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空间新启

作品:《六零年代:我有空间“旺”

    汪宇的手指在墨色液体表面顿住,那滴悬在彩虹光晕里的黑珠竟映出个陌生图腾——三足金乌衔着月桂枝,这分明是昨夜老者烟袋锅上的纹样。


    雪狐突然炸毛跃上炼金台,尾巴扫翻的玉髓粉洒在刚催熟的灵芝上,瞬间将那朱红菌盖镀上层金箔。


    "别糟蹋东西!"


    他揪住小雪狐的后颈,这小东西却冲着东南方龇牙。


    空间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汪宇闪身回到后山时,恰见个佝偻背影隐入竹林,泥地上留着七星状的烟灰。


    当晚村口老槐树下,几个纳凉的婆子嗑着南瓜子嘀咕:"听说那外乡崽用山参换的工业券?指不定从哪个坟头扒拉来的......"


    话没说完就被刘小翠的银锁片晃了眼,姑娘挎着竹篮走得飞快,篮里装着汪宇晌午给她的檀香核桃——剥开能闻见庙里才有的沉香。


    汪宇蹲在自留地里摆弄白菜秧子,指尖掠过菜心时悄悄运起转化术。


    最外层的青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绒毛,渐渐凝成翡翠般的通透质感。


    村支书背着手晃过来,目光在菜畦上打了个转,突然弯腰咳嗽:"这白菜...长得挺水灵啊?"


    "施了新研制的草木灰。"


    汪宇碾碎藏在掌心的能量石,翡翠白菜又变回普通模样。


    暮色里传来刘父喝骂声,隐约夹杂着"败坏门风"之类的字眼,他抬头正看见刘小翠翻过矮墙,辫梢的稻草屑落在刚转化的白菜上。


    赵四的谣言比露水还快渗进土里。


    第三天汪宇去供销社称盐,柜台后的售货员捏着票据本冷笑:"咱这儿可收不来路不明的东西。"


    玻璃柜面上倒映着门外几个探头探脑的混混,领头那个脖颈的刺青像是被火燎过的蜈蚣。


    当夜空间里的雪狐格外躁动,汪宇把玩着三颗转化成的田黄石,看它们在月光下泛着熟栗子般的暖光。


    炼金鼎突然嗡鸣,鼎身的饕餮纹竟游动起来,他猛然想起老者留下的谒语:金乌栖梧时,顽石点灵犀。


    次日黑市西头的废砖窑,赵四摸着下巴打量汪宇摆在破毡布上的翡翠白菜:"小兄弟这品相...怕是故宫流出来的吧?"


    四个马仔呈扇形围上来,窑洞顶的破洞漏下缕阳光,正照在汪宇故意摆在砖块上的"田黄石"。


    "四爷说笑呢。"


    汪宇指尖轻点砖墙,赵四探向田黄石的右手突然抓空——那石头竟凭空出现在三米外的木箱上。


    有个马仔的砍刀当啷落地,刀面映出赵四抽搐的嘴角:"障眼法挺溜啊?"


    汪宇吹落掌心的石粉,雪狐在他识海里得意地甩尾巴。


    当赵四第三次扑向瞬移的玉石时,他突然按住对方青筋暴起的手背:"四哥知道七星阵摆错方位会遭反噬吗?"


    这话说得轻,却让赵四后颈的冷汗浸透了的确良衬衫。


    废窑外的老榆树上,银锁片在枝桠间闪过微光。


    刘小翠攥着汪宇给她的翡翠白菜正要惊呼,忽然被人捂住嘴——李大山袖口的旱烟味熏得她眼前发黑。


    夕阳把供销社斑驳的白墙染成蜜糖色时,汪宇正踩着赵四掉落的铜纽扣往村口走。


    那枚纽扣在碎石路上骨碌碌滚了三圈,最后卡在青苔缝里闪着幽光——方才赵四脖颈暴起的青筋和瞳孔里转瞬即逝的惊惧,可比这铜锈真实得多。


    "三天。"


    汪宇弯腰捡起纽扣,指腹擦过锯齿状的边缘。


    "再让我听见半句浑话,四哥的宝贝骰子怕是要变成齑粉。"


    他说话时盯着赵四左耳后那道蜈蚣疤,昨夜炼金鼎里沸腾的墨色液体中,分明映出过同样的图腾。


    赵四的喉结上下滑动,黑市潮湿的霉味突然变得刺鼻。


    他瞥见窑洞角落的木箱在暮色中诡异地挪了半寸,箱盖上汪宇留下的掌印正渗着翡翠色的荧光。


    "年轻人别太狂。"


    他扯着嘴角笑,袖口藏着的弹簧刀却悄悄滑进裤袋。


    "供销社王会计的表侄刚从部队转业,听说......"


    话没说完就被汪宇的笑声掐断。


    少年指尖不知何时多了片银杏叶,叶脉里流转的金线让赵四想起炼金鼎上游动的饕餮纹。


    当叶片突然化作齑粉飘散时,赵四后腰撞上砖窑的触感冰凉刺骨。


    汪宇走出废窑时,暮色里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


    他摸到藏在裤腰的檀香核桃,核纹间渗出的沉香混着后山松涛,将黑市残留的戾气冲淡几分。


    雪狐在识海里翻了个身,尾巴尖扫过那株镀金灵芝。


    刘小翠蹲在晒谷场东头的草垛旁编蚂蚱,辫梢沾着的稻草屑随晚风轻晃。


    她怀里揣着的翡翠白菜突然发烫,抬头就看见汪宇逆着霞光走来,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是要把整个晒谷场都拢进怀里。


    "宇哥!"


    她起身时银锁片撞在翡翠上,叮咚声惊飞了草堆里啄食的麻雀。


    "今早李会计说你在黑市倒卖文物,我拿白菜砸了他家玻璃。"


    姑娘笑得眼睫弯弯,指尖还粘着半片草叶。


    "反正你说的我都信。"


    汪宇喉咙发紧。


    小翠腕上新鲜的擦伤在暮色里泛红,她说的"李会计"正是赵四的表舅。


    雪狐突然在识海里嘤咛一声,他摸到裤袋里温热的能量石,想起昨夜空间里那株会发光的止血草。


    "疼不疼?"


    他握住姑娘的手腕,止血草碾碎的汁液混着能量石粉末,在伤口凝成淡金薄膜。


    晚风突然转了方向,把晒谷场残留的麦香和小翠发间的皂角味搅在一起。


    草垛的阴影在这时晃动起来。


    刘父攥着赶牛的柳条站在十步开外,老布鞋上沾着新鲜的泥点,显然刚从公社回来。


    他盯着女儿手腕上未愈的伤,又看向两人交叠的衣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爹!"


    小翠下意识把翡翠白菜往身后藏,银锁片却撞在汪宇的铜纽扣上。


    叮当声里,汪宇看见刘父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枚带着饕餮纹的铜纽扣,和公社主任珍藏的战国古币纹样竟有八分相似。


    "败坏门风!"


    柳条抽在草垛上扬起金色尘雾,刘父的咆哮惊得暮归的乌鸦扑棱棱飞起。


    "后日张媒婆带人相看,纺织厂正式工,三十六条腿(注:六十年代婚嫁要求家具数量)......"


    小翠的手指突然冰凉。


    汪宇感觉到她掌心的冷汗渗进自己袖口,雪狐在识海里炸毛尖叫,东南角的天空不知何时聚起铅云。


    他摸到裤袋里最后半块能量石,碎石棱角刺得指尖生疼。


    雷声碾过晒谷场时,刘父已经拖着女儿消失在暮色里。


    汪宇站在原地数心跳,第八下时听见草垛后传来枯枝断裂声——李大山沾着旱烟味的布鞋头从阴影里露出来,鞋跟上还粘着黑市特有的红泥。


    暴雨砸在茅草屋顶的瞬间,汪宇在空间里数着新催熟的止血草。


    炼金鼎上的饕餮纹正啃食那枚铜纽扣,墨色液体中浮现的纺织厂招牌让他瞳孔骤缩。


    雪狐突然叼来片碎布,布料上的七星阵纹路还沾着赵四的汗味。


    窗棂被雨点叩响第三遍时,小翠的银锁片突然在翡翠白菜上烫出个红印。


    汪宇摸到枕下冰凉的檀香核桃,核纹间渗出的沉香突然染上铁锈味——这是空间升级后出现的新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