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宋戈和黎婉月两组回来,留守队员的脸色都很差——两组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他们无比震惊。


    “我的天啊!男人生孩子?”


    在场的男士们摸自己的肚子,隐隐腹疼。


    江思瑶急道:“小月,你们遇到的那个男人十有八九是‘怀上’了。我堂姐怀孕的前三个月也经常干呕和呕吐,有时食量挺大的。”


    黎婉月惊愕:“他的肚子挺鼓的,我以为是肚腩?”


    “不对啊,叫阿娟的大妈也会干呕,她也怀上了吗?”许燕妮眉头深锁。


    宋戈和江思瑶陷入沉思。


    寸头不寒而栗:“总之纸条的规则是正确的,宁愿在车里呆也不能留宿。”


    “没错,房子有问题,我们千万别在房子里呆太久。”夏雪遥一直呆在黎婉月身边,脸庞缺乏血色。


    不知道为什么,呆在她身边能减轻模因污染,回房子的念头慢慢减弱。


    接着,黎婉月把拍下来的《村民通知》发到群聊。


    村民通知


    由于蝗灾的影响,部分村民反映居住的房子可能混入蝗虫,因此请广大村民注意以下事项:


    1,最近天气干燥并且爆发蝗灾,残留异味纯属正常,不要过分揣测,实在受不了就买清新剂喷或者开窗通风。


    2,天气干燥,家里的墙壁不会潮湿。


    3,家里不会出现奇怪的细微声响,只是老鼠或者蛇经过。


    4,勿乱采摘蘑菇,尤其是白色、半透明的剧毒蘑菇,请戴上清洁手套清理干净,不要追究家里为什么长蘑菇。


    5,家里的墙壁是结实的,坚硬的,热胀冷缩纯属正常。


    6,肠胃不舒服想吐的时候多出去走走,运动有利于健康。


    7,凡家里有人生产,就挂红布到门口;如果有人去世,挂白布通知其他村民,切勿擅自藏匿或者处理尸体,防范瘟疫的产生。


    8,凡家里有20-50岁的男性,必须换上白色衣服为死去的村民送葬。


    9,凡家里有30-60岁的女性,必须换上红色衣服帮助挂红布的邻居准备吃席。


    10,天黑后禁止一切聚众的活动,禁止所有村民出门。


    请广大村民为了小松村和家人,严格执行上述的事项。


    “送葬的人穿红色衣服啊?”


    “筹备吃席的大妈穿白色!”


    周临若有所思:“只有红绿色盲,没听说红白色盲,我猜是规则领域影响他们对红色和白色的认知。”


    他们想起纸条的第五条规则——白色就是白色,红色就是红色,从来没有改变意义。


    宋戈问留守的张棱等人,有没有检测出哪个方向的污染值最高。


    “西北方向的污染值相对高一点。”


    “所有人上车,我们深入西北方向。”


    这一次,周临驾驶夏雪遥的轿车,黎婉月和夏雪遥坐在后排。


    周临时而瞄前面的后视镜,眉心紧得能夹花生米。


    “夏哥,要不你挨着我吧。”靠窗坐的黎婉月悄声说。


    坐在中间的夏雪遥身体一僵,投来致歉的目光。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难受。”


    盈盈的目光充满关切,他的内心划过隐瞒身份的愧疚。他轻声说对不起,身体往她的胳膊微微倾斜,堪堪碰到她的肩膀而已。


    逃跑时,她的丸子头乱了,现在披散下来,散发淡淡的栀子花香味。


    这股香味不像百合花香浓烈而侵略性强,一如她本人清新淡雅,他闻着很舒服。


    盘旋在他脑海的魔咒逐渐淡去。


    坐在另一侧的阮风偷瞄两人,与夏雪遥隔着几厘米的空隙,总是抿直唇线。


    坐在副驾驶的阮雨侧头看后排,目光每每溜到夏雪遥漂亮的脸庞便凋谢,黯然收回。


    一车子的人各怀心事。


    驶在最前面的是宋戈的吉普,降下车窗的探出一颗寸头,他伸出检测仪探测污染值。


    “队长,这一带的污染值维持在450左右。”


    比周临变成域主的污染值还高,对方怀有强烈的负面情感,可能是仇恨。


    “我们在这里停车,分组打听。”


    附近静悄悄,自建的房子高低不一,比路边的差一个档次。有的石砖外墙没有刷腻子,有的只建两层,有的平房虽然刷了腻子但是粗糙简陋,家门是一道陈旧的铁闸。


    唯一的共同点是,家家户户的门外悬挂一条红布。


    黎婉月和夏雪遥并肩走,配枪的江思瑶跟着两人。周临不走运,被宋戈亲自监督,两人互看不顺眼,弥漫浓浓的怨念。


    “我们进巷子看看。”


    周临不情愿:“为什么要进去?”


    狭窄的巷子堆放杂物,谁知道有没有老鼠突然窜出来。


    宋戈指着房子侧面的窗户:“从那儿窥视屋里。”


    见周临仍在犹豫,宋戈直接拉他的后衣领,拎他走进巷子。


    周临咬牙切齿,腹诽他是不是故意的。那窗户布满灰尘,能窥视里面?他一个字都不信!


    闪烁反光的碎片像是洒在地面的星辰,黎婉月驻足某条巷子外面,注视地上的镜子碎片。


    旁边的自建房仅两层,涂了腻子的外墙没有铺墙砖,显得简陋。


    “怎么了?”夏雪遥察觉她失神。


    “没,有点在意那些碎片而已。”


    “这一带的房子里没什么声音。”江思瑶发怵:“现在十点多,该有人准备午饭什么的吧,可是太安静了。”


    而且没人出门。


    某些防盗门后面的内门没有关上,亦不见屋里有人走动。


    “难道……死光了?”黎婉月端详门外的红布。


    “你别吓我……”


    寸头突然耳朵动了动,回头呼唤大家:“有人来这边了!”


    没多久,三个身穿红衣服的中年男人拐进这条岔道,径直走向众人:“你们怎么到这边来了?”


    许燕妮疑惑不解:“不能来这边吗?”


    三个大叔的视线溜众人一圈,闪烁意味不明的目光。


    “这边死的人多,可能会爆发瘟疫,我们都不敢来这边。”


    黎婉月试探问道:“每家每户都挂了白布,难道全部都……?”


    大叔讳莫如深:“总之邪门得很,赶紧离开这条路。”


    “你们为什么来这边?”


    一个大叔语塞,另一个大叔解释说:“我们人手不够,我在找人帮忙抬尸体,你们年轻的男人多,能来帮个忙吗?”


    黎婉月露出微妙的表情:“我们没有带红色衣服。”


    “没关系,我们穿就行了。”


    “不好吧,会对死者不敬吧?”


    他不耐烦:“我找的是男人帮忙,你一个女人叽叽歪歪什么!”


    夏雪遥不悦:“你们请人帮忙该客气点。”


    “啧,我有说错吗?这是男人的事,没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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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份!”


    黎婉月炸了:“屁大点事就嫌弃女人?你们从石头蹦出来的吗?喝西北风长大的吗?”


    “就是!你们没妈?”许燕妮反唇相讥。


    大叔气得脸变猪肝红:“闭嘴!女人没有插话的份!”


    江思瑶和许燕妮恨不得拔枪崩了他们。


    “抱歉,我们没空帮助看不起女人的人渣。”大步上前的宋戈,紧绷的面容俨然冷酷的钢铁,眼角的疤痕显得凶狠。


    三个大叔怯了一瞬,恶狠狠地警告:“你们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话音刚落,又有三个红衣服的大叔拐进路口,脸色不善。


    “你果然是想拿我们喂乌鸦。”黎婉月一语道破他们的企图。


    “是又怎么样!这儿是小松村,天王老子也管不了,你们是生是死由我们说了算!”


    宋戈利落地拔出腰间的普通手/枪,漠然瞄准一个大叔的额头。“你要不要测试下是不是玩具枪?”


    三个大叔顿时面无血色,豆子大的冷汗滑落脸庞。其中一个裤/裆湿透,滴湿水泥地。


    “你、你们是……”


    “拿枪的。”


    拿枪的不是军警就是匪,他们一群人穿便衣,更大可能是匪?


    他们的肠子悔青了,换上难看的谄媚笑脸:“对、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请当我们没来过。”


    宋戈倨傲地扬起下巴:“小松村到底发生什么事?”


    “不、不知道!”


    宋戈打开手/枪的保险栓。


    大叔腿软:“别开枪!我们真的不知道啊!突然有一天出现吃人的雾,我们摸索很多天才想到方法活命,真的不知道原因啊!”


    “这一带呢?”


    “最、最先出事的是这一带,男人们先死去……然后蔓延整条村……”大叔压低颤抖的声音,左右瞟旁边的房子,生怕惹出可怕的东西。


    沙沙沙——


    风的声音过于清脆响亮,宛如亡灵复仇归来之声。


    所有人脸色大变。


    “不可能的……摆出生宴不会有雾才对……”


    其中两个大叔拉走吓呆的一个,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


    黎婉月等人也逃回车子上,反锁车子的门窗。


    很不巧,他们的车正是停泊在这条小路——最先出事的禁区。


    正当他们想驶离,亲眼看见一股浓雾弥漫到路口。


    “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


    是那些大叔的惨叫。


    “闭上眼睛!”


    这一次的浓雾来得很快很急,远处陆续响起的惨叫,穿透车窗抵达他们的耳朵。


    雾迅速笼罩三辆车。


    “救命——”


    “让我进去!”


    “啊!”


    ……


    一声又一声惨叫扰乱他们的注意力,黎婉月觉得外面的惨叫太多了。他们不敢吭声,生怕违反规则。


    然而,过分在意外界的情况也违反规则。


    砰砰砰!


    车门忽然遭外面的东西撞击,强烈的震动吓得靠窗坐的黎婉月往里缩,撞到旁边的人。


    她咬紧牙关不敢吭声。


    “开开门!求你们开门让我们躲进去!”


    外面的一边拍车门一边求救。


    这时,她感到一条胳膊搂着自己,把她和车门隔开。


    这人身上,散发咖啡豆淡淡的花果香味。