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这苦情剧长姐我不做了

    一个月不见赵家依旧是灰扑扑的,低矮的围墙,腐朽的木门,一直瘦弱的老黄狗趴在门后不动弹。


    嗅到赵汝兰回来狗眼轻微转动,只把前爪搭在一起继续酣睡。


    赵家的院子里坐着三个来串门的老婆子,赵汝兰在赵塔村一天没待,对她们没什么深刻的印像。


    随意叫两声“婶子”糊弄过去。


    赵家只有杨盼睇在这,赵德兴赵望龙他们四个都不在家。


    “你还知道回来,死丫头。去县里住一个月还不是教人给赶回来,还真当自己是城里人了。”


    杨盼睇板着脸,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从县里回来也不知道给弟弟妹妹带点吃的。真是个白眼狼,我看你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不如早早下学。”


    “......”赵汝兰显然还不了解杨盼睇的厚脸皮,半晌回答道:“我身无分文,你要是给我些钱,我当然会带东西回来,可是......”


    “你个祸害,早知道一出生就应该把你溺死在尿盆。”杨盼睇起身放下手里的毛线,作势要撕赵汝兰的嘴巴。


    其他三位看戏的老婆子不好参活人家的家事,纷纷打圆场。


    “孩子还小嘛,不懂事。”


    “对啊,再教教就是了,长大就能明白你的苦心。”


    “别打孩子,女孩子在家也待不了几天,迟早要嫁人。”


    赵汝兰无语凝噎,眉心的血管不受控制的连续跳动。她在文明世界呆久了,显然无法适应农村妇女泼妇骂街的凶残。


    *


    赵汝兰趁大家都不在屋里,反锁上门,将自己身上一百五十多块钱藏在她要睡的枕头底下。


    一个月不在家,原主的东西全都不见了,仿佛这个人在家里完全不存在。


    初中的课本在她走之前还在老木头桌上,赵汝兰扫视一眼就已知晓属于她的东西被收了。原身珍藏的红头绳也消失不见。


    被反锁的木门哗啦啦的作响,“谁在屋里,快开门。”嚣张跋扈的男声从门缝里劈开赵汝兰紧绷的神经。


    赵汝兰平复好心情将门猛地拉开,倚靠在门板上的赵望龙差点一头囊在地上。


    赵望龙惊魂未定道:“你发什么疯,自己家还锁门。不会是在里面偷偷拿爸妈的钱了吧。”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出息。”赵汝兰眼睛向上翻,白了一眼。她可做不来原身的性子委曲求全,在这个家里不敢大声说话。


    “那天在街上我就觉得你变了,没想到现在都有胆子朝你哥吼了,以后你嫁人被打别回娘家找我撑腰。”


    赵汝兰:“......”


    等了半天就这一句毫无威慑力的话差点没把她逗笑。


    “你们在说什么呢,屋外头都能听见你们兄妹的声音。”赵德兴卸下锄头随意靠在柴火堆旁边。


    “去给我打点水。”


    赵德兴瞅了一眼早上接的水已经结冰,原本是指使赵汝兰去打水的,看她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也不好强制她去。


    毕竟在他的剧本里一直是慈父疼爱女儿的模样。


    “龙子,你去打点水给我洗洗手。”


    赵望龙才不乐意做这种女人伺候人的活,只是他还想让父母掏钱给他买个收音机再娶个媳妇。最近这段时间只好做足了孝子的模样彩衣娱亲。


    晚上吃饭的时候不知是不是赵德兴给他们几个提前做了心里建设,一顿晚饭和和气气,平平安安的圆满结束。


    好几天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去,杨盼睇也没有强制赵汝兰必须干活,只是嘴上骂骂咧咧,一天不吼几嗓子就觉得难受。


    可渐渐的赵汝兰发现不对劲,怎么他们每次出门都要将院子的大门在外面锁上,她像是一个被人囚禁的白鸽关在鸟笼里。


    最近这些日子天越发的不好,马上步入春天,一个晚上竟下起了大雪。赵汝兰半夜被冻醒,被子全被赵画梅卷走。


    摸摸藏在枕头里的票子,给赵汝兰些许安慰,缓解最近因为赵家看管她越发严厉的危机感。


    她和文婷婷约定的是十五天后在县里大巴车站见面,现如今十五天的期限马上要到了,如果到时候赵德兴不放她出去。


    ......


    赵汝兰思绪杂乱,现如今只有奋力一搏,沉住气不能打草惊蛇。


    等天数一到,她就偷偷翻墙出去。


    最近赵家的氛围表面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可暗地里却汹涌澎湃。就连最小的赵画梅都察觉到家里有些不对。


    以往家里喂鸡,做饭,洗衣服的活都是大姐在做。可如今大姐天天在屋里头写写画画,家务活都分摊到她和妈妈的身上。


    最重要的是她被赵老爹要求在家看着大姐,每次出门还要把门锁好。搞得她已经好久没和小伙伴玩扮新娘的游戏。


    三月四号,风冷,水寒。


    赵汝兰提前将钱用小布包卷起,塞进最贴身的衣物里。她没打算给赵德兴说她要去沪市一趟。只留了一张小纸条。


    就以赵德兴现在这副恨不得将她别在腰上,一到时间就让小兰姐带她外出打工的架势。


    同意赵汝兰出去那么远,难!


    一晚上赵汝兰没怎么睡觉,天还是黑的她就悄悄起身。她不打算走正门而是从后院最矮的围墙翻墙出去。


    刚开始一切顺利,赵汝兰半个身子都已经外面,赵家院子里的大黄狗一瞬间狂吠不止。


    一时间邻居家的狗也跟着狂叫,鸡鸣狗杂,沸反盈天。


    叫声吵醒了不止一户人家,赵德兴也被吵声叫起。正准备睡觉,隔间突然听到赵画梅的惊呼声。


    “大姐不见了——”


    瞌睡霎时消失,此刻的赵德兴无比清醒,随意套上一件棉袄,耷拉着鞋出门查看。


    赵汝兰在狗叫发出的一瞬间,利落的翻过矮墙,扒开草垛子躲在里面。


    砰,砰,砰


    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赵汝兰急促的心跳。


    隔壁邻居大叔也披件大衣出门,害怕有小偷进来。


    “德兴,你家狗咋啦,叫那么凶。”


    “大丫头不见了!”


    赵德兴脸上的焦急不像演的。头发横七竖八没打理,上半身臃肿的大衣扣子交错杂乱随意扣上,下半身没穿裤子,只有一件黑色起球的秋裤,布鞋左右脚乱穿。


    “你先别着急,大丫头那么乖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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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随意乱跑,会不会是在茅厕里。”


    “不可能,你不知道,她......”


    一听说人丢了,整个村庄都乱了起来。丢孩子可不是小事,这个时候不管邻居村民之间的恩怨如何,都赶来帮忙寻找孩子。


    赵汝兰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此刻的她反而不害怕镇定起来。


    她给家里留了纸条,一旦发现村里人也不会像被拐人一样疯狂的寻找,可能只有赵德兴还会不死心。


    沉住气,正是拼忍耐力的时候。


    赵汝兰劝慰自己不要急躁,越是危机的时刻越要冷静下来。


    赵家屋里头亮起点点光亮,“我就说那是个白眼狼,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养她。”杨盼睇上半身披着棉袄,坐起身子,下半身盖着厚厚的棉被。


    灯光忽明忽暗,一声清脆的火光爆炸声使得蜡烛更亮了些。杨盼睇一半在亮,一半隐没在黑暗中,眼神阴鹜。


    赵德兴又点燃旱烟开始抽起来,“别说这种话。要是没她,咱们全家吃什么喝什么,你以为那几亩地能养活四个孩子还都能去上学。”


    “这钱本来就是她该给的。不知道那人在哪享福呢,倒将家里的穷亲戚撇下。钱也不再寄回来了。”


    杨盼睇说起来还是恨恨的,要不是赵德兴坚持说家里的小孩都去上学就赵汝兰不去面子上过不去,她根本就没让赵汝兰上学的打算。


    原本想的好好的,养她到六岁就能不去上学在家干活,十五六就能出嫁,顺便收回彩礼给两个兄弟娶妻。


    “这次要是被逮回家,看我不把她抽一顿。最好打的不敢再忤逆我们。”


    赵德兴听着也不反驳权当默认杨盼睇的打算,他也觉得最近赵汝兰越发脱离掌控,是时候修理修理,给她紧紧皮。


    “爸,妈——你们快来看。大姐,大姐她留了张纸条。”


    赵画梅急冲冲掀开布帘子,手里攥着一张纸条。赵德兴他们不认识字,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赵望龙叫起来读读纸条上的内容。


    那么大的吵闹声都没把左屋里的赵望龙兄弟俩吵醒,赵望龙眼睛都还没睁开。


    “爸妈我去县里大姑家,和文婷婷一起去趟沪市,不用担心我,我过几天会回来的。”


    说完随手将纸条撂在床上倒头缩进被窝睡过去。


    赵德兴的脸都黑了,他已经深刻意识到赵汝兰逃脱的决心,这种感觉让他恐慌。


    “都去睡吧,我告诉村里人一声不用找了。”赵德兴将烟杆别在腰间,嘱咐赵画梅,赵盼海两人赶紧睡觉,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知过了有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赵汝兰感觉自己的脚趾都要冻的没知觉了,她又不能蹦蹦缓解寒冷,一个人悄咪咪的搓手哈气。


    渐渐的黑暗中的村庄又沉寂下去,赵汝兰小心翼翼的掀开障碍物,沿着村庄一路小跑,不敢有稍许歇息。还要随时注意着路上的人。


    周围的一切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开始起床出门,赵汝兰提这口气走到路程的一半,肚子实在撑不住饥饿,咕噜咕噜。


    树影晃荡,她仿佛听到了清脆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