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村内称雄
作品:《六零年代:我有空间“旺”》 晨雾裹着柴油味在土路上翻滚,汪宇把二八大杠蹬得链条火星四溅。
拐过晒谷场时,他猛然捏住车闸——五口新砌的土灶正张着黑洞洞的嘴,灶台边沿还沾着没刮净的麦麸,这分明是去年闹饥荒时才启用的集体食堂制式。
"汪哥!"
刘小翠挎着竹篮从玉米地里钻出来,辫梢沾着晨露。
"张铁柱领着民兵挨家收铁锅呢,说大炼钢铁要..."
话音未落,村口老槐树下的铜锣"咣"地炸响。
十几个戴着红袖章的青年推搡着老会计出来,泛黄的账本雪片似的撒在泥坑里。
汪宇眯眼盯着人群后边那道佝偻身影,张铁柱正把个牛皮纸包往公社主任兜里塞,鼓囊囊的轮廓活像只偷油老鼠。
"先去找王婶。"
汪宇把车把塞给刘小翠,指尖在她掌心飞快划了三个点——那是他们约好的暗号。
姑娘会意地点头,竹篮里新摘的野山椒盖住了两本蓝皮账册。
仓库墙根的青苔还凝着夜露,汪宇摸到第三块活动的墙砖时,空间里的变异人参突然剧烈颤动。
血红的根须刺破虚空,将藏在夹层里的苏联防毒面具拽得咯吱作响。
他连忙扣住最后半块能量石,蓝光中老者踏着满地账页走来,枯枝似的手指正指向晒谷场东头那株歪脖子枣树。
"汪宇!你还有脸回来?"
张铁柱的解放鞋碾着账本封面,红袖章在晨风里猎猎作响。
"乡亲们看看,这小子在黑市倒卖上海表,公社的雷管失窃案准是他..."
呛人的焦糊味突然打断指控。
王寡妇举着冒烟的铁锅冲进人群,锅底赫然烙着"红星炼钢厂1962"的钢印。
"张书记好记性!"
她一脚踢翻装废铁的箩筐,三把印着公社编码的锄头叮当坠地。
"去年你说支援炼钢收走的铁器,怎的藏在自家地窖?"
人群嗡地炸开锅时,汪宇正蹲在歪脖子枣树下。
变异人参的根须已钻进树洞,缠住个铁皮饼干盒发出欢快的嗡鸣。
掀开盒盖的瞬间,二十几张盖着红戳的票据扑棱棱飞出来,最新那张医药公司提货单上,"盘尼西林"四个字还洇着新鲜墨迹。
"这是小翠从公社卫生院垃圾堆扒出来的。"
李大山突然从草垛后闪出,煤灰抹的脸活像戏台上的包公。
他抖开皱巴巴的纱布,五支空药瓶叮咚滚落在票据堆里,"张铁柱用发霉的土霉素换了进口药,转手在黑市..."
铜锣声再次炸响时,汪宇已经登上粮囤顶棚。
晨雾散尽的晒谷场上,他扬手撒出漫天票据,泛黄的纸片蝴蝶般落在每个村民肩头。
张铁柱脖颈涨成猪肝色,抬脚要踹王寡妇,却被自家媳妇揪住耳朵——那女人手里攥着的供销社收据,正明晃晃写着"的确良布料三丈"。
"乡亲们掂量掂量!"
汪宇敲响挂在老槐树上的犁铧。
"去年闹饥荒,公社拨的救济粮每户少说克扣八斤;村小学翻新的杉木料,全变成了张主任家的雕花大衣柜!"
变异人参突然从他袖口钻出,血红根须卷着个玻璃瓶高高举起——正是邹悦画在字条上的小药瓶。
人群里的骚动变成怒潮,不知谁先扔出个烂柿子,正中张铁柱油光水滑的中山装。
汪宇望着仓皇逃窜的背影,掌心能量石突然发烫,空间里那批上海表正在疯狂吸收村民们的欢呼,表盘泛起的金光竟把苏联防毒面具熔成了金水。
当夜,晒谷场新砌的土灶飘出久违的麦香。
汪宇从空间搬出十袋富强粉,掺着玉米面蒸出三层高的开花馒头。
刘小翠穿梭在蒸汽里分碗筷,辫梢的山茶花忽隐忽现——那是用黑市淘的真丝手帕叠的。
"汪哥,参汤。"
姑娘趁添柴的功夫塞来个军用水壶,当归混着山参的香气里,分明泡着两片壮骨麝香贴。
汪宇望着她被灶火映红的脸,忽然想起早晨掌心划过的那三个点,在约定暗号里代表"我等你"。
月光爬上粮囤时,晒谷场角落传来细碎响动。
汪宇循声望去,只见变异人参的根须正缠着五口土灶打转,血红须尖蘸着灶灰,在泥地上画出一串梅花符号——和老者铃铛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月光在晒谷场上淌成银溪,第三笼开花馒头起锅时,李大山正蹲在碾盘上啃第五个馒头,油乎乎的指头戳着粮囤上新刷的标语:"汪哥你看这'深挖洞广积粮',公社刷墙的灰浆里掺了观音土,风一吹就掉渣!"
刘小翠抿嘴轻笑,麻利地将最后几个馒头装进竹匾。
她鬓角的山茶花在蒸汽里忽明忽暗,真丝花瓣沾了水汽更显娇嫩——这是前日汪宇在黑市用五斤富强粉换的苏绣帕子,此刻被姑娘别出心裁地叠成了两重花瓣。
"慢些吃。"
她转身给汪宇添了碗棒碴粥,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他手背。
军用水壶里的参汤早换成了解腻的山楂叶茶,瓷碗底沉着两片晒干的野莓,在黄澄澄的粥汤里洇开胭脂色的涟漪。
汪宇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注意到姑娘的蓝布鞋换了新纳的千层底。
鞋帮上歪歪扭扭的并蒂莲纹样让他心头一热,那分明是上个月教她认字时,自己在草纸上随手画的图案。
"汪哥!"
王寡妇的大嗓门惊飞了枣树上的夜枭。
"张铁柱家抄出二十斤腊肉! 公社的人说让你..."
她突然噤声,望着粮垛后纠缠的人影直拍大腿——张铁柱媳妇正抱着李大山哭嚎,胸前的确良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金链子。
刘小翠突然扯了扯汪宇的衣角,变戏法似的从围裙兜里摸出个油纸包:"参汤煨在祠堂后墙的狗洞里,我掺了黄芪和枸杞。"
她说话时睫毛在火光里扑闪,耳垂上两点金芒晃得人心慌——那是用熔化的表针弯成的丁香坠,晨起时还藏在她绣着梅花的贴身小衣里。
汪宇正要开口,掌心突然传来灼痛。
空间里的能量石不知何时裂了道细纹,变异人参正疯狂舞动根须,将白日收缴的铜锁铁链绞成齑粉。
他借着喝粥的动作抹了把汗,瞥见李大山脚边的煤油桶印着模糊的俄文字母——那本该在三天前就被炼钢厂收走的废弃容器。
"小翠,帮我把这袋高粱送到祠堂。"
他突然提高声音,借着递麻袋的当口将个硬物塞进姑娘手心。
那是枚镀金的怀表壳,内侧用钢针刻着歪扭的梅花暗记,正与他腰间挂着的苏联指南针互为表里。
夜风卷着麦香掠过晒谷场时,汪宇正蹲在歪脖子枣树下清点票据。
变异人参的根须突然缠住他的手腕,血红须尖在"盘尼西林"的提货单上戳出三个小孔。
他猛然想起清晨老者示警时,枯枝般的手指也在账册上敲击过同样的节奏。
"汪哥!"
刘小翠的惊呼混着瓷碗碎裂声传来。
她提着滚落的竹匾站在粮垛阴影里,辫梢的山茶花不知何时沾了片枯叶——正是老者铃铛上镌刻的那种六芒星形状。
汪宇箭步冲上前扶住她,姑娘冰凉的手心里躺着半块枣泥糕。
暗红色的馅料里嵌着粒晶莹的碎石,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这分明是空间升级所需的能量石碎屑,此刻却混在张铁柱家抄没的食材里。
"后山坟场..."
刘小翠突然贴着他耳畔呢喃,呼出的热气惊醒了沉睡的夜露。
"昨儿送葬队经过时,棺材板缝里掉出个铁皮匣,上面的俄文和晒谷场的煤油桶..."
她话未说完,老槐树上的铜锣突然自鸣。
汪宇扭头望去,变异人参的根须正卷着块青砖往墙缝里塞,砖面上暗红的梅花符号与灶灰画的一模一样。
更骇人的是砖体内部隐约透出蓝光,分明是未经提纯的能量矿石!
晒谷场东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大山提着盏马灯狂奔而来,灯罩上溅满泥点:"公社卫生院的垃圾车翻了!有人在废药瓶堆里找到..."
他猛地刹住话头,望着刘小翠耳垂上的金丁香倒抽冷气——那坠子内侧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编号,正与黑市流通的某批黄金制品吻合。
汪宇不动声色地挡在姑娘身前,指尖摩挲着即将碎裂的能量石。
夜风裹着潮湿的泥土气扑面而来,他忽然嗅到某种熟悉的铁锈味——正是空间升级时,系统强制灌入他鼻腔的警告气息。
变异人参突然从他袖中窜出,血红的根须在月光下绷成弓弦。
顺着它指引的方向望去,村口歪斜的电线杆上不知何时贴了张崭新布告。
浆糊未干的纸面在风里哗啦作响,最下方鲜红的公社印章旁,有个用煤灰画的梅花符号正在悄然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