就会多侵蚀空间1%的能量。"
张虎哐当撞开门,肩上落着层霜:"后山猎户说老鹰崖底下有片暖谷!"
他扔下的军用地图上,红铅笔圈住的位置正压在县界模糊处。
汪宇盯着那个圈,想起上个月截获的那封匿名信——"惊蛰日,断龙石"。
当林雪把热了三次的杂粮饼塞进帆布包时,晒场的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
苏晴正在给试管贴标签的手一抖,朱砂写的"七叶重楼"顿时洇成血滴状。
众人抬头望去,二十只乌鸦正绕着农场盘旋成漩涡,每只鸟爪都系着褪色的红布条。
"宇哥!"张虎突然握紧门闩。
远处土路上腾起的烟尘里,隐约可见七八个戴草帽的人影。
他们走路的姿势很怪,像是被丝线吊着的木偶,肩膀始终保持着诡异的水平线。
汪宇抓起窗台上的青铜铃铛,发现铃舌上的铜绿正在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磁石。
当啷一声,铃铛突然自行震动,指向东南方的铃口渗出黑水——正是老鹰崖的方向。
林雪突然按住他收拾匕首的手:"带上这个。"
她解下围巾,露出贴身挂着的银质十字架。
那是三个月前汪宇从黑市换来的,此刻十字架中心的蓝宝石正在发烫。
苏晴突然往他口袋里塞了个冰冷的东西:"手术刀。"
她说完就转身去锁药箱,白大褂衣摆扫过汪宇手背时,露出腰间别着的三支葡萄糖注射液。
张虎已经开始往子弹带里塞盐粒,粗粝的海盐簌簌落进他磨破的胶鞋。
当汪宇系紧登山靴最后一个搭扣时,晒谷场的乌鸦突然集体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那些可疑的人影在三百米外停住了,最前面的人摘下草帽——月光照亮他半张金属质感的侧脸,嘴角螺丝钉在夜色中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